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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頁(第1頁)

可這日景七依然沒反應,隻是漠然地睜開眼,掃了他一眼,随後慢慢地将目光轉向一邊,不看他。他臉上沒那種憊懶而滿不在乎的笑意,憔悴便顯露出來,濃黑如墨迹的藥對上他蒼白淺淡仿如透明的嘴唇,幾乎顯得有些觸目驚心。烏溪這才發現,自己對付景七的招數被原封不動地還了回來,有些氣悶,便像當年逼着他吃飯一樣,端着藥碗,一動不動地堅持。誰知這回景七比他還堅持,目光直直地望向外面,浮光路途全都從他的眼珠表面劃過,卻仿佛一點痕迹都沒留下,無聲無息地像是沒有知覺一樣‐‐同時他心裡恨恨地想着,爺當年六十三年都一動不動地坐過來,還耗不過你?然而這一會,又覺得自己沒勁起來,居然淪落到要跟小毒物玩起欲擒故縱把戲來,真是越來越出息了。心裡這麼自我唾棄着,臉上卻裝得真事兒似的。天寒地凍的,藥碗裡的熱氣飛快地散去,要真涼下來,怕藥性就變了。烏溪從沒想到景七還能跟他鬧脾氣,便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僵持半晌,他終于放棄了,低低地開口道:&ldo;喝藥。&rdo;景七連眼珠都沒轉一下,好像靈魂出竅。烏溪想了想,便低頭将那黑乎乎的藥含了一大口,捏住景七的下巴,将他硬拉過來,把藥生生地給度過去。景七還真沒料到他這一手,猝不及防加上那苦得人神共憤的味道,當場猛地推開他,嗆咳出來。烏溪也不着急,一邊慢慢地拍着他的後背,一邊等他咳完,打算再給他灌上一口,景七終于發現裝死裝不下去,憤然瞟了他一眼,接過藥碗,大口灌進去。豪邁地一口氣喝到底,景七伸手抹了一把嘴,擡手一丢,準确地将藥碗丢到小桌案上,穩穩當當地站住,随後直接越過烏溪,伸手拍車門,喝道:&ldo;停車!&rdo;他慣于發号施令,一聲低喝叫出來,趕車的也不知道是誰在話,立刻便将車子停住,車門&ldo;啪&rdo;一聲從裡面推開,景七也不嫌冷,穿着單衣便從車裡跳出來,下車便走,頭也不回‐‐好像他認識路似的。大巫的車停下了,周圍的南疆武士們自然也跟着停下,面面相觑地看着大巫車上跳下來的年輕好看的男人。片刻,烏溪歎了一口氣,撿起一件外袍便,沒多遠便追上他,要将外袍裹在景七身上。景七卻不領他情,側身躲過去,往後撤了一步,遊魚似的滑出去,冷笑道:&ldo;不勞大巫。&rdo;烏溪便皺皺眉,伸手去抓他的胳膊,景七撤肘屈指,靈巧地正彈向他脈門,烏溪閃電般地将手中的棉袍抛起來,另一隻手斜斜地格在他手背上,随後用力拉住他的大臂,猛地将他拉到懷裡,棉袍才落下來,正好落到景七身上。一氣呵成,仿佛連一點力氣都沒浪費。随後,烏溪才平鋪直叙地道:&ldo;赫連翊以為你死了,你若想回京城,便是欺君。&rdo;景七皮笑肉不笑地道:&ldo;大巫不會以為南甯王府這麼多年來,總共就京城這點家底吧?不瞞你說,别的東西我沒有,本王名下田莊還是有幾座的,鋪子也是有幾家的,如今若去洞庭帶打聽打聽,水兒打着七爺字号的當鋪銀莊,若本王去,都受得他們聲大掌櫃‐‐隻是還望大巫把我們府上的大管家放出來。&rdo;平安處理好王府的&ldo;後事&rdo;,其實就喬裝打扮地跟在随行的隊伍裡,隻是烏溪下意識地将景七和他隔離開來,想不到竟還是被人知道了。精明全都用在用不着的地方上。烏溪一時無話,隻聽景七接着道:&ldo;怎麼着啊大巫,還叫本王拿銀子去贖人麼?往後都是要吃江湖一口飯的,給人方便,也是給自己……&rdo;他沒說完,烏溪終于沒耐心聽他廢話了,俯身抓住他腿彎,竟将他打橫抱起來。景七立刻閉嘴,緊張地抓住烏溪的肩膀‐‐他可不是細巧的姑娘家,便是不胖也不可能沒分量,就生怕烏溪手滑。烏溪到底功力深厚,抱着這麼個大男人竟也不算費力,大步走回去,低聲吩咐道:&ldo;把車門打開。&rdo;車夫忙将車門來開,烏溪一直将他抱上車,又吩咐道:&ldo;趕路,沒我的命令不要停。&rdo;随後竟自将車門甩上,把幹圍觀者的目光隔絕。吆喝一聲,人馬繼續前行。烏溪人坐下,卻并沒有把景七放下,漆黑的眼珠在景七那張吓得有些發白、氣得有些發青的臉上定定地盯了一會,才低低地,如歎息似地道:&ldo;我隻是……不知道該跟你說什麼。&rdo;景七的脾氣本就多半是裝出來的,一聽,登時呆了呆,覺得自己裝得過火了,愧疚感就從心裡咕嘟咕嘟地冒出來。才要開口說話,誰知随後烏溪又用那種語氣接着道:&ldo;我,要是掐死你,是不是以後心裡就沒有這麼不上不下的感覺?&rdo;景七的話就卡在嗓子眼裡,十分啞口無言地看着他,尤其烏溪隻手還正好在他脖子附近逡巡不去,半晌,才擠出一句話:&ldo;年輕人,沖動是魔鬼。&rdo;烏溪若有若無地笑了一下:&ldo;你反正什麼都不在乎,不在乎活着,也不在乎死了,赫連翊覺得你金貴,可你其實也不在乎金貴不金貴,一天到晚湊合着過,混日子就行了,不在乎自個兒,自然也不在乎我,……&rdo;他這些話不說還好,一說出口,就覺得胸口湧上難以抑制的委屈,那些擔驚受怕的日子,那些晝夜行軍的日子,那些在景七重傷昏迷的時候、整宿整宿地看着他睡不着覺的日子裡壓抑的東西,便一股腦地全都要争先恐後地出來,他的話哽住了,試圖将那些情緒全都咽回去,賭氣似的不想給他看見。一條手臂緊緊地勒住景七的腰,像要把他的腰給勒斷似的。景七怔了一下,不禁失笑,費力地直起身來,摟住烏溪的後背,歎道:&ldo;這可是天大的冤枉,我幾時不在乎你了?&rdo;還不等烏溪說話,他便又徑自笑道:&ldo;你認準我油嘴滑舌,覺着我說好話不花錢,還想讓我怎麼着呢?&rdo;随後他想起什麼似的,猛地推開烏溪,用一臉頗受驚吓地表情道:&ldo;大巫,以身相許本王都許過了,難不成……難不成……你還想聽山盟海誓麼?&rdo;烏溪突然嗆住了,臉色有點精彩。景七愁眉苦臉一陣,頗為搜腸刮肚地道:&ldo;……本王還真沒和别人說過,不過也能對付上一兩句,你是想聽&lso;山無棱,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rso;呢,還是想聽&lso;要休且待青山爛,水面秤錘浮,直待黃河徹底枯&rso;……&rdo;他話沒說完,便看見烏溪脖子上一顆顆的雞皮疙瘩跳出來,這回換成烏溪臉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白,便沒心沒肺地大笑起來。肉麻當有趣‐‐這等功力,這等二皮臉,可不是每個人都有的。這一笑,卻不知是牽動傷口還是什麼的,疼得他微微弓下腰去,一隻手按住胸口,仍是止不住的一臉促狹。烏溪皺眉喝道:&ldo;還笑!别動,我看看。&rdo;景七便乖乖地止住笑音,讓他看傷。他臉上笑意漸消,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問道:&ldo;你當年問過我一首詩,還記得麼?&rdo;&ldo;唔?&rdo;烏溪小心翼翼地解下他胸口纏的繃帶。&ldo;你問我《擊鼓》那首……&rdo;烏溪在重新給他傷藥,感覺到疼,景七眉頭輕輕皺了一下,沒言一聲,隻話音頓頓,便又道,&ldo;于嗟闊兮,不活兮。于嗟洵兮,不信兮……死生之大,莫如聚散之重,我當時想着這句話,你卻來了。&rdo;烏溪的動作停下,卻沒擡眼看他,隻是低聲&ldo;嗯&rdo;了一下。偏是他這樣會哄人,可烏溪覺得,叫他說出這樣的話來,哪怕真的隻是哄自己呢,也心甘情願地上他這個當。死生契闊,與子成悅,執子之手,與子偕老……而已。想着,便來了而已。番外後來一隻五彩斑斓,不知道是什麼品種的鳥落在了景七的肩膀上,他驚奇地和它對視了一會,隻覺得人間再沒有比南疆更熱鬧的地方了,一年四季都仿佛有用不完的生機似的。一個南疆少年跑過來,好奇地睜着大眼睛打量了景七一番,随後湊過去,在烏溪耳邊說了兩句話,烏溪點點頭,回頭對景七道:&ldo;我的老師……嗯,就是以前的大巫,現在我們叫他大賢者,想見見你。&rdo;景七四處亂瞟的眼睛忽然直了一下,猛地轉過頭去,問道:&ldo;你說什麼?&rdo;烏溪道:&ldo;我和他說起過你,他早就想見見你了。&rdo;景七忽然覺得嘴唇有些發幹,愣了片刻,才問道:&ldo;你……和他怎麼說的?&rdo;烏溪笑道:&ldo;我和他說,你是拿着我脆指環的人。&rdo;那麼一瞬間,烏溪覺得景七臉上的表情微妙地扭曲了一下,便明知故問道:&ldo;怎麼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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