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不要再喝了,您已經喝多了!”赫德阻止了七夜拼了命的灌酒,然而,卻被七夜狠狠地打了一拳,怒氣的說:“給朕!朕要喝!”“皇上!”赫德,然而死死的抱着酒瓶子,沒有放手!“到底出了什麼事情,你要這樣做!”七夜不語,低着頭沉默着。赫德接着開了口:“皇上,既然喜歡皇後,為何不說,非要死死的憋着呢?說出來,才會有機會的!”夢尋(33)真是沒有見過這樣的七夜!一向都是霸道慣了的他,要就是要,不要就是不要,卻從來沒有想到他會有一天這麼懦弱,不就是一句我喜歡你嘛!卻像是吃了黃連一樣,說不出口!“不是,才不是那樣!赫德,你什麼都不懂!就不要給朕亂說!”七夜惱怒道,“赫德你知不知道,那個女人,他要跟着天遙!居然要跟着天遙,你說,朕哪裡不好?那裡比天遙差,他居然要跟着天遙!”赫德也愣了一下,他的心裡知道淺裳是愛着七夜的,可是誰也沒有想到最後她選擇的竟然是天遙!張了張口,赫德有些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能看着七夜借酒消愁!然而,愁緒像是無止境一樣,蔓延着。遠處,站着的綏心夫人,心裡突然間也絞痛了起來。母子連心。她能感覺出來,遠處這個男子,正在心痛。難道,那一日,她在大廳說的那些話,說錯了嗎?左手右手,那一個難受,都不是她所想看到的!赫德看到了綏心夫人,眼神微微的閃爍了一下,然後再看了看醉倒在院落裡的七夜,走到了綏心夫人身邊,開了口:“綏心夫人,您幫幫皇上吧,皇上的心裡,隻有那個女人的,您去給天公子好好的說說,其實皇上之所以不想逼迫皇後,是因為怕傷害了她。”綏心夫人沒有看向赫德,反而緩緩的走向了七夜的身邊,看着他的面頰,仿佛倒映着那個男子的面容,許久,輕輕的笑了笑,幽幽的開了口:“真的是很像那個男子呢!都是十足的癡情漢,然而,絕情起來,卻也是非常的絕情!”夢尋(34)赫德的眼睛閃了閃,看着綏心夫人,不明白她說話的意思。綏心夫人擡頭,看見赫德眼底的那一縷探索的眼光,笑了笑,說:“赫大人此番眼光,仿佛是懷疑綏心我,可不要忘了,曾經我可以前朝公主,嫁到這裡的,自然在京都認識一些前塵舊夢裡的人。”“赫德沒有那個意思,夫人您誤會了。”赫德眼中閃過一次窘迫,随後收回了眼光,看了一眼醉的不省人事的七夜,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道:“夫人,可否幫我照顧下皇上,我想去看一看皇後娘娘,我想,一些前塵舊事還得由我給她講。”綏心夫人手指顫了下,看着石桌上趴着的七夜,唇邊淡開了一抹絕美的笑容:“好。”答應的很爽快,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反倒是讓赫德微微的一愣,然而,沒有多想,赫德轉身離去。——————————————————————————————————————“淺裳,你可知道,你離去的那一日,宮裡發生了怎樣天翻地覆的變化?”赫德對着庭外的某處,漫不經心的對着淺裳說。淺裳看着赫德,然而赫德沒有看向她,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赫德就不在像往常那樣的注意她了,可能是七夜囚禁自己開始,他便開始逃避她了。而她,卻也像是中了邪一樣的忘記了他。唯一牽挂着他們的,隻是她的心底,對他有着一絲的感激。夢尋(35)許久,淺裳笑了笑,淡淡的說:“發生了怎樣的變化,都與我無關,不是麼?”赫德轉過了頭,盯着淺裳,眼裡充滿了陌生。許久,赫德的眼睛才微微的眯了起來,看起來,有些惆怅的意味:“淺裳,你怎麼可以這般說?”淺裳仍舊是盯着赫德的,突然間,遊了一陣恍惚,恍惚中感覺到了,眼前的赫德在難受,是那種非比尋常的悲哀。她走了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讓赫德變得仿佛是心理堆積了一層傷心,濃烈的化不開。許久,赫德才移開了眼睛,眼裡是蕭條的:“淺裳,那一日,皇上全是為了你,然而,那一夜,你居然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給他,然後你們就那般的錯落掉了!”淺裳抱着熟睡的嬰兒的手抖了抖,終于調開了眼光,“是麼?錯落了麼?我和他,錯落的又不隻是一次。”“但是那一次,你們的錯落,太過于悲劇了。”赫德說的話,語氣有些重,帶着幾分疲倦,仿佛是說給自己聽的,仿佛是誰給那個離去的女子聽的。“淺裳,你可知,那一夜,黃莺,紅衣,還有赫蓮,他們都……”赫德的聲音帶着一份哽咽,然而,卻卡在嗓子裡,說不出話來。然而,一旁的淺裳卻再也坐不住了,急急忙忙的開了口,話音顫抖,還帶着一絲不安:“黃莺,她怎麼了?”赫德沉默着,眼眶紅紅的,覺得嗓子發痛。夢尋(36)“說啊,赫德,你告訴我,黃莺她究竟怎麼了!”淺裳這一次的聲音很低,輕輕地,仿佛才想到了什麼結局一樣,全身不由自主的戰栗着,喃喃的:“不可能,不可能,怎麼會呢?我走的時候,她還是好端端的呢!她怎麼會呢?!”“赫德,你說話啊!告訴我,是假的,對不對!”“夠了!”赫德突然出聲打斷了淺裳,一字一句的看着淺裳說:“黃莺之所以那樣做,為了什麼,為的就是讓你幸福,讓我平安!可是我怎麼怎麼對她的!若是可以,我甯可用我的性命換了他的性命!可是,不能,那我隻能按着他的意思好好地活下去!”“你知不知道,為什麼黃莺會死?黃莺就是被紅衣逼死的,赫蓮也是,赫蓮她被我母親殺死了,已經死了夠多的人了,皇上為了你,把那麼多人的性命都不當做一回事,他就是為了你,才秘密的對付紅衣,為了你能安全生子,若不是你提前産子,皇上心裡着急,怕紅衣加害你,他們能死嗎?”“淺裳,已經都這樣了,孩子需要父親,你也需要丈夫,為何不給自己,不給皇上一個機會!”“你知不知道,你走了之後,七夜天天做了些什麼!他的心底,雖然充滿了多疑,可是為了你,他已經很壓制自己了,你究竟讓他如何做呢?”“要是黃莺在天之靈,看到你這樣,她也不會高興的!”淺裳驚駭的看着赫德,這般失控的赫德,她第一次遇見。赫德說完,閉起了眼睛,眼角挂着一滴紮眼的透明,許久,才輕輕的說:“淺裳,這麼多年,你盼了這麼多年,苦了這麼多年,你為什麼?不還是為了你心裡沒有死掉的夢嗎?”說完話的赫德,沒有片刻的停留,便轉身離去了。一室寂靜,淺裳獨自站着,有些搖搖欲墜。夢尋(37)“讓我進去!讓我進去!”北苑的門外,傳來了蘇妄捷嘶聲裂肺的喊聲。驚擾了淺裳,淺裳連忙走了出來,看着那個蒼白着臉色的女子,瞪了一眼粗魯的家丁。蘇妄捷沒有了鉗制,踉踉跄跄的跑了進來,一把拉住了淺裳,跪在了地上,苦苦的哀求着:“淺裳小姐,求求您,求求您幫幫我,不要打掉我的孩子,不要打掉我的孩子!”淺裳臉色蒼白的看着蘇妄捷,眼眸中是滿滿的詫異。“淺裳小姐,少城主要打掉我的孩子,求求你幫幫我吧,那個孩子是他的,我沒有背着少城主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你幫幫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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