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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第1頁)

&ldo;恩……一百多,我記不清了,我不喜歡過生日。&rdo;他回答的一本正經。頃刻認為沒有必要再談論什麼,簡小雅徑直往前走去,墨黑柔軟的發絲在風中劃出了道優美的弧線,她脖頸白皙的背影,不知怎麼勾起了夏時對另外一個女孩的記憶,不過那個女孩,可要比她極端多了。聚會比想象中氣氛更好,他們是大簡小雅二屆的師哥師姐,卻也有熟人,搞得明明是來當局外人拍些照片,最後卻在教室玩到了一起,大聲的笑容外是已經長大而陌生的臉。為了看着夏時認真工作,簡小雅并沒有喝酒,隻是端着杯子不遠不近的坐在後排。她微笑看向那些像是都市縮影的人們,笑容卻又在片刻的僵硬中淡去。隻有委托人張思潔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裡。很明顯,她那樣美麗而優秀,是名副其實的班花,今天換上了純白的連衣裙,長長的頭發披散下來,在喧嘩中用寂寞的眼勾起的微笑,就像水仙花瓣上蓦然滑下的露珠,冰涼而純潔。她的這種表情,簡小雅實在是太熟悉了,上大學時隻要男人不陪着她,她也會這樣站在人群中,被當成驕傲的另類。其實隻是不知該如何表達,錯過了一次又一次表示友好的機會,便成了那樣尴尬的存在。但她覺得自己有他,根本就不孤獨。忽然記起張思潔要求拍攝的那個男人,果然好認。高高的個子,随意但雅緻的衣着,俊朗的臉笑起來卻是壞壞的表情,從前一定有很多女孩子追求。他是班長,叫張蕭,此刻正抱着吉它在講台上唱着《同桌的你》,襯衫在垂修長的腿上一副校園情人的模樣。誰娶了多愁善感的你,誰安慰愛哭的你誰看了我給你寫的信,誰把它丢在風裡溫柔的詞作如同動人的愛情故事,其實背後不過一句話而已:我們沒能在一起。簡小雅輕笑出來,張思潔卻坐在那裡有些寂寞泛濫,她抖了抖指尖,便扭頭看向窗外梧桐,夜色下樹葉斑駁的如同黑暗中的精靈,說着無聲的話語。他們之間曾經也有不能說的秘密吧?夏時再一次按下快門,扭頭看一直悶不做聲的簡小雅。她笑容神秘,如同知曉一切事情。&ldo;怎麼了,在想什麼?&rdo;夏時好奇。&ldo;你不覺得他們像一對戀人嗎?&rdo;簡小雅輕聲說着,手指不易察覺的一筆畫。夏時凝視片刻,疑惑搖頭。&ldo;傻瓜。&rdo;簡小雅果然和他找不到共同語言。&ldo;你感興趣嗎?&rdo;&ldo;那有怎樣?&rdo;簡小雅反問。&ldo;我有辦法。&rdo;夏時得意揚揚的眯起眼睛,帥氣的臉忽然間透出孩子才有的純潔快樂。聚會在十一點的時候終于随着教室管理員的到來而結束,大家熙熙攘攘的往外走去。夏時拖着簡小雅走到最後。走廊的燈并不十分明媚,忙着彼此交談,沒有誰多多留意他們。他在昏暗中忽然握住了她的手。溫暖而踏實的觸覺,就是這樣在地鐵站中把女王迷惑住的。剛想問什麼,簡小雅卻覺得身體頃刻冰涼。再低頭,便什麼也看不到了。極端的恐懼頃刻間主宰了她的心靈,手下意識的捂住自己的嘴巴,觸覺那樣真實,但卻什麼都看不見。肩忽然被摟住,夏時輕聲笑:&ldo;不用緊張,這隻是個小魔法而已。&rdo;還未等簡小雅反映過來,他便拉着她巧妙的穿過人群,跟上了那對關系暧昧的男女。大家喝得都有些醉醺醺的,大聲地告别,然後開車離去。隻有張思潔落單站在那裡,長發被夜半的涼風吹起,像是美麗的蝴蝶,表情疏離不知在想着什麼。一輛黑色吉普開到了她面前,窗戶劃下,露出張潇那張清醒而英俊的臉龐。&ldo;怎麼沒開車?我帶你回去吧。&rdo;張思潔搖頭道:&ldo;送修,我叫了出租,一會兒就到。&rdo;聞言愣了愣,張潇又微笑着問:&ldo;剛才都沒機會和你聊天,怎麼樣,這些年過得還好嗎?&rdo;&ldo;嗯。&rdo;她點頭。&ldo;真是奇怪,我們生活在同一個城市,卻一直沒有再見過面。&rdo;張思潔隻是禮貌微笑,不再回答。兩人沉默片刻,老班長又問道:&ldo;真不需要我送?&rdo;她搖頭。張蕭默了默,說:&ldo;畢業那天……我爺爺去世,所以沒能去……&rdo;&ldo;嗯,我知道了。&rdo;張思潔忽而突兀的打斷了他的話,臉上還是挂着萬無一失的表情。簡小雅被夏時拉着無聲的站在暗處,直到他們都離了開去,才顯出形來。女王是一臉震驚。她後退了兩步,不敢相信的看着夏時道:&ldo;你到底是什麼人?&rdo;&ldo;不是不關心嗎?&rdo;夏時淺淺一笑,他永遠都能輕易做出溫順的模樣,卻讓人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麼。頭痛的搖了搖腦袋,簡小雅想找個地方冷靜片刻,卻又被夏時修長的手指拽住胳膊。他輕聲道:&ldo;你明知道我和你們不一樣,但我又不會傷害你。&rdo;&ldo;可是……&rdo;簡小雅和她住同套公寓,自然曉得這個男孩子有些見光死,會養蝙蝠,屋子的角角落落都被塞滿了奇怪的物件,但她受過的現代教育實在讓她難以接受剛才的事情:他們竟然隐性了,不能被任何人所見到。雖有些畏懼,但她還是停下腳步,回頭看着她。夏時俊俏的臉在夜色中美麗的有些不真實,黑色的柔軟短發被風吹得淩亂了起來,聲音仿佛也帶着蠱惑似的,他淺笑出來:&ldo;你竟然沒逃跑也沒報警,果然是個奇怪的女生。&rdo;&ldo;我報警也沒人相信吧?&rdo;簡小雅冷冷的反問,借此壓下心中滿滿的不安。夏時擡手摸了摸嘴角,像是思慮了片刻,才道:&ldo;我告訴你我的事情,你留下來幫我,好嗎?&rdo;簡小雅凝滞片刻,還是因為好奇心而點了點頭。當然,她甯願相信自己遇到的是該隐,也不會相信自己遇到的是哈裡波特。她已經不夢幻不天真了。安靜的咖啡屋裡彌漫着足以讓現代人安睡的音樂,大概是午夜時間,客人并沒有很多,三三兩兩的分布在大廳裡,沒有誰注意到角落裡的他們。夏時動作很優雅的調着砂糖和咖啡,每當這個時候,他都會像是古老宮廷裡的王子殿下,全身都流淌着這個時代早已不複存在的緩慢與高貴。簡小雅倒是簡單,什麼也不加,深色的拿鐵端起來便喝了一口。夏時看了彎眸笑笑,沒說話。&ldo;你是從哪裡來的?&rdo;簡小雅沒忘了自己來這得目的,她說起什麼都是副談判的姿态。&ldo;一個和這裡很像的世界……隻不過,我們都會一點這樣的東西。&rdo;他用手指觸摸着杯沿,咖啡又悄然沸騰了片刻。簡小雅想想,又皺眉頭。&ldo;和你們一樣,有政府,有公司,有軍隊,也有物價下跌……&rdo;夏時托着下巴簡單的說道:&ldo;其實你知道了也無濟于事,沒有人類能進入那裡,我也是稍微用了點手段,才到這裡來的……&rdo;他淺笑:&ldo;我爸是我們那裡最有權力最完美的人,你懂了?&rdo;好半天沒說話,簡小雅終于吐出口氣來,卻是調侃:&ldo;那麼夏時王子,你來這裡是做什麼,好玩嗎?&rdo;&ldo;我很厭倦我的生活,畢業的論文交不出,又和紫吵架了,便找個沒有人認識我的地方透透氣……&rdo;他滿臉無奈,解釋道:&ldo;紫是我的女朋友,她是個可怕的完美主義者。&rdo;&ldo;我也是。&rdo;簡小雅善意提醒。&ldo;不,至少她要比你成熟的多,而且她也不會哭。&rdo;……女王沉默了,她不明白夏時幹嗎總這樣揪住她失戀的事不放。&ldo;總之,紫希望我成為我爸那樣完美的人,她真不講理。&rdo;夏時歎氣。真的,全宇宙的小王子都不懂的如何照顧一朵玫瑰花。這也是種王子病吧。索性端起杯子咕咚咕咚喝了整杯咖啡,簡小雅才說起自己最關心的事情:&ldo;那你什麼時候離開,要我留下來做什麼?&rdo;&ldo;等論文寫好,我可以回去畢業了就走。&rdo;他眨巴眨巴眼睛:&ldo;你要幫我完成論文。&rdo;&ldo;論文?&rdo;簡小雅差點嗆到,她哭笑不得的說:&ldo;我可不懂得如何讓水在手裡沸騰,你還是另請高明吧。&rdo;&ldo;不,不是你想的那樣。&rdo;夏時忽而變出塊暗淡的石頭,說道:&ldo;我的學校總會把畢業論文安排成這個學生最不擅長的東西,我的不是魔法,而是……而是收集到真正的感情,校長說我不懂感情,永遠不能真正為我們的種族做出真正的貢獻,可是我出來很多年了……卻一點也收集不到。&rdo;&ldo;你不是有女朋友嘛,你還有爸媽。&rdo;簡小雅不明白,哪有誰遇不到真正的情感。&ldo;最重要的是,當我把感情收集走,擁有感情的人就會把它遺忘……我怎麼能忘掉爸媽呢,而紫,她不允許。&rdo;夏時唉聲歎氣。……不允許,也虧你還真打算來着,簡小雅暗自汗道。&ldo;當我在地鐵裡遇到你的時候,這個石頭亮了起來,我當時是想反正你已經失戀了,讓你忘掉對我們都好,可把你帶回去,你生着病卻一直叫那個男人的名字,我又沒……&rdo;夏時擡起臉來說:&ldo;其實你也不想忘記他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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