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子鸢帶着一群丫鬟進來,擡眼就看到了這母女情深的畫面。她嘴角勾起一絲微笑,語氣中帶着一絲戲谑,說道:“看來是妾身來的不巧,擾了夫人和大小姐的興緻。”
蘇雨墨擡頭望去,隻見一個身穿華麗服飾的婦人正自得地盯着她,即使年近四十,那婦人的容顔卻依舊保養的極好。
“你來這裡幹什麼?”蘇雨墨站起身來,擋在戚依蘭的面前,眉頭緊皺,面露不悅。方才她女兒蘇沅玉對她出言不遜,她已經強忍怒意,如今這個女人居然還敢來打擾她的母親。
章子鸢嘴角勾起一絲冰冷的微笑,語氣甚是冷漠與傲慢,“我來此拜訪夫人,有何不妥?”
蘇雨墨輕蔑地嗤笑一聲,說道:“章姨娘真是會說笑。不妨直說吧,此次你又想用什麼手段來為難我們母女?”她警惕的樣子似乎已經看穿了對方的所有伎倆。
聞言,章子鸢臉色一變,眼中閃過一絲怒意,“蘇雨墨,你不要忘了,我才是這個家的主母,你母親不過是你父親家族聯姻的替代品而已。”
蘇雨墨氣得渾身發抖,“你……”
她頓時被噎住,章子鸢還真是懂得如何戳她們母女的痛處,哪裡痛,便使勁往那處戳。
戚依蘭聽到這話,再也忍不住了,她挺直身子,厲聲說道:“章子鸢,你不要太過分了!我是家族聯姻的替代品又如何,那我也是蘇允明媒正娶、八擡大轎迎回來的正妻。而你,不過是一個側室而已!”
章子鸢冷冷地看着戚依蘭,嘴角勾起一絲譏諷的冷笑,說道:“那又如何?你以為你還能維持你的風光多久?戚家已經沒落,我很快就會将你趕出蘇家。”
戚依蘭氣得渾身發抖,胸膛起伏不定,她咳嗽了幾聲,指着章子鸢的手指在顫抖,“你……你别太過分了!你以為你算個什麼東西?不過是一個上不了台面的側室而已!”
章子鸢眼神輕蔑地瞥了戚依蘭一眼,嘲諷地說道:“我算不上什麼東西,但至少我不會像你一樣,将自己的女兒培養成一個廢物。”
随後,章子鸢眼神一凜,她邁步走向蘇雨墨,一臉輕視:“我女兒至少不像某些人一樣,連京中各府中的小姐都不認識一個,更談不上與誰關系交好。”
戚依蘭的娘家已經沒落,而蘇雨墨在京中也沒有關系交好的官家小姐。蘇雨墨母女如今全靠蘇府的庇護,一旦失去了這個依靠,她們還有什麼力量與她作對呢?章子鸢心中暗自思忖着。
戚依蘭聽到這話,氣得臉色發白,“你……”,她剛要開口,卻突然感到一陣眩暈,整個人向後倒去。
蘇雨墨見狀,趕忙沖上去扶住戚依蘭,眼中充滿了擔憂,“娘,您怎麼了?您沒事吧?”
戚依蘭輕輕搖了搖頭,她正視着章子鸢,說道:“這恩怨隻是你我之間的,但我不允許你們傷害我女兒。如果你們再敢針對我女兒,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們!”
“呵呵,真是護犢情深啊,不過,我奉勸夫人還是先保重身子。”章子鸢聽到她這話,不由大笑起來,一個在病榻上度過了多年的人,竟然還想着為女兒撐腰,真是看不起她。
她的語氣中滿是嘲諷和不屑,完全沒有将戚依蘭的話放在眼裡。
正在這時,一個丫鬟急匆匆地跑了進來,緊張地說道:“夫人,老爺往彩玉軒來了。”
原本還大笑不已的章子鸢迅速收起了得意的神情,反複與那個丫鬟确認:“你說老爺往這來了?可知是因為什麼?”
丫鬟搖了搖頭,她奉了章子鸢的命令在彩玉軒外的花園盯着,若是有人前往蘇雨墨母女的院子,便立即禀告。
章子鸢一時愣在原地,她想不出蘇允已經多年沒有踏足彩玉軒了,現在為何會突然前來。然而,不止是她,連戚依蘭和蘇雨墨也是相互看了看,一臉不解。
不多時,一襲青衣的中年男子在一衆家丁的簇擁下,來到彩玉軒的門口。他看到裡面的熱鬧情形,有些意外,疑惑地問道:“子鸢?”,似乎沒有預料到會在此時此地見到章子鸢。
“妾身拜見老爺。”章子鸢恭敬地說道,“今日聽沅玉說起夫人身體不适,妾身特地過來探望,希望能盡些綿薄之力。”她的語氣平和而謙遜,目光卻緊緊盯着戚依蘭,似乎在暗示她不要輕率發言。
戚依蘭感受到章子鸢的目光,心中一陣不安。她明白對方在警告自己不要提及剛才的争執,考慮到蘇雨墨的處境,她默默地低下頭,沒有出聲。
看到戚依蘭的反應,章子鸢的嘴角勾起一絲得意的微笑。她轉而看向蘇允,柔聲說道:“老爺,您也知道,妾身曾經學過醫術,或許能幫上忙。”
蘇允看着章子鸢,會心地笑了笑,點了點頭。他深知章子鸢不僅容貌秀美,而且聰明伶俐、善解人意。
雖然過去與戚氏之間存在矛盾和誤會,但如今章子鸢能夠不計前嫌,特地過來關心對方,這讓他對章子鸢感到更加敬佩和愧疚。
他心裡也明白,章子鸢之所以放下身段,親自前來關心戚氏,都是因為他的緣故。
看着站在不遠處身着雲緞錦衣、唇角含笑的中年男子,蘇雨墨心中泛起一陣苦澀。她已經記不清上次見到這個父親是什麼時候了。她默默地收回視線,輕輕攙扶着戚依蘭向前走去。
“見過老爺。”戚依蘭輕輕福了一福,語氣平淡如水,就如同蘇允這些年來對她們母女的态度那般疏離而冷淡。
“嗯。”蘇允應了一聲,随後視線停留在仍舊不出聲的蘇雨墨身上,“這就是你對待父親該有的态度?”他的語氣帶着明顯的不滿和責備。
隻見蘇雨墨神色依舊平靜,語氣淡然且略帶疏離,她說道:“父親請勿責怪,自女兒有記憶以來,與父親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以至于疏忽了禮數,還請父親諒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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