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兮滿臉歉意,本能地不能再給朋友添麻煩。“我來是要告訴你,有個研究所的護士跟我講,白莊生好像真的在裡面生活,因為最近藍衫又買了他專門會喝的咖啡,還常常往監控嚴密的研究内室出入,隻不過護士朋友沒權限往裡走就是了。”馬璐安慰道:“我們不考慮藍衫到底是怎麼看待他的,至少白莊生還掌握着他的發明和實驗數據,他們在拿到之前,絕不會傷害他。”“我要救他。”福兮如此堅定地說道。馬璐無奈;“你怎麼救?”福兮沒資格回答,她恨透了自己空蕩的腦袋,還有近幾年來失去的記憶,簡直想要把頭撞開來看看,到底被弄壞了什麼。“那個研究所跟醫院的關系很微妙,真的不好進,我隻能繼續依靠我爸的人脈試試。”馬璐拉住她的手保證道:“如果有證據說白莊生現在狀況危險,大不了就報警吧,畢竟什麼都不如他的安全更重要。”“嗯。”福兮擡起清澈的眸子,點點頭。“我得走了,三天内我會再來看你,這些吃的應該夠了。”馬璐拍了拍随身的大包:“照顧不來你的傷,你可要對自己好點,現在還不是給傷口拆線的時候。”福兮心裡并沒有惦記身體,所以隻是呆滞回應,仍舊在拼了命的回憶,想要找到能夠幫到白莊生的細枝末節。——說好的三天,變成了四天、變成了五天。保證自己會出現的馬璐一直都沒有再現身。福兮的傷口逐漸止痛愈合,并且開始發癢,同時發癢的還有她根本按捺不住的焦急。不能再這樣守株待兔下去了,會不會馬璐也因為自己遇到什麼危險?至少應該出去找找她吧?但那樣會不會反而暴露身份,又被抓回實驗室呢?舉棋不定的福兮在屋裡找到針線,拿床單的一角親手縫了個口罩,在鏡子前認真帶好。她抓起及腰的長發,越看越别扭,忽然就用剪刀狠狠剪斷。三千煩惱絲,全部散落到地上,露出脖子上大片醜陋的疤痕。福兮摸住,完全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留下的,但她已經不在乎了,支離破碎的自己怎樣都好,隻要白莊生和馬璐平安就足夠。正在這時,忽然傳來急促的敲門聲。福兮趕忙緊張的跑過去,通過監視器看到張極其意外的臉,立刻就打開迎接。面色蒼白的楊樂立刻摔進了屋裡,隻穿着單薄的襯衫,被捂住的胳膊上全部是血,看起來非常可怕。福兮緊張地蹲下身問道:“你怎麼了?!”楊樂痛苦地咽了下口水說道:“關門。”☆、05在福兮有限的記憶裡,她從來都是被人照顧,從來沒有照顧過别人。所以看到楊樂七零八落地倒在地上,第一反應當然是手足無措。這個印象中相當斯文的白莊生的助手,面上全是細汗,眼鏡也沾上血迹,他喘息着坐起來說道:“有酒精和繃帶嗎?”“有、有的。”福兮丢下口罩,回到屋裡手忙腳亂地找出來,邊哆哆嗦嗦地幫忙,邊追問道:“你怎麼會受傷,璐璐這幾天去哪裡了?還有莊生……”楊樂畢竟是醫學博士,忍着痛見自己的傷口不淺,便道:“不行,需要針線縫合。”“什麼?”福兮呆滞,坦言這屋子裡隻有做縫衣服的工具。“沒關系,快拿給我,有細一點的針嗎?”楊樂咬着牙問。福兮點點頭,接下來的畫面幾乎不再垂頭看,隻在旁邊緊張遞東西,揪心不已。“阿福,你從前沒這麼膽小。”楊樂處理完一切,把傷口包紮好,擦着臉上的汗珠說道:“我是馬璐托人幫忙,從研究所裡逃出來的,但到了和她約好見面的地方,卻被群五大三粗的男人追,這個傷是逃跑時翻牆弄的,哎,真沒想到一切會成這樣。”“逃出來……你們被困在研究所了嗎?”福兮端來溫水:“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楊樂爬到沙發上坐下,長長地歎氣道:“說來話長了,原本我跟着白教授,在研究所裡進行些比較常規的工作,日子挺平靜的,結果兩年前忽然成立了秘密研究小組,重啟他在美國被禁止的虛拟機項目,其實我猶豫過,生怕此舉會犯了什麼禁令,但最終還是敵不過探索科學的魅力,你要知道,如果錯過機會,發明虛拟機的事,永遠都不會再與我有緣。”福兮安靜後已經逐漸變得從容,點頭表示理解。“由于白教授擁有她父親的所有資料和從前的底子,進展很順利,帶着我們取得了極大地突破,雖然那種成就感無法與大部分人分享,但我還是很快樂,也很尊敬他……四個月前,初代虛拟機才真正誕生,關于第一個實驗者是誰的問題,我們争執了很久,他要親自體驗,但畢竟這極度危險,所以才遲遲沒有下決定。”楊樂認真地說道:“其實你們感情的事,我了解不多,隻知道之前是分手了的,結果最後你忽然出現在研究所裡,自告奮勇地當了志願者。”關于這些福兮完全沒有印象,但她能夠理解。如果可以完成白莊生心中的夢想,任何時候,任何困難,自己都不會感覺害怕。“這件事一開始我們是瞞着藍衫的,畢竟你們倆的關系不怎麼好,之後的實驗非常順利,你根本就沒發現那個計算機模拟出的世界有什麼問題,甚至在裡面生活的很快樂。”楊樂歎息:“但紙完全包不住火,藍衫得知實情後,跟白教授争吵的很厲害,之後白教授徹底關閉了進入虛拟服務器的權限,隻有我和幾個少數研究員有登陸賬号而已,但其中一位還是被劉楚收買。”“難怪……”福兮回想起當初在醫院外遇見滿臉純良的劉楚向自己問路,不由身體泛起一陣惡寒。“後來的事你大概猜得到,白教授有點沉迷那個世界了,而且他也逼着我給他做了手術,讓他也獲得真正進入的資格,與此同時,藍衫和劉楚不停咄咄相逼,最後終于把電腦數據損毀,并且關閉了位于太平洋群島上的租賃服務器。”楊樂歎息:“當時我剛加完班,正在宿舍補覺,就被他們強行帶到研究所裡,讓我交出自己可知的一切資料,至于你和白教授的狀況,全是馬璐托人轉達的。”其實到了現在,福兮已經明白,沒有人可以幫她脫離困境,沒有人可以提供所有的幫助,她必須盡快地了解狀況,并且想出辦法,保證白莊生的安全。“不能再多說了,我是來帶你走的。”楊樂已經緩過了力氣:“白教授預料到藍衫會發難于你,早就安排好,說是如果像現在這樣的狀況,就帶你去日本的表親那裡避難。”“我避什麼難?我要救他,我要讓他自由。”福兮立刻拒絕。“阿福,你的身體狀況不允許你再折騰了。”楊樂皺眉:“現實點好嗎?我沒有出賣白教授,他會有辦法自救的,藍衫未必是他的對手。”“這些我不管,你也在說,我的身體就這樣了,不可能再好了。”福兮淡淡地說:“如果曾經我想用僅剩的日子換來他夢想成真,那麼我現在要做的事,就是保護他,你也是無辜被卷入的,所以就趕緊去日本吧,隻求你給我指點條明路。”講到這裡,福兮摸住腦袋:“為什麼我使用虛拟機就會失憶呢,難道莊生哥哥使用了,他也失憶嗎?”“這是刻意為之的,目的就是想看看我們搭建兩年的虛拟世界到底有多真實。”楊樂無奈道:“隻是方法白教授并沒有告訴我,所以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幫你。”福兮皺眉不語。楊樂扶了扶眼鏡:“不過現在不是沒有辦法跟藍衫抗衡,她最想要的就是虛拟機的設計圖和所有實驗數據,如果這個東西可以批量生産,那麼帶來的名利不可估量,而白莊生并沒有把關鍵文件放在辦公室,現在藍衫雖然得到機器,卻不明白原理。”福兮追問:“所以呢,那些文件在哪裡?”“在一家位于香港的瑞士儲物銀行,隻有拿着鑰匙,由特定的人去才能把東西取出來,他每周末都會往返那裡,風雨無阻。”楊樂道:“白教授曾經告訴我過我,有資格的人除了他就是你,但是鑰匙是什麼,我就不知道了。”鑰匙……福兮有點意外,而後又望向楊樂:“所以呢,如果我把東西取出來……”“就可以借此威脅藍衫,讓她放出白教授。”楊樂肯定道。這是真的嗎,他怎麼這麼了解,以楊樂和白教授的關系,比起自救,他會更想要救莊生哥哥嗎?無數個問号在福兮心裡冒出來,但她還是道:“好,你可以安排我去香港嗎?我知道鑰匙是什麼。”“你知道?”楊樂張大眼睛。福兮掩住情緒颔首。楊樂高興道:“那我們今晚就動身。”“嗯,我去收拾下東西,咱倆先簡單吃點飯。”福兮站起身來,扭頭就恢複了平靜的臉。她已經相信不起任何人了,莊生哥哥說過,無論哪個世界,除了他以外,其他的人都不值得相信。☆、06永遠被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的福兮,頭一次做出反抗的舉動,卻是對着個就連自己都無法判斷好壞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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