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一時沒人講話,有些走神的李熏然一個沒注意擡手的時候手蹭到了桌子邊,沒喊疼,卻也呲牙咧嘴的甩了甩手。這下被淩遠看見了,“怎麼了?”李熏然瞅了瞅自己的手,“哦沒事,不是切菜嗎,開始的時候不熟練切到手了。”左手食指的第一個骨節處有一個菜刀切出來的傷口,不深。他便也沒在意,剛才要不是撞了一下疼着了都忘了有這茬了。淩遠要過來看被李熏然擺擺手攔住了,“沒事,都沒怎麼流血,小傷。警察出身都皮糙肉厚的。”淩遠見他一副随便的樣子眉頭都忍不住挑了挑,不管怎麼說,李熏然這一人,從頭到尾看着也和皮糙肉厚搭不上邊。“你說你是警察出身,還是刑警。我看身手也不錯,怎麼用刀還能切到自己手?”李熏然聽了也不好意思,他皺了皺鼻子,“我說但是你不能笑我。”淩遠漫不經心的應了,“好,不笑。”沒成想李熏然自己先笑起來了,邊笑邊說,“以前在警校的時候,冷兵器我就玩不來。近身格鬥和槍械我都能拿滿分,長槍長棍的我也能耍一耍。但偏偏這刀,怎麼都和我不對盤。而且越小的越不行。”聽到這兒的時候淩遠自己都沒注意,他下意識的反應就是以後讓李熏然離他抽屜裡那些未拆的手術刀片都遠點。“我第一次上手的刀是當時我教官的匕首,我還沒明白怎麼玩呢,到我手裡就先給自己開了道口子。”李熏然說着指了指自己的右手,“就是虎口那裡,整個都豁開了,血嘩嘩的往外淌。”他繪聲繪色的描述着當時的場景,卻說的向來冷靜的淩遠都忍不住心裡一揪。淩遠内心如何翻騰,面上還是嚴肅的樣子,手一伸就是一副不容拒絕的樣子。李熏然雖然說到興頭上但竟也意會到了,把自己右手剛遞過去就被淩遠牢牢抓在手裡,淩遠低頭去看他虎口的那個位置。李熏然沒在意,攤開手任由他看接着往下說,“你知道最可氣的是什麼嗎,最可氣的是當時教官把匕首搶回去忙着心疼匕首,說那是他過命的兄弟,被我給玷污了!!”說到這口幹舌燥的,左手拿起水杯咕噜咕噜喝了幾口。“可憐我當時還滿手淌血呢,那幫孫子就會看熱鬧。”淩遠一直沉默的聽着,眼神卻越來越暗,聽到這才接了一句,聲音很低,“後來呢?”李熏然被問的一愣,“後來?沒後來了啊。啊,後來就不玩刀了,反正勉強及格,别的成績完全足夠填補空缺了。”到底橫着一個不大不小的方桌,倆人胳膊再長也累了,就想把手縮回來,沒想到被淩遠牢牢的扣在手裡,沒松開。“包紮了嗎?”淩遠的聲音有一點飄,聽不出什麼情緒。“沒包紮……當時血流的太兇幹脆就近找了個水龍頭沖水來着,沖了幾分鐘血不怎麼流了就,擦了點酒精,我就……”李熏然突然覺得,自己好像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就什麼?”淩遠眼一擡,讓他說下去。“就貼了個創口貼……”李熏然越說越沒有底氣,小聲的說出來,想了想又補了一句,“雲藥的……恩,挺好用的……”說完了幹笑了兩聲,心想完了完了,這回一定要被唠叨了。算了還是不說話了吧,于是低眉順目地往那一坐,争取把自己變成一個擺件。淩遠卻沒數落他也沒發火,隻是握着手心裡的手,手指忍不住在虎口那地方細細摩挲了幾下。那裡已經沒有明顯的傷疤了,隻是還有一條幾不可見的淡色印記,長長的爬過李熏然半隻手掌,記錄着過去這段記憶。淩遠心裡在想的事情讓他自己心驚。他在想什麼?他在想如果能夠早遇見,如果那個時候他在,他一定會仔細地幫李熏然包紮好傷口,然後問一句疼不疼,不管他怕不怕疼。可是這算什麼,當一個人想要參與到另一個人的過去的時候,這意味着什麼?淩遠不是情窦初開的毛頭小子,什麼都不懂。但是正因為他懂,才讓他現在指尖都泛着涼意。李熏然被他一碰癢的很,笑出聲條件反射的把手一抽,沒想到淩遠的手勁兒也正巧松了,就把手拿了回去。自己還忍不住蹭了蹭手,好去掉剛才那股不知從何而起的酥酥麻麻的感覺,就好像愈合好多年月的傷疤突然又現了形,在那裡止不住的泛着癢意。淩遠沒說話就起身離開了餐桌,等拎着家庭藥箱的回來的時候面沉如水,站定在李熏然旁邊。“左手給我。”李熏然腦子轉的也快,雖然還沒鬧太懂淩遠怎麼又突然管起來了,但是想來想去,約莫是職業病犯了吧。連忙搖頭,“真沒事了,你看。”說着自己拿右去往傷口上碰了碰,疼的瑟縮了一下,“咦,它怎麼好像……滲血了……”說着頭上就挨了一下,差點從椅子上蹦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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