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柏對這個知道上進的少年倒沒什麼惡感,很是和善地道:「劍法出世時亮光能讓整座山的人看到,屬于震山劍法,能讓全城的人看到,就是驚城水準,再往上就是絕世劍法了。那種劍法不說出世的時候驚天動地,即便每次使出來,也都能飛沙走石。不過神物自晦,聽說也有絕世的劍法隐藏成震山劍法的,隻是從沒有人見過罷了。」「天道盟和孤絕山呢,又在何處?」「天道盟是白道數十個幫派的聯盟,邪魔歪道并沒有類似聯盟,隻有一個地下交易的地方,就叫孤絕山。傳說那兩個地方雲集了黑白兩道的天材地寶,令人心向往之啊!」陸之霖抱拳道:「原來如此,多謝總镖頭。」陸之霖十分恭順,讓馮柏大為高興,談性更濃:「你怎麼不問天毒刀和東陵侯了?」「聽别人說過,天毒刀刀法封神,似是南疆人士,曾經一刀勁氣,将千餘鐵騎斬殺。」馮柏撚須微笑:「沒錯,江湖上高手多不勝數,天毒刀和東陵侯堪稱絕頂。」陸之霖雙目微微睜大,像是十分好奇:「前段時間兩人在塞外比過一場,莫非總镖頭親臨?」「我哪有這個眼福?不過倒是有個觀戰的老友來過一趟,告訴我當時景象。據說遠在數裡之外觀戰的人都能感覺到勁風如海潮,随着刀劍之光一道道撲面而來,圍觀的人有戴着紗帽的女子,紗帽上那層細細的薄紗都被割裂了兩三道。那一戰後,兩人不言勝負,但天毒刀卻宣稱封刀十年不出。可見定是東陵侯勝了。」「若是能看到他們出手一次就好了。」馮柏哈哈大笑:「絕頂高手的比試可不是我們這些人輕易能看到的。那麼多人觀戰,卻是連天毒刀和東陵侯長什麼樣都沒見着。」陸之霖露出了不勝向往的表情。馮柏很是滿意,拍着他肩頭走了。等到身邊空無一人,他臉上的神往登時消失。對他來說,這些事情遙不可及,他更關心的,是家裡那套隻是震山級的劍法,梁天逸拿着劍譜到了哪裡?為何父親要瞞着他,難道父親真的沒把他當親生兒子?他想回家一趟,查找是否曾經有什麼沒有注意到的蛛絲馬迹,剛才甚至想向總镖頭請假。但内心隐約的警惕讓他沒有多說什麼,隻是假裝成一個未涉世事,對江湖不勝向往的少年。嚴世傑才對自己說破了嘴,透露了震山劍法的事,自己就立刻回家,難免惹人懷疑。所幸镖局離小隐山不遠,連夜回去,天亮趕回來,應該來得及。+++++待衆人都熟睡後,陸之霖趁夜離開镖局,使出輕功,狂奔了一個多時辰後,他終于回到了自小長大的小隐山。父親和繼母曾經居住的院落寂靜得可怕,他徘徊了片刻,卻見遠處池塘旁邊似乎有個人影,在石椅上坐着。那人披着大氅,背向而坐,也不知在做什麼。想到師兄那張青白的面孔,陸之霖打了個寒顫。他已經夠像個鬼了,還這麼晚不睡覺……陸之霖猶豫片刻,向王越走過去。在這一瞬間,他忽然想到,他不在小隐山的這段時間,王越可是一直住在山上的。要是家裡有些什麼疑點,怕是他早就發現了。或許可以試探他的口風,看他是不是有事瞞着自己。他十分平靜地走了過去,卻是心跳如鼓:「師兄。」王越頭也不回:「吃不了苦,偷跑回來了?」話語裡滿是譏诮,極盡挖苦。陸之霖握緊雙拳,終于還是把怒氣給消了下去,說道:「不是,我回來看看,明天早上就走。」王越似乎有些詫異:「回來做什麼?」「回來看看師兄。聽吳伯說,師兄為了我,受了掌傷反噬,我……于心不安。」「來看我是不是死了?」「不是!」陸之霖到了王越的面前,渾然不顧他滿臉的嘲諷,上下看過他的面色,卻發現毫無好轉的迹象,不由暗暗心驚。送吳伯下山時,吳伯曾對陸之霖說,王師兄上山時便如養尊處優的王孫公子,後來才變成這樣,要陸之霖好好待他,凡是不要和他計較,至少等他養好傷勢再說。他當時沒放在心上,可是現在都三個月了,王越的氣色卻還是這個鬼樣子。吳伯是絕不會騙他的,而且看王越的脾氣,不是大戶人家的公子哥也養不出來。「師兄,你感覺好點了嗎?」王越似乎挑不出他的錯處,「哼」了一聲:「死不了。」「師兄要是需要什麼藥材,盡管吩咐,我上山下山挺方便。镖局管得也不嚴,每個月都能騰得出一、兩天空閑。」王越看他仍站在面前,不卑不亢的神态,微微挑眉:「說吧,你今天回來,到底有什麼事。」陸之霖猶疑片刻,決定還是問問他,看他是怎麼應對。于是說道:「師兄,我是忽然想到一件事情,覺得奇怪,才回來看看。」「什麼事?」「梁天逸達到先天境界,直接下山便可,為何要殺人呢?他的性格并非桀骜不馴,目中無人的,而且,在動手之前,他還在水裡下了毒,顯然是早有預謀。」王越冷笑道:「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師父藏着玉虛劍法,不肯傳授給他,他心生怨憤,就殺人奪劍了。」陸之霖即便竭力想掩飾自己,聲音卻止不住地顫抖:「你知道……為什麼你會知道?」王越淡然道:「兩個月前,他拿了玉虛劍法的秘笈,去了天道盟,敬獻給卓盟主。卓盟主看過秘笈後,讓他做了洛陽的管事,那可是一個肥缺。」「天道盟不是白道嗎?為什麼不查明劍法來曆,為隐山派鏟除奸佞,伸張正義?」陸之霖面色蒼白,幾乎不敢相信。「你當江湖是什麼?隐山派是能給天道盟送錢還是送糧?天道盟的人也要吃飯的。現在隐山派沒人尋仇,卓盟主聽到什麼風聲,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王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若是尋仇的人武功不高,卓盟主說不定還會把事情壓下來。」陸之霖深吸了一口氣,看向王越:「卓盟主這麼看重那套劍法,應該不隻是震山劍法吧?」王越微微颔首:「不錯,那套劍法若能練成,威力無窮,絕世劍法也算得上。」「師兄見過?」「見過。」聽得王越肯定的回答,陸之霖不由有些恍惚:「師兄是在哪裡得見的,也是父親說的嗎?」王越看到他表情,嘴角那抹熟悉的譏诮又現出的些許:「他沒告訴你,你便覺得他對你不好嗎?是不是認為他不夠疼愛你?在你心中,師父是一個怎樣的人?」陸之霖隻覺得一股無形的氣勢忽然從王越身上逼向了自己,一時之間,不由愣了一下。父親是個怎樣的人?陸之霖第一個反應就是拒絕回答,可是王越的表情卻讓他隐約感覺,那不是一個好的選擇。「他教導弟子時,要我也喚他‘師父’。為人嚴謹方正,墨守門規。他沒告訴我,想必是因為我年紀還小,既然梁天逸他們會知道,我應該也會有知道的一天。」「看來你還不算太蠢。」這句話對師兄來說,應該算是對自己的嘉許了吧?陸之霖心裡不由暗想。方才王越稱陸天成做「師父」,拉近了彼此之間的距離。而且王越對他的嚴厲,讓他想起了師父師兄。然而滿門已滅,他也隻剩下回憶。他對王越的惡感消散了許多,聞言也不氣惱,隻道:「父親不讓我學,想來自然有他的道理。」「沒錯。那玉虛劍法早在師母之前,就有人創立了大半,是師母将它完善。此劍法對習練者要求甚高,要心境平和,波瀾不起。我都練不了,梁天逸心高氣傲,拿了劍法有什麼用?他隻好拿去送人,謀求立身資本。」心境平和,波瀾不起……陸之霖忍不住想,王師兄這副脾氣,哪裡會波瀾不起,什麼叫「我都練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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