他們倆之間氣氛有些詭異,謝生在外旁觀,擡手掩住嘴唇,不懷好意地壞笑。“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謝生輕咳一聲,将建木枝從懷裡取出來,向空中一抛,天邊傳來悅耳的鳳鳴,雪色的白鳳刺破流雲,尾羽似乎覆了一層流光。鴻鹄銜住建木的枝葉,輕巧地落在山巅。謝生撫摸鴻鹄纖長優雅的脖頸,道:“辛苦你了。”鴻鹄親昵地蹭了蹭謝生,随後搖身一變,化作十八九歲的少年模樣,對昆侖君與深深一禮:“昆侖君,将軍。”路易忽然想起自己忘了些什麼,兩千年前,他在建木之岸與鴻鹄、雪靈告别,鴻鹄特意叮囑路易,見到陸吾時,遞給他一句話——下次再找他一起吃糖。可當他見到昆侖君時,已經徹底暈厥,之後更是失去了記憶,壓根不記得這句話了。鴻鹄似乎看出了路易的窘意,不由得笑道:“将軍不用這麼愧疚,在那之後,我已經和昆侖君一起吃了糖。”路易一怔,随後回憶了起來。沒錯,在鴻鹄還是阿花的時候,主動将糖果分享給了變成灰狸貓的陸吾。原來早就有預兆,隻是他記不得,便不曾留意,他啞然失笑。陸吾在路易耳邊低聲道:“當初我在凡間尋找你的時候,偶然遇到了鴻鹄,他把麥芽糖分享給我,他知道我在找你,”陸吾頓了頓,又道,“他的意思是,希望下次見面時,我已經找到了你。”他們兩人在咬耳朵,鴻鹄卻對謝生說:“未塵君,我可已經圓滿地完成了你交給我的任務,你怎麼也得給我些報酬才行。”謝生似笑非笑地睇他一眼:“你倒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先讓謝柳生的靈魂重塑才行,你的任務還沒完。”鴻鹄不依不饒,他把建木枝丢會給謝生,氣得在雪地上踱來踱去,最後甩袖跑來,握住謝生的胳膊,怒道:“我已經當了這麼久的保姆了,你總得給我些甜頭嘗嘗,每次都讓我去保護你的複制品,我一點都不容易!”謝生紋絲不動,仍舊笑吟吟的:“話怎麼能這麼說,你看這麼多年過去,你不就從小孩變成青年了嗎?”他不動聲色地單手把鴻鹄撥開,以一種極為輕松的口吻說:“好了,你先把建木枝帶走,之後我們再來商量報酬的事情。”鴻鹄是個實誠孩子,他狐疑地盯着謝生,悶悶地說:“說話算話,你不能欺負我這個小孩。來,拉鈎。”他伸出小指頭。謝生詭異地沉默,他無奈地伸手和鴻鹄拉鈎:“不會騙你,不會騙你,你先把建木枝送過去再說。”鴻鹄輕哼一聲,又化作華美的白鳳,低頭銜住绛紫如玉的建木枝葉,振翅飛上天空。這廂,路易也坐在白虎身上,狂風吹起路易的頭發,謝生凝視路易的面容,低聲笑道:“這次總算塵埃落地。”九陰君已死,紅蓮道的亡魂也已經輪回轉世,東墟江的黃泉之地依然會存在,卻不會再有無辜的凡人闖進去。以前坐忘觀修建在那裡,就是為了鎮住黃泉之地,後來坐忘觀沒了鎮壓的力量,少司命幹脆分了一縷神念過去,在坐忘觀前立上神女雕像,并輔以無數纏枝流雲的銅燈、銅塔。即便是神,也不可随意幹預因果,紅蓮道的黃泉之地,因緻而生,也因緻而無。陸吾沉聲道:“我們便先離開了。”謝生揮手告别:“記得順便把鳳栖寺的萬人坑一起解決了,菩提已枯萎,善逝,花海裡有人還在等你。”路易不解地反問:“花海?”謝生卻不再回答,反而和陸吾對視,兩位神君不約而同地對上視線,又心照不宣地移開了目光。陸吾騰空而起,四爪邁開,跨越層巒疊嶂,風雪向後刮去,謝生很快成為米粒大小的青色小點,轉瞬間就被他們抛在身後,沒了蹤影。“貓先生,”腳下是巍峨連綿的雪山,雲霧如輕紗籠罩在山腰,潮水一般流動翻湧,路易傾身抱住白虎,他的臉頰貼着白虎肌肉起伏的後背,柔軟的毛發傳來一陣陣的溫暖,“一切都結束了嗎?”“嗯。”陸吾回答。路易:“我都變成以前的樣子了,你說我爸還認得我嗎?”陸吾:“應、應該認識。”路易輕笑:“你都不敢給個準确的回答。”陸吾悶聲說:“不管你什麼樣子,我都愛你。”路易一愣,随即收緊雙臂,更加抱緊這頭猛獸:“我也是。”過去的半年跟夢一樣,半年前,他還以為自己不過是個平頭小百姓,每天埋首教案,跟學生鬥智鬥勇,頂多壽命長的不正常。他不期望自己能有愛人,因為他親眼見到維克多和路心素的恩愛,也見過路心素去世後,維克多的頹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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