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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頁(第1頁)

那是與軒釋然的強勢完全不同的感受,幾年的願望實現,腦海和心中都被潮水漲得滿滿的,也不知怎樣回應,木讷地微張了口,由着他一徑糾纏吸吮。那個吻結束後,我已經溫順地趴在了他的懷裡,連看他也不敢看,然後,就糊裡糊塗地,跟着他微服離了京城,一路往平陽而來。這一路,我和姐夫抛棄了俗事煩憂般,借着去祭拜姐,借着去平陽來回一個多月的路程,兩人獨處,坐在趕路的馬車上看日出日落,夜裡露宿睡不着時起來看繁星滿天,大半個月,終于到了此刻坐着的平陽皇陵。姐夫的手指撫摩在姐的墓志銘上,然後停留在&ldo;拂搖&rdo;兩個字上,我燒着紙錢,看着每一年都記得姐的忌日且私下赴平陽的皇帝,看着面前這個我喜歡的男人,溫柔笑道:&ldo;姐嫁得姐夫,雖然甍逝了,還是很幸福。&rdo;|飯飯小說論壇六月無雨手打,轉載請注明|fftxt&ldo;或許,嫁給我,她一點也不覺得幸福呢。&rdo;姐夫幽幽開口。姐夫第一次說這樣的話。我愣了一瞬,然後笑着寬慰道:&ldo;姐夫已經很好了,稱得上模範丈夫了。&rdo;任何一個嫁給姐夫的女人,應該都很幸福吧?姐夫的聲音卻依舊優優柔柔:&ldo;我在想,拂搖和我在一起的三個月,有沒有一天開心過。&rdo;隻以為今天是姐的忌日的緣故,所以姐夫多愁善感了些,也不以為意。離開了皇陵,與姐夫一起行走于他的子民中,原為齊國都城,這政治中心邊防重地是不允許有燕人入境的,而今遷都多年,昔日的都城早已成為與燕邦兩國間邊境貿易中心。許多燕邦的人在這裡經商往來,甚至是定居,是而,平陽大街上,竟有一半是燕人。其實燕人與齊人,梁人長的都差不多,也沒什麼特别的特征,乍看是看不出種族的。口音也差不多。不過燕人服飾比較個性化一點而已。譬如女子吧,齊國和梁國的女子都穿絲、綢、緞、紗之類柔軟輕盈的衣料。燕邦的女子卻大興粗厚耐穿的布料;齊國梁國的女人怎麼美怎麼穿,胭脂水粉的,大是奢侈浪費,換句話說,就是愛慕虛榮。燕邦女子卻是什麼耐穿就穿什麼,講究實惠。另外,燕邦女子明顯比齊梁兩國的女子粗壯高大一些,雖少了窈窕娟秀之美,但性情豪爽民風樸實,倒是好相處多了。齊國梁國女子足不出戶,偶爾出行也是油紙傘軟轎什麼的,繁冗啰嗦,但是平陽街頭張羅生意的,卻全是粗钗羅裙的燕邦女人。身邊一隊騎着高頭大馬的燕邦男人打馬經過,隻一看他們手拿弓腰背箭,勒着缰繩的大手粗繭厚實,蹬着馬撻的雙腳沉穩有力,坐在馬上也可見身材高大挺拔,已足可想見燕邦男人的悍勇善戰,英姿飒爽了。顯而易見,燕邦,這是一個強盛欣榮、自強不息的邦國。姐夫不禁贊歎道:&ldo;倘若燕軍在齊梁戰事時趁火打劫,後果不堪設想啊!&rdo;這也一直是姐夫憂慮的,但齊梁兩國開戰的前兩月,燕軍隻是衆軍駐守邊境,并未卷入戰事,他一直在思忖燕項離打的什麼主意,不想竟是迫我和親。|飯飯小說論壇六月無雨手打,轉載請注明|fftxt那一隊馬騎經過時,姐夫怕我被本就熙攘繁榮的街市因馬騎經過更加擁擠的人群沖散,就握住了我的手,我低頭看着我與姐夫相連的手,微微一笑。心中一陣暖流蕩漾。再擡頭看着燕味十足地平陽街市,想着也許,也許和親之後,嫁燕随燕,入鄉随俗,我和那些燕人就是一國人了。正因為如此,看着周遭燕人,我心裡的感覺是很奇特的。即使前路如何,還是個未知數。不知道,最後的時刻裡,已經吻過我的姐夫,會不會留住我,娶我。隻要他肯娶我,和親的事也好辦,橫豎燕項離又不認識我,齊王室以各方面都比我優秀的女子頂替我去往燕邦和親,燕項離也是不會知道的;可倘若姐夫真不做任何挽留的話,我真要嫁過來嗎?真要嫁給燕項離嗎?與姐夫又去看了當年定都平陽時齊國在平陽半山上的都城遺址,想昔年,宮女如花滿春殿,而今唯有鹧鸪飛。轉了一圈,出來秋風落葉滿地的大殿外時夕陽正好,與姐夫攜手走在空無一人已成荒郊的山坡上,然後并肩坐于陡峭的山崖上看無限好的夕陽。&ldo;拂希……&rdo;姐夫輕柔叫了我一聲,然後伸臂從我肩後攔住了我的身體,我的身子便往他那裡傾斜,慢慢依偎在了他的懷裡。不知形單隻,崖上人影雙。你坐在山崖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更高的山崖上看你。一手拿着劍,一手拿着酒囊的燕項離,将我和姐夫依偎相依的身影盡收眼底,臉上是一如既往的冷漠無情,卻慢慢地,灌下一大口酒。|飯飯小說論壇六月無雨手打,轉載請注明|fftxt……山崖下便是一帶延展的江海,到遠處似已與天相接,波光粼粼地泛着碎銀般的光澤。一直與姐夫默默依坐着,他指着江海看不到的盡頭,&ldo;江那面就是信陽,為燕邦地域。燕地信陽,依偎有大江充沛便利的水域灌溉,那一帶物産豐富,土地肥沃。燕地再往上不适宜主要的農作物生長,信陽幾乎供給整個燕邦的米糧。又因信陽乃燕地邊境,且是大軍能入燕的唯一關口,是而欲攻燕邦,當先拿下信陽。不然與燕對敵當犯孤軍深入之忌諱。&rdo;欲攻燕邦,當先拿下信陽。這話,擎天侯也對軒釋然說過。&ldo;信陽再往上,過青州、潼關,即是燕邦的政治經濟文化中心北平了。燕邦雖是大齊番邦,但畢竟曾自為一國,有自己的王宮。但燕項離并沒與自己的母親同住與北平的王宮裡,聽說他自己的住處為燕王府。&rdo;&ldo;燕項離雖然出現在燕邦百姓面前不過六七年,但深受百姓愛戴,哪裡有懲惡揚善的事,幾乎都見得到他。雖然冷漠寡言,應該不難相處。以前鮮少回燕王府,大約是沒有妻室的緣故吧。你們若成婚了,他大概是會想着回家的……&rdo;他已經說不下去似的,我也聽不下去了,牽強笑道:&ldo;姐夫,你走此一趟到底是為了祭拜姐,還是給我做嫁給燕項離的思想工作的?&rdo;&ldo;拂希……&rdo;我起身,看他道:&ldo;我原來還以為,我們是來遊山玩水的。&rdo;&ldo;……&rdo;他揚手,終究欲言又止,末了,隻道:&ldo;那我不說燕項離的事了吧。&rdo;那晚起程回京的馬車上,他往睡着了的我身上掖着被子,低聲道:&ldo;我隻是想多告訴你一些他的事情,讓你以後過的好一些。&rdo;讓我和親嫁給一個連面都沒見過的人,就是為了讓我以後過的好一些麼?……這一趟平陽之行耽擱了四十多日,回皇宮的半月後就該踏上和親之旅了。|飯飯小說論壇六月無雨手打,轉載請注明|fftxt才一到皇宮門口,就被拖着君清秋的君明珠堵住了,她大叫道:&ldo;你真要和親啦啊?和親也該我這個正兒八經的大齊公主去和親,他燕項離真是腦子燒壞了!啊‐‐!我在楚清王府聽蕭表哥說你和親的事,我還以為他拿你和軒少給我們解悶呢!&rdo;一向話不多,但恰到好處的君清秋亦是驚訝:&ldo;那,那軒少怎麼辦?&rdo;&ldo;哎呦,你硬是三句話不離心上人呀。拂希不嫁他你還可以嫁嘛!和親耶和親耶!!!&rdo;君明珠一說起和親明明雙眼放光興高采烈的,但向來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繼續唠叨君清秋道:&ldo;漢朝的劉細君和親到烏孫後五年就死掉了,還先後嫁給了兩個丈夫,嫁了爺爺又嫁孫子!解憂公主倒是活的長一點,但一樣嫁了叔叔又嫁伯伯,又侄兒的,整個一亂倫,最後七十歲回京城頭發都白了,凄凄慘慘的!拂希她是要去和親耶!!!&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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