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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第1頁)

再者說,這的姑娘們都那麼勤勞,沒準天還沒亮就會到河邊洗洗涮涮,一群彪悍的老中青婦女們說說笑笑打打鬧鬧,沒準比廣場舞老太太威力還大,哪天推開窗戶一看,還容易看見一些限制級鏡頭……要知道,真實世界裡的限制級并沒有太多的旖旎,絕大多數都屬于讓人恨不得挖出狗眼的。南山就算不提,他也不會選河邊。褚桓騎着馬轉了一圈,十分速戰速決地解決了自己的住處‐‐他看上了一幢離群索居的舊房子。據說那房子以前是位老人的,老人的壽命堅如磐石,熬死了老婆子女,又熬死了孫子輩,最後重孫子夭折,他看着自己斷子絕孫,才依依不舍地告别了人間,從此後繼無人。久而久之,他的房子就歸了族裡,眼下經過族長拍闆,給了褚桓。此地處處都是高端大氣的獨棟别墅,褚桓環顧一圈不由得有些辛酸,他為國為民幹了那麼長時間玩命的勾當,末了也就隻分配了一個貓窩似的小公寓,鬧了半天還不如鄉村老師的的員工宿舍寬敞。不過進屋以後,褚桓就完全不覺得這裡奢靡了,這屋可真不愧是空置多年的鬼宅,裡面名副其實的一貧如洗,幹淨得蝙蝠都懶得扒窗戶。挑高絕非一般庸樓俗墅比得上‐‐外面看是小二樓,走進去一看發現就一層,而且依然是一室無廳……恐怕他這輩子也擺脫不了一室無廳的住宿标準了。啧,窮鬼的命。仰起頭,褚桓能透過天窗看見萬裡無雲天,幾百年的大樹……以及大樹上一排球球蛋蛋的熊孩子。褚桓目光倏地一凝‐‐這高度好歹得接近六七米了吧?樹枝上蹲着的孩子一對上褚桓的目光,立刻呼朋引伴,風緊扯呼,隻見領頭的那個率先往下一蹦,端是清風拂過、屁簾翻飛,身手很是了得。他伸手一把抓住下面的一根樹杈,忽悠兩下就沒了蹤影,剩下的幾個也緊随其後,排着隊,一階一階展開高空跳樹運動,三三兩兩地全都安全落了地。褚桓:&ldo;……&rdo;貴地這猴子長得也忒像人了。日常起居上,褚桓是相當能湊合的,蟑螂能活的地方他都能活,反倒是南山生怕委屈了他,很快糾集了一幫人給他收拾房子,那十來個光膀子的彪形大漢站成一排,活脫脫是一堵人牆,他們統一一緻地沖褚桓咧開嘴,呲牙一笑,就地組成了一支大白鲨别動隊。褚桓本人則被動體會了一把&ldo;十指不沾陽春水&rdo;的少爺生活,他無所事事地站在一旁,插不上手,小芳山呼海嘯地跑過來,把他拽去了族長家門口的平地上,接受歡迎儀式。全世界各地的歡迎儀式大抵有其相似之處,基礎元素也就是&ldo;唱歌跳舞喝酒吃肉&rdo;四大要點。離衣族的習俗是男人跳舞,女人唱歌,那舞蹈熱烈極了,在褚桓眼裡,世界上的舞蹈分為兩種,一種是&ldo;轉圈&rdo;,一種是&ldo;蹦跶&rdo;,離衣族的舞蹈屬于&ldo;蹦跶&rdo;系列。好幾十号五大三粗的漢子一起在旁邊蹦跶的感覺,就是仿佛大地都在顫抖,打出某種天然的鼓點,視覺效果幾乎是震撼的。女人們唱了什麼詞褚桓不知道,估計大意無外乎&ldo;歡迎歡迎熱烈歡迎&rdo;之類,他隻是覺得那聲音異常的清麗嘹亮,極富穿透力,胸中盤桓不去的郁結一時間彷如被按下撫平了,不知誰在他手中破碗裡倒了一碗酒,這回的酒去了藥香與腥氣,烈而辛,直沖頭。下沉秋水,天高地迥。這樣鬧騰的場合,褚桓原本避之唯恐不及,可是此時此刻,周圍人雖然喧嚣不停,但隻要南山不開口跟他練習中文口語,他就沒有一句聽得懂,因為無法交流,所以他找到了某種近乎于&ldo;鬧中取靜&rdo;的感覺,人聲與鳥語沒什麼不同,他的世界裡就依然隻有一個人。就着黃雲蒼山下酒,褚桓居然有些怡然自得起來。南山默不作聲地在一邊陪着,有他坐鎮在這裡,其他人不敢太放肆,自然而然地把他們坐的位置隔出了一小塊空地,隻有小芳跟在族長身邊的時間長了,不怎麼忌諱,捧着大海碗跑過來,在衆人羨慕的目光下抓住褚桓的胳膊,要跟他碰一下碗邊。褚桓:&ldo;來,小芳,幹了。&rdo;他說完,立刻言出必行,擡起酒碗,大口灌了下去。小芳也不甘示弱,跟着一口喝幹,好像是喝得痛快了,放開嗓子大笑起來,沖褚桓伸出一隻帶着牙印的巴掌。褚桓一看他動作,立刻心有靈犀,默契地跟他重重擊了一下掌,被對方用力捏住手,使勁晃了兩下。小芳捶着胸口大叫:&ldo;阿蘭嗚‐‐&rdo;褚桓看向南山,南山解釋說:&ldo;好朋友。&rdo;說完,南山想了想,又忍不住問:&ldo;你叫他什麼?&rdo;褚桓:&ldo;小芳。&rdo;南山:&ldo;是什麼意思?&rdo;褚桓從草地上拔起一朵花,湊到南山鼻子下面:&ldo;花,花香。&rdo;南山呆呆地看着那朵嬌柔的小花,臉上第一次露出了十分科幻的表情。小芳大概還以為褚桓在誇自己,摟住他的肩膀又叫又跳。年輕的族長卻一哂之下,不動聲色地打量起自己請回來的客人‐‐那人有一頭很整齊的短發,鼻梁上架着的比水晶還透亮的鏡片,看起來白淨又文弱。從頭到腳都和他們不一樣。他甚至和南山接觸過的不多的&ldo;河那邊&rdo;人也不一樣,無論是他眯起眼睛望向不知名的地方,還是懶洋洋地動動嘴角一笑,都帶着&ldo;河那邊&rdo;的人也沒有的東西。南山不知道怎麼形容,總而言之,就是一看到這個人,他就覺得世界上的其他人都簡單得一目了然,忽然之間沒了層次似的。&ldo;褚桓,&rdo;南山心裡不熟練地默默念了一遍他的名字,&ldo;他肯到我們這種沒有人願意來的地方,一定是個很好的人。&rdo;褚桓不知道自己已經不知不覺地收到了一張好人卡,他跌宕起伏的鄉村教師生涯開始了。上課的地方就在他們唱歌跳舞的空地上,族裡的漢子不知從哪找到了一塊巨大的白石頭支在那裡,又給他找了一把黑乎乎的碳棒,需要的時候可以往石頭上寫字,小芳蹲在石頭旁邊,十分訓練有素,隻要石頭寫滿,不用人吩咐,他就會沖上去擦幹淨。可惜此人擦黑闆認真,聽課卻是一知半解,有時候褚桓話沒說完,還有一半卡在嗓子眼裡,就被他沖上來擦了,每到這時,褚桓就隻好停下來,微笑着擦擦眼鏡,心裡很想毆打他,苦于營造了半天的斯文形象,不好動手‐‐不過總有人會代勞,南山身邊另一個侍衛模樣的年輕人就對毆打小芳十分在行。那年輕人叫&ldo;什麼什麼多&rdo;,聽南山翻譯,是&ldo;閃閃發光的斷崖&rdo;的意思,離衣族人起名字的思路十分詭谲,褚桓反正想象不出斷崖怎麼閃閃發光,他摔過一次,對斷崖充滿了陰影,于是把人家的名字簡化成了&ldo;大山&rdo;。大山是個不到二十歲的少年,卻已經長了個人高馬大的身闆,平時不苟言笑,笨拙地往那裡一坐,卻比誰都用心學習,所以他格外煩小芳這種攪屎棍子,小芳一打岔,他就一個鞋底飛過去。到後來,大山已經養成了一看褚桓擦眼鏡,就找東西扔小芳的條件反射。由于除了南山認識幾個字、會說幾句話以外,其他人跟褚桓是完全無法溝通的,因此上課的時候需要族長在一邊,把褚桓教的字詞翻譯成離衣族自己的語言,有時候連族長也翻譯不了,師生間就必須停下來艱難反複地溝通。褚桓的學生包括全村老小,族長不可能一天到晚當助教,大人們也不可能一天到晚不幹活,所以每天的教學時間隻有傍晚,不到一個小時,工作十分輕松。褚桓原本預備的歡迎詞是以&ldo;孩子們&rdo;開頭的,結果當天到場一看,真孩子居然不是他學生的主流構成,話到嘴邊機智地拐了個彎,變成了:&ldo;孩兒們‐‐&rdo;南山努力地教其他人叫&ldo;老師&rdo;,不過&ldo;老&rdo;字的發音拐彎,大概對初學者而言不是很容易,衆人七嘴八舌地學不利索,褚桓大手一揮:&ldo;叫什麼老師,叫&lso;大王大王&rso;就行了。&rdo;這倆字簡單,一學就會,頓時一片&ldo;大王&rdo;的呼聲此起彼伏,整個離衣族成了個花果山。褚桓面色嚴肅而坦然,完全繼承了褚愛國先生一本正經&ldo;逗你玩&rdo;的精髓,若無其事地從數數教起,以至于若幹年後,單純善良的離衣族群衆都認為&ldo;大王大王&rdo;就是&ldo;老師&rdo;的意思。一個月的時間過得飛快,褚桓隻有每天上課的時間會準時出現,一天中的其他時候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除了睡覺,褚桓很少回自己的屋裡,因為一擡頭總能發現大樹杈上又坐着幾個光屁股偷窺他的猴孩子。他早晨一般天不亮就會起來,繞山繞河做基礎的體能訓練‐‐褚桓不覺得自己是那種自怨自苦的人,他認為自己的問題很可能有生理原因,于是強硬地給自己規定了作息和訓練,剛開始,他身體裡仿佛有什麼阻止他對自己的逼迫,情況壞的時候,他會頭疼欲裂得恨不得拿刀戳自己,這個時候,他就隻能靠褚愛國給他的那枚戒指,一遍一遍地提醒自己答應老頭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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