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他說的動人,還是她聽得動情。她眼底裡泛起了點點濕潤的液體。他最後問她:“魏小姐,你覺得,像南妮一樣活在顧子朝心裡一輩子和平平安安與他看完這一生的細水長流哪個才是愛?”顧子朝并不太愛吃甜食,可他細嚼慢咽的吃完了一整盒蝴蝶酥和兩個芝麻餅。魏霜以為他是真的餓了,于是又翻出杏仁奶酥和陳皮紅豆膏給他。他沒要,指了指自己的胃,告訴她:“都快頂到喉嚨眼了。”她将零食放回袋裡,繼續抱膝縮坐在床上。兩相沉默,到是他的電話鈴聲拯救了這一室的寂靜。可他沒接聽,而是拒絕了來電。她不由得猜想起他不接電話的原因。煩人的工作?纏身的雜事?還是某個關系暧昧的女性朋友?他仿佛猜到她的心思似的,主動說:“是陸柏友他們幾個。本來約了晚上打牌的,結果刮台風,跟他們說改了動卧回去,牌打不成了。他們非不信我。”她很清楚在城中想結識他的人一抓一大把,但他真正的朋友圈子就那麼固定的幾個人。她與他好的日子裡,偶爾會陪着他與他們一起打牌。他們在牌桌上說話比較随意,有那麼一兩次葉至謙說漏嘴,提到他從前最愛去夜總會消遣,出手闊綽,是各路美女們争相獻媚的對象。她自然能想象得到他年輕時不可能像如今這般清心寡欲,所以隻是一笑置之,反而是陸柏友十分刻意的狠狠睨了葉至謙一眼,還刻意把自己搭進去說事:“我以前也最愛去夜總會,出手也闊綽。”向來專注打牌,甚少吱聲的文景松也跳出來擠兌葉至謙:“我記得你有段時間都把夜總會當自己家了吧?”葉至謙見形勢不妙,乖乖舉白旗投降。她當時不明白為何陸柏友那樣急匆匆的想要将這個話題引到自己身上,後來才曉得顧子朝就是在夜總會遇到宋南妮的,也是後來才曉得她與宋南妮還是校友。顧子朝說自己是爽了打牌的約,那便是了,他沒有必要騙她,也從不會騙她。他解釋了自己為何挂斷來電,又問她:“你經常坐動卧嗎?”她說:“想在家吃晚飯的話就會坐動卧,時間比較合适,睡一覺就到了,不耽誤第二天上班。”他問:“應該沒有綠皮火車那麼吵吧?”她想起他睡覺一直輕淺,雖然動卧是高科技産物,但畢竟是在軌道上飛速運轉,跟裝了隔音玻璃的卧室肯定不能相提并論,所以如實的告訴他:“隻是稍微好一點點而已。”列車駛入一條彎道,原本放置在桌闆下的行李箱因為慣性滑向了他那邊,撞在了他的膝蓋處。她連忙直起身子,想要把越軌的箱子拉回來。他卻先一步起身了,雙手擡起箱子放到了他的上鋪,然後回過身問她:“放上面可以嗎?”她好像壓根沒辦法說不可以,于是委婉的問:“那他們怎麼睡?”他不答反問:“箱子裡裝的什麼,這麼輕?”她說:“煲湯料之類的,不重,但很占地方。”他蹙了蹙眉,突地笑了一下,說:“我仿佛聞到了榴蓮煲雞的味道。”她先是一愣,旋即也笑了笑。他是土生土長的北方人,沒有喝老火湯的習慣,但飯桌上若有湯亦會喝上兩口。有回家庭聚會,舒寶樂張羅着去市郊的農家樂玩,那裡環境悠然自得,菜色也新鮮好味,他吃了半隻燒雞,說了兩次那雞的肉質好,舒寶樂一聽,臨走非要塞兩隻宰好了的雞給他們。他壓根不會做飯,她的廚藝也隻夠勉強不餓死自己,思來想去,這兩隻雞唯一的下場就是煲湯,既營養又省事。她問他吃不吃榴蓮,他說不排斥,于是就有了榴蓮煲雞。他是擰着眉毛喝下那兩碗湯的,活生生一副嫌棄又想嘗試的模樣。這已是兩年多前的事了,可那畫面,魏霜卻記得很牢,牢到随時都能在眼前重播。她漸漸收住了嘴角的笑,心情慢慢沉了下去。她有意不去接他的話,從包裡翻出洗漱用品,然後下床、打開包廂的門,往車廂連接處的洗手台走去。她花了十五分鐘的時間洗臉刷牙,又在過道裡站了小半個鐘。她想把此時的情形告訴誰,可翻開通信錄,也不曉得能與誰說、怎麼說。十點半,她返回包廂,他不在。她看着他剛才坐過的、此時已是空蕩蕩的床鋪發了會兒怔,然後關了燈,背對着門躺下。韓思羽曾說,她與顧子朝分手,分的藕斷絲連。到不是他們還有直接的往來,隻不過她總能偶然的從各處聽聞到他的近況,也時不時會有他的親人朋友在她面前晃蕩的想讓她知道,他與她一樣,仍是孤身,甚至連她社裡的頭面人物也曾透露他對她的暗中關照從未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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