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岫看着祁鋒的一舉一動,神色有些黯然,說道,&ldo;謝謝你了!我以前也說過,我并沒有你的賣身契,那東西你看着我撕掉的,你要走随時都可以走,府中我放錢的地方你是知道的,你可以把那些錢都拿走,府中的東西你看上什麼也都可以拿,我床下面有一個紫檀木的錦盒,裡面有兩張房契,一處房子就在這京城東城邊,是一處小院子,一處在封鏡城郊外,那處是個莊園,都是我備下給你的,你拿了想去哪裡住都行,也可以自己去買一處……&rdo;楚岫坐在椅子上語氣平靜地說着,他本還有挺多事情要交代,祁鋒原來恭敬地站着一動不動,聽楚岫說了這麼多,他實在聽不下去了,打斷他的話,說道,&ldo;你不要說這些,我要走早就走了,我還是願意跟着你,就讓我留下來吧!&rdo;祁鋒的聲音有些沖,楚岫望向他,看祁鋒神色堅定地盯着自己,他隻好說,&ldo;我現在住在宮裡,又不會回府,你怎麼跟着我呢,你還是走吧!&rdo;祁鋒聽到此處,神色黯了下來,說道,&ldo;你那麼好,不用這樣跟着皇上也行的,你為什麼呢,你和我回府吧,住在這裡有什麼好?&rdo;&ldo;是我自己願意跟着他的,是我自己願意住在這裡,這些并不是皇上逼迫的,是我自己的意願,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樣。你要是不願意離開,那你就回府去吧,我讓皇上将府中的管家辭了,你做管家,府中的一切都由你打理好了,也許,過不了多久,我也是要回府中去住的。&rdo;楚岫起身走到祁鋒身邊,将已經跪下的祁鋒扶起來,&ldo;在我面前跪什麼,快起來吧!我住在這裡很多事情不清楚,有一件事情要确定,這次西部軍中李參将的案子會押回京來審理,是由秦将軍親自押送麼?&rdo;&ldo;是的!秦将軍已經押着犯人在路上了,說是半個月就能回京。&rdo;祁鋒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這樣轟動京城的事情楚岫居然不知道,但他并沒有問原因。楚岫住在秋風院裡,由于皇帝不讓他去上朝也不讓他去禦書房,秋風院裡的宮人們也不敢在他面前說别的話,他根本不知道外面的事情,即使是秦岚風要進京這樣的大事,他也不知道。不過,根據他的推測,隻要李侍郎将李炜的案子捅大,牽扯到秦岚風大肆排除異己,不分青紅皂白處死下屬,這件事又牽扯到原錦國貴族,皇帝隻要批準将這件案子好好審理,那這件案子就會到京城會審,秦岚風在京中沒有多少支持,不會有多少人為他說話,而要拉他下水的别的将軍或貴族卻很多,他隻要有頭腦,就會擔心京城中有人借這件事鬧大威脅到他現在的地位,擔心别人可能會挑撥他和皇帝的關系,那他一定會要求親自押送李炜進京,要求監審全程。所以,秦岚風會回京,在楚岫想着幫李侍郎說情的時候,他就算好了,隻是,瓊英距柳汾之地路途遙遠,這件事每次傳達需要太多時間,到現在已經三月底了,秦岚風進京的事情,才确定下來,他才确切的知道。郁結于心皇帝最近有些擔心,一是秦岚風執意進京,那時楚岫到底會發現他的秘密,他知道楚岫那時候一定會生氣,他倒不怕秦岚風回來後,楚岫會離開他,即使楚岫有這個意思,他也不可能讓楚岫離開,但是,楚岫必定會生氣傷心,這是他不想看到的。二是楚岫身體前一段時間變好了一些,沒想到最近雖然在好好吃藥調理,但卻沒有多少效果,并且還有越來越差的趨勢。太醫說他郁結于心,心結不解,身體很難能好。皇帝擔心楚岫身體,卻無法打開楚岫的心結,他看着手中用了秦岚風之名的莫秦月的來信,心情沉重,最後還是将信鎖起來而沒有将信燒掉。皇帝看了信,突然很想楚岫,起身往秋風院去,剛進了院子,宮人就前來報告說易大人的仆從進了宮在和易大人談話。皇帝頓了一下這才進了屋,站在外間本聽不到裡面的談話,不過,皇帝耳聰,裡面人說的話一字不差地進入了他的耳朵。聽到楚岫問起秦岚風的事情,他的眼神就幽暗了起來,臉上現出一絲嘲笑,原來楚岫早就在懷疑秦岚風的身份了,也許這次李炜的案子楚岫會不遺餘力地來勸他,他就是打的這個主意。臉上扯出來的那絲嘲笑變成了苦笑:這麼多年了,楚岫到底還在想着秦月?皇帝也沒有進去,轉身又離開了。由于白天的時候楚岫吹風受了涼,晚上身體就發熱頭痛。他也沒有讓叫太醫,加上隻要他不說,宮人們也不會發現他有什麼不妥。楚岫本來在等皇帝來一起用晚膳,不過,等了快一個時辰皇帝也沒有來,他自然也不會讓人去詢問原因。即使他現在的貼身宮女不斷勸他吃些東西,他還是什麼也沒有碰就進了書房寫東西,他想組織人寫一部如《齊民要術》一般的書,将這個時代的農業手工業方面的知識總結記錄下來;他還想着等帝國發展穩固、人民安居,有了人力物力的時候,向皇帝建議組織翰林院寫一部百科全書。楚岫将自己這些計劃都一一記下來,将他的建議也一條一條寫好。隻寫了四頁,楚岫就頭痛地不想提筆,最後隻好去洗洗上了床。想着皇帝今日可能不會來了,楚岫躺在床上默默地望着窗戶,也許是頭太痛了,輾轉着怎麼也睡不着。楚岫心裡其實挺苦,楚岫原來處理着民生要務,工部戶部禮部都在他的管轄之下,他雖然官位不高,卻因為皇帝對他直接授權的原因,掌管着這個國家的最基礎民生運作,他有時候也會想自己攝權太多,皇帝雖然嘴上不說,心裡卻是會忌憚他想對他削權的。這次他遭了暗算,身體這麼差皇帝留他在宮中養病并且不讓他上朝,直接隔絕他與外人的見面,他想得到皇帝這是打算不讓他再碰觸朝廷事務了。楚岫做了那麼多事,想着為國為民,而且他構想、組織修建修複的南方水渠還在準備階段,還有遷都之事雖還沒有在朝堂上提出來,但是最前期的準備工作已經在秘密進行,新的皇都封鏡城的設計楚岫也有參加構想提議把關,然後,還有太多太多的事情了,楚岫本是一天也閑不下來的,但他現在必須閑下來。開始他還能不斷催眠着說服自己,說休息一下也是好的,身體透支厲害了,活不了多久以後還不是什麼都辦不到。休息兩三天人會覺得神清氣爽,休息八九天就覺得心慌地厲害,無所事事的日子讓人焦躁,休息上了半個月,楚岫心裡也看明白了很多事,他開始做起原來那些不得閑的時候想做的事情,每天生活也過得充實,但是畢竟心裡從此種下了心結,開始郁郁寡歡起來。已是月底了,窗外根本沒有月光,隻有宮燈的微弱的光線在宮裡散射氤氲着,楚岫望着窗子,心裡想很多事情。皇帝以前不來這裡過夜都會讓人來說一聲,這次卻沒有。其實楚岫也能理解,皇帝畢竟是三十來歲精力旺盛的男性,自己身體現在這個樣子根本沒有辦法和他過性生活,皇帝能堅持一個月和自己在一起精神戀愛已經不容易了。後宮美貌女子那麼多,而且皇帝還有一個蘭苑,聽說裡面有好幾位姿容極其出色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又有情趣的男寵,讓皇帝守着自己也太沒道理了。楚岫這樣想着,雖然能在道理上說服自己,但是愛情本身就是沒有道理的事情,他根本沒有辦法用道理來說服自己的心,他心裡難過的無法自已,心上的傷痛甚至比頭痛來得更難受,隻覺得胸口悶着一口氣吐不出來,難受地咳嗽起來,外面守夜的宮女聽到響動,提了宮燈進來看情況。楚岫頭趴在床沿上,臉色嫣紅,嘴角上一絲血痕。&ldo;大人,您怎麼了?&rdo;宮女莘蘭點起床邊的兩盞宮燈,才看到地上白色的地毯上暗紅色星星點點的血迹。&ldo;來人啊!快來人!&rdo;莘蘭上前将楚岫半扶着,拿手帕給他擦了嘴角的血痕,馬上對外呼喚。楚岫半閉着眼睛,喘着氣,沒有多少精神,本來想叫莘蘭不要聲張,但是卻沒有力氣說話。之後秋風院裡整個亮了起來,傳太醫的,端參茶的,去報告皇上的,雖然做得有條有理絲毫不亂,但是每個人的心還是沉重的,害怕皇帝怪罪下來。楚岫已算是秋風院的主子,他雖然待人不親近,但是卻也從不苛刻下人,這裡的宮人還能常常從他手中得些賞賜,加上皇帝對他好,這裡的宮人在宮中地位便頗高,但大家也知道,在這裡做事,伺候不好主子,讓皇帝生氣,很可能就會有重罰,丢掉性命也是簡單的事。主子都病得發燒吐血了,還沒有人發現,皇帝不發怒也是不可能的。隻盼皇帝能減輕處罰。皇帝比太醫還先到,他知道楚岫算計他讓秦月回京的事情,便很生氣,根本不想去看楚岫,害怕去看了他就會傷害他。于是睡在禦書房的偏殿裡,但是也是翻來覆去睡不着,正有了蒙蒙睡意,就聽到外面有人低着聲音說話,之後便是一個小太監進來跪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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