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修籮筐裡的就是千奇百态的蘿蔔,有大有小,寥寥無幾。然而莫書淺籮筐裡的,卻全部都是長得最肥的,賣相最好的大蘿蔔。每拔出一顆蘿蔔,都要消耗不少體力,伍年可舍不得他的兔子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到頭來拔出的卻是幾顆又醜又小的蘿蔔丁。所以,淺淺兔背上的竹筐裡,有一大半都是伍年拔的。不知情的雲雲羊看得呆了,誇他真有拔蘿蔔的天賦。果然吃貨在食物的誘惑下,潛能會爆發。就在他們即将滿載而歸的時候,天空不作美,一滴水地滴在淺淺兔頭上。他背着籮筐,仰頭望天,雨水宛如瀑布飛流直下,正中他臉。這暴雨來的毫無征兆,先前還陽光明媚,如今說變天就變天。就算在平川上慢慢走,莫書淺也能摔個狗吃屎,更别說冒雨下山。總之,這路是肯定不能再走了。雲雲羊使用了在上個世界離家出走的主角光環,找到一個能避雨樹洞。論大小,容下一羊一兔綽綽有餘。他們蹲在洞内許久,雨勢非但沒小,反而有增大的趨勢,這樣下去,估摸着到天黑也不會停。夜晚的深山危機四伏,時常會有兇猛野獸出沒,在這過夜肯定是不行。雲雲羊提議背淺淺兔,淺淺兔不由分說果斷拒絕。就算不滑倒,他也不想重病。自己的身體能不能忍受,隻有自己最清楚。先前奈何橋的那場雨已經讓莫書淺隐隐有着涼的征兆,如今再來一下,怕是要大病一場。這麼幹熬下去終不是辦法,雲修想了想,放下裝蘿蔔的籮筐,說:“我回去拿傘,你在這裡等我。”莫書淺一愣,指了指蘿蔔,問:“蘿蔔怎麼搬下去?”雲修道:“等天氣放晴我們再上來拿吧,隻希望在此之前,不要被别的動物偷走。”聞言,莫書淺歎氣,難免有些失落:“好吧。”雲修苦笑,揉了揉他的兔頭,站起身,走出樹洞,飛一般往山下跑去。望他離開,伍年收回充滿怨念的視線,改去盯向莫書淺的頭頂,然後目光越來越暗,越來越暗,一陣磨牙後,決定上手,不着痕迹地在他頭頂上摸了一把,接着玩起了頭發。莫書淺莫名其妙,卻也任由他玩去了。一想到蘿蔔可能會被偷,莫書淺就頗感郁悶。他轉過身,趴在籮筐邊上,拿起一根蘿蔔,打量須臾,幹脆放嘴裡啃了。——與其心驚膽戰害怕被偷,不如現在啃完。這波不虧。伍年即使是坐在地上,也是一如既往的大佬坐姿。他将莫書淺的一縷青絲繞在食指上,神色懶懶:“哥哥慢點吃,不用擔心雲修那小子會叛變,他若不來,我們在這住一夜就是,反正隻要有我在,什麼毒蛇野獸,全都近不了你的身。”莫書淺吃得正嗨:“嗝。”伍年:“……”一炷香過去,莫書淺吃飽了,筐裡的蘿蔔也是一根不剩。剛轉身,就望見伍年撚起一縷他的發絲放在鼻尖嗅,垂眸時,眼角微微上挑,是種銳利的俊美。按常理,平時他不會對這個舉動有什麼感覺,可是自從他變成兔子之後,渾身上下總有一些不對勁的地方。可又說不出是哪裡不對勁。莫書淺臉有些熱,喃喃道:“或許真的是病了。”伍年五感極佳,神色說變就變,認真道:“哥哥病了?哪兒!?”“……”莫書淺指了指頭,“腦子。”伍年震驚道:“哥哥腦子病了!?”莫書淺:“……開個玩笑,我沒病。”他突然發現,伍年似乎很容易把他的話當真。上個世界他說心痛,當真了,這個世界他說分手、病了,伍年還是當真了,仿佛說什麼信什麼。如此赤子之心,要是今後被人騙了,那得多吃虧啊。外頭雨聲漸小,少年俊美的臉倒映在莫書淺漆黑的眸子裡,不知為何,他忽然覺得心悸,心跳怦怦作響,下意識地摸上臉頰。果不其然,臉再次燙得如同烤碳。伍年見狀,起了作惡之意,上身往莫書淺那邊逐漸傾斜,仰起頭,湊到他頸邊,一開口,嗓音低沉暧昧:“莫哥哥,你怎麼了呀?”莫書淺突然一手推在他臉上,凝神道:“有什麼聲音?”猝不及防,被一掌拍在臉上推開的伍年:“……”伍年悶悶道:“雨聲吧。”“不是。”莫書淺搖頭,笃定地道,“是哭聲。”伍年否認道:“有嗎?我沒聽到啊。”莫書淺道:“你再仔細聽聽。”伍年還是攤手否認。他不是沒有聽到,而是故意不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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