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欺負我!”绯雲先前的氣還沒消呢,如今舊恨添新仇,打又打不過,幹脆耍賴,張開嘴就哭,那眼淚說來就來,象斷了線的珠子,哭得那叫一個傷心。某人原本不耐煩看,讓她哭,可她越哭越傷心,比死了親娘時還要哭得厲害,如同全世界的苦難全讓她一個人撞上了,哭着哭着還不停的抽噎,仿佛一個不小心,一口氣就會轉不過來,閉過氣去。某人那張俊逸而又淡漠的臉終于破功,拿手帕給她擦臉,她一揮手,打開,繼續哭。“莫哭了。”某人還是沒習慣哄人,繼續拿帕子給她拭淚。“要哭,想哭就哭,哭是我的權力,你管不着。”绯雲越想越傷心,越哭越大聲,外面的春喜都快受不住了,二爺,你明明就疼小雲姑娘,幹嘛非要鬧她不開心?“是,是你的權力,可是,哭了會傷身的,你前兒個才病了一趟,莫哭了嘛。”某人徹底投降,要說冷二爺天不怕地不怕,可能最怕他身邊那個叫绯雲的丫頭哭。“傷我的身體,我願意。”绯雲完全是攪蠻纏。“好吧,我們去夏尚書府好不好?你莫哭了。”某人終于改口。绯雲抽噎了兩下,偷偷在指縫裡瞄他,還是繼續:“不行,你要道歉,你讓我很沒面子。”“好,我道歉,我錯了,你莫哭了好麼?”看她象小孩子一樣偷窺,知道她在裝,可那雙明麗靈動的大眼卻實實在在又紅又腫,讓他的心揪了起來,語氣不由變得出奇溫柔。绯雲立即止住哭,扒開簾子,一邊抽噎一邊對正懊喪立在外面的夏公子道:“夏公子,我家二爺請您上車一同去尚書府。”冷奕勳的臉立即綠了:“不可……”話還沒完,绯雲就癟了嘴,一副要哭的架式,他難得好脾氣地閉了嘴,绯雲破涕為笑,請夏公子上來。夏家比不得王侯公府,但也是富麗堂皇,夏大人為官多年,雖說算不上剛正不阿,但也不偏不倚,深谙中庸之道,幾十年下來,積賺了不少家業不說,官位也做到了刑部上書之職,掌官朝庭典獄,乃一等重臣。隻是夏家子嗣艱難,夏老大人唯夏靖年一個獨苗,前幾年夏靖年娶了江南總督之嫡次女為妻,次年生下一個大胖小子,可謂全家都高興,可是好景不長,夏靖年之妻生子後患産褥症,不久之後撒手人寰,孩子才不過半歲。這是绯雲在進入夏府之前,從夏靖年口中了解的消息。“那你兒子今年多大了?”绯雲邊往前走,連問,一路上,夏家的仆人見到自家少爺被打成那樣,都是一臉驚訝,有人想去禀報太太,卻被夏靖年制止,孫兒失蹤了,再見到兒子這副慘樣,估計夏母會受不住。夏家仆人倒是規矩,見少爺不讓,也就沒有人再去請太太,隻是着人去請大夫來給少爺治傷。“過完年才滿的三年,可憐我那孩子,粉碉玉琢,刹是可愛,哪個天殺的,有什麼仇怨對我來就好,為什麼要對小孩子下手!”說起兒子,夏靖年一臉憤恨。“孩子是在府外失蹤的麼?”绯雲注意到夏府也是高門深宅,仆從不下數十,而護院也是随處可見,歹徒想在夏府内将孩子擄走的可能性不大。“在府内,無端端的孩子就不見了,怎麼也找不到。”夏靖年氣急敗壞道:“這麼多人,還看不住一個孩子,竟然讓人給擄走了,真是氣死我了。”绯雲吃了一驚,訝異道:“會不會是你們府裡有内應?按說小少爺身邊肯定沒少過人,怎麼可能會被擄走呢?可在府裡都查遍了,今天是失蹤的第幾天?”“内應?”夏靖年愣了愣,搖頭道:“應該不會,睿兒跟前都是府裡的老人,幾輩子在夏家過活,一大家子人都靠着夏家過日子呢,除非他們不想活了。”“今天是第三天了,正是因為有三天了,所以我才急啊,誰知那些天殺的會把睿兒怎麼樣?老娘已經急病在床了。”“那當初是誰最先發現孩子失蹤了的,又是誰該在孩子身邊當值?”绯雲問道。“孩子的乳母和大丫環綠綢。”夏靖年一招手,讓人把兩人帶來。孩子的乳母年紀不大,約麼二十三四的樣子,看起來溫柔忠厚,綠綢十八歲,幹淨利落的樣子,兩人一見夏靖年的樣子都吃了一驚,乳母的眼睛頓時就紅了。“……當時小少爺在裡屋午睡,奴婢就在外頭房裡繡花,小少爺平時也就睡半個時辰,奴婢看了鐘點再進去,床上卻沒人了……”綠綢哭着說道。“……平日裡都是奴婢哄小少爺睡覺,那天也不例外,奴婢哄小少爺睡着後,就回房吃點東西,由綠綢看着,以往一直都是這樣,直到綠綢哭鬧,奴婢才知道小少爺不見了。”乳母邊說邊怨恨地瞪綠綢,似乎在怪她失職,丢了孩子。“……可奴婢就在外間,裡間又沒有門,有人進來奴婢也看得到啊,再說了,外間也沒止奴婢一個,還有玲兒和珑兒幾個都在,一點動靜也沒聽着……”綠綢吓得立即哭了起來。冷奕勳最不耐煩聽女人吵鬧,起身就往外走,夏靖年急了:“冷兄……”“去你兒子房間看看……”绯雲忙解釋。夏靖年這才上前幾步帶路,乳母與綠綢一起跟着。“夏公子,夏老爺是刑問尚書,你兒子失蹤,夏老爺沒派捕快查探?”“自是派了的,全京城的捕快幾乎都派出去了,卻沒一點頭緒,就是方才那個,也隻是說好象,早有人過去查了,我本是也要去的,後來……”後來被冷二爺打得見不得人,自是不能再去了。全京城的捕快幾乎都派出去了,一點有用的消息也沒有,賊人果然厲害。夏小少爺住在正院的西廂院,與夏太太同在一個院子裡,正如綠綢所說,他的卧室外面是正屋,正屋邊上是耳房,而要進卧室必須通過正屋。“我查過,小兒失蹤之時,門窗都完好無損,且沒有推開的痕迹,根本不知道賊人是怎麼進來将孩子偷走的。”夏靖年見绯雲在查看,說道。“屋上橫梁上的灰塵也沒有動過,屋頂瓦片也沒有動過的痕迹,着實有些意思。”冷奕勳很快在屋頂查了一圈,潇灑站在绯雲面前道。有個武功高強又會飛的夥計,辦事确實省力不少。绯雲很想拍拍他的肩以示鼓勵,可是沒敢。這是一樁密室失蹤案,現場一點有用的信息也沒查到,绯雲很少碰到這樣的案子,大活人在自家屋裡失蹤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讓人在府裡的池塘糞坑裡都撈一撈,花園菜園裡也都挖一挖吧。”冷奕勳懶懶地說道。夏靖年立即變了臉,孩子失蹤的家長最怕的就是聽到這樣的話,他們情願孩子永遠也找不到,不願意聽到孩子已經過世的消息,沒找到,就還有一線希望,哪怕希望渺茫得隻有千分之一,但總比承受不願意看到的結果好。绯雲扯了扯他的衣袖,這個人什麼時候情商會稍稍長勁一點?不安慰人,也别這樣殘忍啊。他轉過頭來看她,目光清湛純淨,绯雲突然就覺得他更适合查案,冷靜現實,不把私人情感注入案子裡,這樣頭腦會更清晰沉穩,不容易被情感蒙蔽雙眼。“冷兄……”夏靖年的聲音都啞了:“我也想過……可是根本就不敢啊,家母會受不了的。”“再受不了,也不能排除這個可能性,夏大人,你可以瞞着老夫人行動。深宅大院裡頭你争我鬥,或許有内賊暗害了小少爺也不一定。”绯雲道。夏靖年紅着眼,半晌才搖頭道:“不可能,夏家家教嚴謹,母親治下也很嚴,我跟前自從娘子離世之後,并沒有妾室通房,出沒再娶,家裡人誰想害睿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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