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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後面那兩個字聲音無限小了下去，但清境還是聽清楚了，他疑惑地問：&ldo;什麼哥哥？&rdo;清和臉都羞紅了，但清境根本沒能鬧明白他在說誰，不過這也難怪，哪個父親也不會想到自己兩個孩子要在一起，而且還跑來找他出櫃。清和目光閃爍，說：&ldo;就是哥哥。&rdo;&ldo;哪個哥哥？&rdo;清境還是沒有意識到他指的是誰。清和走到清境的跟前去，在他面前蹲下身來，望着他說：&ldo;就是哥哥，馮舟。&rdo;清境呆愣當場，眼睛瞪得老大，震驚地看着他，&ldo;啊？&rdo;清和臉色紅了又白，抓住清境的手說：&ldo;爸爸，你生氣了是不是？&rdo;清境怔怔看着他，一時完全無法消化這個消息。清和抱着他的腰看着他，說：&ldo;爸爸，你是不是生氣了？&rdo;清境皺眉看着他，根本難以接受，但他一時也沒朝清和發脾氣，他隻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件事。清和在他面前跪下來，說：&ldo;我一直很喜歡哥哥，我不想和别人在一起，隻想和哥哥在一起。我知道我和哥哥根本沒有血緣關系，我們在一起，所以不算什麼吧。&rdo;清境一直皺着眉頭沒有表示。清和更加忐忑，&ldo;爸爸，你是不是覺得我和哥哥做了錯事，我們不應該這樣？你很難過是不是？&rdo;清境這時候才稍稍有了一點反應，說：&ldo;這是什麼時候的事？&rdo;清和不敢說是昨天，道：&ldo;我一直喜歡哥哥，但是不敢讓他知道，也不敢讓你們知道。但我怕哥哥會交女朋友會結婚，所以，我就向他告白了。&rdo;清境還是難以接受：&ldo;但他是你的哥哥啊。&rdo;對清境來說，他的兩個孩子要在一起，這無異于晴天霹靂。清和哽咽了起來，&ldo;我知道。但是，我想和哥哥在一起，不想和任何其他人在一起。爸爸，你要是生氣，你就打我吧。&rdo;清境幾乎也要哭了，他本就是個淚腺發達的人，淚點低，看個稍稍感動一點的電影，就能從頭哭到尾。不過畢竟是上了年紀，兩個孩子都這麼大了，他才不那麼愛掉眼淚了。他忍着難受，說：&ldo;寶寶，你真的不是錯把對馮舟的依賴當成了愛情嗎？&rdo;清和将臉埋在他的腿上，&ldo;爸爸，我知道不是。我明白這份感情已經有幾年了，難道我還會弄錯嗎？&rdo;清境輕柔地撫摸着清和的頭發，說：&ldo;這件事，我覺得你們還要再想想，我也要再想想。&rdo;清和擡起頭來看清境，清境神色茫然，精神恍惚，受了很大打擊。清和非常難過：&ldo;爸爸，我對不起你。&rdo;清境因為難受而幾乎難以呼吸，但他不忍心苛責孩子，他說：&ldo;你沒有對不起我，隻是，這個……這件事……我還需要和你daddy好好商量。&rdo;清和望着他，說：&ldo;這件事都是我主動的，我勾引了哥哥，要是daddy生氣，你們不要責怪哥哥好不好。&rdo;清境不知道說什麼好，用手摸了摸清和的臉蛋，說：&ldo;寶寶，你讓我一個人待一陣好嗎？&rdo;清和趴在他腿上說：&ldo;爸爸，是我的錯，你有什麼情緒，你對着我來就行了，你不要一個人難過。&rdo;清境深吸了兩口氣，這才讓自己感覺好點，他說：&ldo;你們要在一起，我和你daddy是沒有辦法阻止你們的，但是，我們真的希望你們好好想清楚，你們還太年輕了。也許你們兩兄弟從小在一起，太過愛對方了，以至于錯把這種依戀和兄弟愛當做了愛情。&rdo;清和說：&ldo;爸爸，如果我和哥哥都想清楚了，以後要結婚，像你和daddy一樣一輩子在一起，你和daddy會同意嗎？&rdo;清境低下頭親了親清和的額頭，&ldo;讓我和你daddy商量商量好嗎？寶寶。&rdo;&ldo;嗯，爸爸，我不想讓你難過。&rdo;清和抱着清境的腰說。☆、在确定了馮舟的心意後，清和不會再想退縮，無論遇到什麼困難，他都願意去克服，隻要能夠和馮舟在一起。但是當看到清境震驚和難過的神色後，他就非常難受，他愛家裡的每個人，他不想讓他們任何人難過。清境希望獨處一陣，清和不好一直杵在他跟前讓他難受，隻得從書房裡退了出來，他回到了自己的卧室，趴在床上發呆。清境實在難以接受自己的兩個孩子要在一起這件事，從感情上，他知道自己應該支持他們，而且馮舟和清和從小關系便非常好，以後在一起，他們兩人都會得到幸福；但從理智上，清境感覺自己的大腦要糊成一團漿糊了，這種不知道該怎麼表達的憋悶讓他要難以呼吸。他不想給馮錫打電話打攪他工作，但他實在太難受，簡直要窒息，他拿出手機撥了馮錫的手機号。公司裡在開季度總結和規劃會議，這個會議非常重要，馮錫手機震動起來，他皺眉看了一眼，發現是清境打來的，他沒有遲疑，示意會議繼續，他出了會議室，到一邊走廊盡頭，接通了電話，溫和地問道：&ldo;喂，清境，什麼事？&rdo;清境聲音有些虛弱，&ldo;馮錫，你現在可以回來嗎？&rdo;馮錫聽出了他語氣裡的不正常，驚訝又擔心地道：&ldo;怎麼了？遇到什麼事了？你身體不舒服嗎？&rdo;清境聲音裡帶上了哽咽，&ldo;你可不可以回來。&rdo;馮錫被他吓到了：&ldo;親愛的，你怎麼了？&rdo;他不這樣叫他，清境還沒什麼，被他哄人的語氣一說，雖然一大把年紀了，他馬上就哭了起來：&ldo;你能回來嗎？&rdo;馮錫趕緊說：&ldo;好，我馬上就回去，你在家等着。清和在家嗎？你到底怎麼了，我讓他去陪你。&rdo;清境馬上說：&ldo;不要叫他。&rdo;馮錫什麼也顧不上了，他叫來了秘書，對她說道：&ldo;你去說我家裡有急事，我先回去了，讓會議主要部分推到明天讨論。剩下的會議讓馮舟主持。&rdo;秘書還想問什麼，馮錫已經飛快地往電梯走去了，他邊走邊給司機打電話，讓他把車開到大樓前等他。馮錫回到家的時候，發現家裡并沒有什麼大事發生，樓下管家和傭人都井然有序地在做事，馮錫問管家：&ldo;清境呢？&rdo;管家說：&ldo;清先生剛才和清和上樓去了，之後就沒下來。&rdo;馮錫不明白清境到底是遇到了什麼事，看他自己沒和管家說，他便判斷這件事是很私密的事，他讓管家先請家庭醫生來家裡等着，他自己則往樓上走去。管家驚訝地問：&ldo;出什麼事了嗎？&rdo;馮錫隻是擡了一下手，沒有回答他，他已經上樓了，管家看他不讓自己上樓，隻好趕緊去聯系醫生，沒有跟着過去。馮錫開了他和清境的卧室門，清境沒有在裡面，他又去了書房。書房門沒有關，他推開門，看到清境坐在書架前面的沙發裡，正怔怔出神。他看清境沒什麼事，這才松了口氣。清境朝他看了過來，馮錫過去坐在他的身邊，伸手抱了抱清境，又捧着他的臉摸了摸他的面頰，&ldo;出什麼事了？&rdo;清境被他看着，就又要流眼淚，他自覺這樣很糟糕，又趕緊用手揉了揉眼睛，然後說道：&ldo;馮錫，我覺得我是個很不合格的父親。&rdo;馮錫皺了一下眉，把他擁在懷裡，&ldo;到底是怎麼了？你别難過，是清和的事情嗎？&rdo;清境将臉埋在了他的肩膀上，又要哽咽起來，&ldo;嗯。是我這個父親做得不好。&rdo;馮錫趕緊說：&ldo;你是很負責的父親，反而是我沒怎麼在家。你别自責了，有了事情，我們解決就好，要是解決不了，我們也可以找個最好的方法來面對事情，對不對？&rdo;他哄勸着清境，清境緊緊抱住他，這才把清和之前和他說的事情說了。他以為馮錫聽後也會非常震驚和難過，沒想到馮錫表情非常平靜，隻是低頭親了親他的唇角，說：&ldo;這沒什麼大不了的，你别這麼難過。&rdo;清境說：&ldo;一定是我對他們的教育有問題，而且我以前總讓馮舟照顧寶寶，以至于讓寶寶對馮舟産生了過度依賴，他甚至把這份依賴當成了愛情，現在他陷在裡面出不來了。&rdo;馮錫又把他抱緊了，說：&ldo;不要自責，這不是你的問題。其實我覺得寶寶和馮舟在一起沒什麼，反正他們也沒有血緣關系，算不得親兄弟。&rdo;清境震驚地擡起頭來看着馮錫：&ldo;你是這麼想的嗎？他們怎麼不是親兄弟？&rdo;在兩個孩子小的時候，清境幾乎完全放棄了自己的事業，隻為了照顧兩個孩子，在他的意識裡，他根本不可能承認兩個孩子不是親兄弟，而且真的難以接受兩人做戀人。馮錫看清境茫然無措的樣子，便非常心疼起他來，撫摸着他的面頰說：&ldo;我們叫馮舟回來再好好問問，好不好？&rdo;清境隻得點了點頭。馮錫給馮舟打了電話，讓他趕緊回來到書房裡來。因為馮錫早退，會議主要部分隻得推後，馮錫走後，會議上也隻是讨論定下的事情的具體細節。馮舟接到電話後，就和參會人員道了歉，然後飛快地離開了公司往家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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