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無浪漫細胞的葉爾柯無法思考這麼許多,他站到冰淇淋攤位前擡頭高興道:“我想吃巧克力味的,你呢?”“都好。”楚晗微笑。“那就再買個咖啡的吧。”葉爾柯低着頭找零錢,無意間聽到旁邊排隊的姑娘竊竊私語,發現她們竟然是在偷看楚先生,不由擰巴起眉毛。幸好楚晗這個人大部分時間都活在自己的内心世界,靜立着毫無反應,察覺二柯的目光,才低頭疑惑:“嗯?”葉爾柯搖晃下他的手:“謝謝你陪我,我已經不為那事憋悶了,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呗。”總是被暖着的楚晗漸漸放心,忽地在衆目睽睽之下親過他的額頭。葉爾柯有些吃驚,卻不怎麼抗拒,瞬間傻笑了出來。——咖啡館的噪音程度永遠與它的消費水平成反比。次日被律師約到酒店頂樓的楚晗翻了翻菜單,瞬間明白為何四下無人。但他的心思并不在此,忽見個西服革履的中年男子靠近,立刻起身迎接:“秦律師嗎?您好。”“叫楚先生跑了這麼遠,真不好意思,實在是太忙了。”秦律師苦笑落座,然後從包裡拿出筆記本開門見山:“昨天你擺脫我的糾紛,我已經和派出所的朋友以及寵物醫院了解過,其實那所謂的狗主人純屬在附近理發街厮混的無業遊民,死掉的德牧很可能是他們偷來的,蓄意敲詐不無可能。”楚晗點頭:“那……”秦律師又說:“您還委托我查一下關于藍旗的事,我拿着資料拜托過社區辦事處的朋友,發現此人正暫住在理發街附近,剛開始在一家美容院打工,所以也排除不了是他授意的可能,但我畢竟不是警務人員,短時間内所能知道的也就這麼多了。”“已經非常感謝。”楚晗點點頭,以他對藍旗人品的了解,瞬間對來龍去脈明白了八九不離十,然後認真道:“如果醫鬧行為仍在繼續,我希望你能成為葉爾柯代表律師,不過在這之前我會親自去找藍旗談談的,若導火線是我跟他的私人恩怨,除了上法庭外也未嘗沒有其他的解決辦法。”“明白,我等你消息。”秦律師對這等小案子不敢興趣,全因楚晗出手大方,才笑眯眯地滿是耐心。——為什麼溝通非常重要?其實隻要把話說清楚了,就能避免很多實際的麻煩。可惜對藍旗這個人的出現,楚晗内心多少藏着些無法言說的歉意,故而決定要獨自搞定此事再告知葉爾柯當然情有可原。他完全沒料到,與此同時向來不講規矩的王嘉竟也打聽出來真相,想都不想就跑去寵物醫院義憤填膺:“靠,老子直接找人把那幾個鬧事的給揍了,揍完他們才講真話,說狗是偷的,主意是别人出的,鬧成現在這樣也很後悔,後悔管啥用,早幹嗎來着?”葉爾柯愣愣地聽着,好奇道:“啊……誰出的這種馊主意?”王嘉說:“是個姓藍的美容院小哥,還指名道姓說你最好忽悠,幸虧這次院長态度堅定,才沒叫他們的詭計得逞。”“藍旗?”葉爾柯驚訝,露出原來如此的眼神。王嘉也驚奇:“對啊,你怎麼知道?”“他妹的……”葉爾柯郁悶着講前後的事情簡單解釋過,随即決定:“不行,我要去找他說清楚,犯的着做這種事嗎?胡鬧我就會跟楚晗分手了?再說就算分手也輪不到他。”“可以啊,有點正宮娘娘的意思。”王嘉嘴賤道:“走,哥陪你瞧瞧去。”“少廢話。”葉爾柯氣呼呼地換掉白大褂,囑咐說:“無論如何你别再跟人動手啊,不然被楚晗知道他肯定要不高興的。”“哼,這等垃圾需要爺爺我親自出馬?”王嘉伸了個懶腰:“估計随便威脅下那人就慫了。”——和楚晗一樣,藍旗所擁有的家境環境也不太幸福,他的父母忙于外地打工根本沒時間多管,讓他随着開美發店的小姨長大,使其品性受到了許多亂七八糟之人的影響。這次下定決心留在東川,他隻能找個不太正規單稍可應付的職業。原本憔悴而青春不在的臉,稍微畫些底妝後倒算看得過去。該怎麼折磨别人這個問題藍旗駕輕就熟,他路過寵物醫院時看到門口拉的白色橫幅咒罵葉爾柯,便不由心中暗爽,此時正在美容院邊忙碌邊暗自感慨惡意天衣無縫,當事人和王嘉卻毫不客氣地推門而入,吵吵嚷嚷地要給他好看。藍旗微怔:“你們幹嗎?我正在工作看不到嗎?不要打擾我。”葉爾柯上次揍他揍得還不過瘾,瞬間就揪住藍旗的衣領道:“你不服氣就和老子剛正面,背後裝神弄鬼有什麼意思?!”藍旗掙紮:“你在說什麼,放開我!”“我說什麼你很清楚,那條德牧不是生命嗎?憑什麼就這樣毒死了!”葉爾柯用力把他推到一邊,驚得正在做美容的客人連忙驚叫逃走。王嘉在旁邊悠閑點煙:“你那幾個靠不住的狐朋狗友都坦白了,裝什麼裝?”藍旗不曉得葉爾柯這哥們是做什麼的,但瞬間決定打死不承認,撫平衣服道:“完全聽不懂,請你們離開。”此時店老闆已經叫了人來驅趕,五大三粗的壯漢把小小的美容室圍得水洩不通,看起來有些吓人,但葉爾柯卻梗着脖子不服氣:“你聽不懂是吧?那我就報警了!”王嘉蠻橫慣了,忽把手裡的煙丢在地上罵道:“吓唬誰呢,你們還不把這個禍害開除,有一個算一個——”結果他威脅的話還沒講完,就惹怒了不是善茬的老闆,罵道:“媽的,哪來的臭小子,給我趕出去!”葉爾柯生怕王嘉吃虧,趕忙橫加阻攔,但不留情的拳頭還是襲了上來。王嘉瞬間炸毛,撈起美容架子上面的儀器便當武器反擊。好端端的小店頓時人仰馬翻。倒黴的葉爾柯被兩個人按倒在地,眼見着王嘉在那邊占了上風,卻有個打紅了眼的男人撿起了地上的小剪刀,頓時也不曉得哪來的力氣,掙紮開撲上去叫道:“嘉哥!小心!”王嘉目瞪口呆地回身,見二柯已經完全摔倒,那剪刀插在他的後腰不知深淺,瞬時間滲出的鮮血倒是極為刺目,這把躲在角落裡的藍旗也吓得無語倫次:“别打了,快叫救護車,你們要鬧出人命嗎!”葉爾柯畢竟不是什麼溫柔謙遜的人,成長過程中打得鼻青臉腫之蠢事沒少做過,但被捅到内髒流了滿地的血還是頭一回,躺在救護車送到醫院去的路上,他簡直要被自己的想象力吓暈了,一直哼哼唧唧的流眼淚,再也沒當時撲上去拯救哥們的英勇。這家夥手術的種種手續,當然是王嘉忙裡忙外的跑。平日裡嚣張的富二代再也蹦跶不起來,将所有辦妥後等在外面的時候,煙抽到燙手,眼睛急得發紅。沒腦子又重感情似乎是難兄難弟的通病。否則他們也不可能惺惺相惜到如今。“喂,先生,我們這裡禁煙。”路過的護士皺眉阻止。王嘉本就煩得厲害,完全不想聽到旁人數落,頓時生氣地站起來。結果未等開始吵鬧,楚晗的身影就從電梯裡沖出。他從前總是優雅從容,此時卻亂起分寸:“情況怎麼樣,他傷得嚴重嗎?到底怎麼回事?”王嘉把前因後果解釋清楚,郁悶道:“全都賴我,二柯也是為救我才這樣的,我肯定要負責到底。”如若平常,楚晗勢必會講幾句體貼的話圓場,但此刻他卻被焦急和痛苦阻住喉嚨,心中千回百轉。“是啊,都怪你!你明知道葉爾柯不是冷靜的人,幹嗎要引着他尋仇!”“可是更該責怪的……是我自己,我不該對藍旗保留餘地,早些殘酷地與他了斷清楚,也就不會牽連葉爾柯了……”滿懷悔意無處安放,無奈這種時候怪誰又能怎樣?楚晗失力坐下,不禁想起母親去世前後的那段時光,他的命運比很多人都要苦澀得多,所以實在無法找到自信猜測,上帝會不會把可愛的戀人也奪走。——暮色微沉在東川的高樓大廈之外,讓整座城市都浮着溫柔的粉。終于被推到病房裡的葉爾柯也沐浴在這份微光中,因為麻醉未退的關系,他昏沉得像個孩子,長長的睫毛連顫抖都不再有。醫生檢查後囑咐道:“幸虧今天送來及時,手術也比較順利,别太擔心了,盡快通知家屬吧。”楚晗跟在旁邊點頭,很想回答自己就是家屬,卻沒辦法做更多解釋,隻能等醫生出去後拉着椅子坐到床邊,摸住他還紮着針頭的手心疼皺眉。“大哥,吃點東西吧!”王嘉拎着外賣殷勤地推門而入,情緒因為塵埃落定變好很多,安慰道:“别太擔心,二柯身體棒着呢,而且明天我奶奶幫忙找的名醫就過來會診,肯定用不了多久就會痊愈。”“嗯,我不餓。”楚晗淡淡回答。王嘉暗自理虧,想道歉卻說不出口。幸好這時葉爾柯緩慢地從藥效中蘇醒,吃力問:“我死了沒……”楚晗氣得伸手就彈他的額頭。“你福大命大好得很!内啥——你倆先聊着,我晚些再過來?”王嘉非常識趣,将剛買的飲料水果擺好,立刻拿起包飛速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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