欄杆邊上一排宮眷,都張着頭看玉帶橋,龍舟頂上系着紅藍綢帶,藍舟位列選妃(捉)碧微對秦顯心存懼意,破國滅家再不能忘,碧成年小,又得衛後喜愛,讓他能跟秦昰一道讀書習字,騎馬練箭,才住了月餘,他便似忘了在蜀地那段惶惶然的日子。可她卻不能忘,此時姐弟倆有的一切,都是拿蜀地換來的,趙臨逼宮性命難保,秦顯确是及時救了她們,卻也不是沒收好處。她和弟弟往後的日子好不好,全靠姓秦的施舍,雖知道秦顯還未有過份舉動,可他若真的起了什麼心思,又得如何自保?賽舟之後還有比劍,女眷宮妃們擲花為籌,誰籃中花多誰便得勝,有原來就在單子上演武的,也有看到一半興緻高漲自己跳上台去比武的。魏家人賽舟輸了,可比武卻連勝三場,也沒什麼花哨招式,劍來擋劍,槍來卸槍,仗着力大,單打獨鬥,諸人都不是敵手,正元帝看得興起,叫了三聲好,賞下絹帛又對魏人驕魏人傑道:“有乃父之風。”魏寬案周擺了三四壇子的酒,與他座在一處的都是武将,魏寬一氣吃了五壇,吃得肚漲面紅頗有醉态,歎了一聲:“可惜沒有拼酒的在了。”跟着又灌了半壇,絮絮叨叨跟正元帝講起當年青州的事來。魏寬是個大嗓門,他說話直沖雲宵,陣前吼上一聲,能吓得敵人跌下馬來,他在台上說話,這一管粗腔門在樓上都聽得分明,衛善扯一扯魏人秀的袖子:“你爹說的是誰?”魏人秀挨到她耳邊:“說的是賀叔叔。”就是那個縱軍淫亂夏宮的賀明達,壓了他這些年,以他的功勞不僅不曾封公,還把他派去戍邊當個小将。衛善記得這個人,可終至正元帝一朝,賀明達都不曾再受重用,反是在秦昱身邊立下功勞,上輩子跟秦昭對戰的主力就是賀明達,他被正元帝貶去邊關,又被秦昱調了回來,加官進爵算是于他有恩,賀明達還接連打了好幾場勝仗。魏寬此時提起,若說半點用心也無,衛善倒不相信,看魏人秀軟綿綿的模樣問她一聲:“邊關清苦,想必日子很不好過罷。”魏人秀歎了一聲,她記得的這個叔叔,自然待她是極好的:“可不是,前些日子還曾寫信送來,說還想替陛下征戰江甯王。”衛善了然,可這人上輩子這時候并不曾回來,一直到正元帝過世,江甯王還在吳地苟延殘喘,等到秦昭起兵引走大業大半兵力,江甯王也趁勢起兵,打着大夏的旗号要收回失地,秦昱被雙面夾擊疲于應對,這才召回舊将,給予重賞。衛善知道碧微在太子的事上說的不盡不實,可這戰事總不會騙她,想一想賀明達要到秦昱上位才受到重用,那便是真有什麼惹惱了正元帝,魏家替他說話,恐怕不好。宴到此處也沒什麼好看了,男人吃得半醉吹噓起當年戰事,衛敬容領着命婦女眷們去泛舟遊湖簪花垂釣,舞姬适時再送上一支歌舞,才剛那個絕色已不在列。碧微不知魏家這點官司,卻知道那個舞姬許是留下了,隻怕這會兒已經收拾妝扮送到承華殿去了,她見衛善并不關切,便也不提,同袁妙之并肩跟在衛善身後,幾個人棄岸登舟,坐在船上,往湖心駛去。船上擺着冷碟魚脍果酒點心,小姑娘家聚在一處也無甚可說的,朝中事不懂得,外間事又能議論,胡亂說上幾句京中時興的衣裳式樣。詩興酒興齊發,舟也能玩得出數種花樣來,互贈香佩,宮人托了一盤子五彩絲縧來,在腕子上打結編編花,又在釣杆上勾上石榴花,往船外一抛,魚兒張着嘴就浮了上來。因着趙秀兒在,便不好說趙家的是非,要說楊家又必要傷了魏人秀,滿座都是閨閣女兒,便論起才剛的歌舞和比試,十來歲的姑娘家,說完了舞姬,一個個看着衛善笑起來,拿扇子掩臉的掩臉,咬帕子的咬帕子,衛善飲了半杯酒,捏着杯子問她們:“怎麼了?”頭一個膽大的笑起來:“你往後是不是要當太子妃的?”衛善一驚,不知這話從何傳起,太子遲遲不曾定親,晉王齊王也都無正妃,可不是要等衛善再大些,幾家夫人都在談論,等永安公主過了十三歲怕就要宣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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