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溶有些意外,對蓁蓁的想法深以為然。侯府規矩很嚴,非常忌諱下人私底下議論主子,這種話能傳到蓁蓁耳朵裡,說明侯府上上下下的人都已經知道了。如今還沒有人出面來懲戒傳話的人,的确可能是有人故意在傳這話。“我知道了,不過如今侯夫人和世子都允許我養病,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他們想抓我的錯處也沒那麼容易。”“嗯,先吃東西吧。”蓁蓁站起身,扶着溶溶坐到桌子邊上,将食盒裡的菜一道一道端上來。食盒裡都是家常菜,菜色并不多,隻一道手撕蓮白,一道蒸小鲫魚,不過與平時相比還多了一盅濃香四溢的大骨湯。這是韓大娘每天早上就起來給溶溶熬,骨頭是韓大叔天不亮從京城早市買回來的,沒有花侯府買菜的銀子。琉璃讓溶溶清淡飲食,因此溶溶的菜都是韓大娘親自做的,即使是蒸魚也隻加了一點醬油和蔥花調味,溶溶的嘴巴早就淡得沒味了,隻是為了養傷,她得忍着吃。飛快用過飯之後,溶溶問:“現在是什麼時辰了?”“酉時三刻。”蓁蓁道。這麼晚了,琉璃應該到了。溶溶知道琉璃其實每日都來得早,隻不過她房裡有人的時候,不管多晚,琉璃都是在外面一直等着,溶溶想到這些,總覺得有些歉疚,見蓁蓁似乎還想跟自己說話,推說有些累了,要去榻上躺着。蓁蓁并不知道琉璃每天來給溶溶上藥的事,溶溶說乏了,自是不疑有他,收了碗筷就出了耳房。溶溶躺在榻上,等了一會兒,琉璃卻依舊沒有進來。往日溶溶屋裡的人前腳一走,琉璃後腳是悄無聲息的買進來。也不知今日怎麼了。溶溶歎了口氣,或許東宮另有要事安排她吧。偏生那天罡斷骨膏,溶溶自己又沒法上,那日琉璃說得明明白白,天罡斷骨膏不能斷,必須連上一個月的藥,一旦中斷就前功盡棄。難道這兩條腿真的要廢了嗎?心煩意亂的,溶溶一時也睡不着。不知在榻上翻來覆去了多久,耳房的門終于動了一下。溶溶驚喜地從被窩裡做直起來,一擡眼,整個人宛如冰雕似的凍住了。耳房中隻點了一支白燭,因此房中光線晦暗不明。那人站在門口,半邊臉隐在陰影中,隻露出一個方正剛硬的下巴。“太、太子殿下。”溶溶結結巴巴的喊了一聲,隻覺得一顆心都要從嗓子眼裡跳出來了,她使勁揉了揉眼睛,然而不管怎麼揉,眼前這個英挺高大的男人還是一步步朝她走過來。“殿下、殿下怎麼來了?”溶溶稍微緩過一點神,慌忙掙紮着下地行禮。“免禮,躺着罷。”相對于溶溶的失魂落魄,太子的目光沒有半點波瀾。他今日穿的玄色常服,咋看之下十分尋常,隻有離得近了才看得清衣服上面用玄色絲線繡的團龍雲紋。溶溶當然沒有躺下去,隻是眼看着太子走到榻前,她也無法再下地行跪拜之禮,隻能在榻上躺着,心裡緊張得不得了。“殿下,到底為何來……”“琉璃說你的腿腳傷勢不明。天罡斷骨膏是大相國寺的弘安師父做的藥,他老人家已經仙逝,如今這世上懂得斷骨醫道的人,隻有我。”太子說得平淡,溶溶卻聽得心驚膽戰。太子他,這是來給自己上藥的?因為預備着琉璃要過來上藥,她早就褪了衣裙,鋪蓋裡頭隻剩了一條亵褲,她身份低微,不能像侯府主子們一樣穿綢緞亵衣,若是普通布料,穿在身上又有些紮。于是隻能買最薄的布料子來做,紮是不紮了,卻有些透。正在她愁腸百結的時候,太子已經掀開了她身上搭着的棉被。溶溶隻覺得周身發燙,像是被人揭開了老底公開處刑。她從來沒有那麼嫌棄過自己的亵褲,隻在心裡暗地下決心,往後決不再買白色的料子來做。本該被亵褲遮得嚴嚴實實的地方露出一片隐隐約約的陰影,溶溶隻覺得,前世敬事房裡給嫔妃們準備的諸多衫子衣裙,全加在一起都沒有她這一條亵褲更加羞恥。好在太子漠然的目光徑直落在溶溶的膝蓋上,壓根沒往亵褲那邊瞧。他表情冷淡地将被窩裡的兩個湯婆子撥開,“往後不能再用了。”不用?溶溶頓時一愣,太子似乎吸了口氣,耐着性子解釋道:“否則腿傷永遠也好不了。”說完,他的眉梢微微一跳。他是太子,向來都是發号施令,從來無需向人解釋什麼,偏生這女人一雙如水的眼睛,直愣愣地看着自己,非逼着自己說出個子醜寅卯來。意識到太子的不快,溶溶迅速低了頭,不敢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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