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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頁(第1頁)

&ldo;也沒什麼,時過境遷,人人都是要變的。&rdo;施無端歎了口氣,一低頭,卻碰上兔子烏溜溜的眼睛,愣了一下,伸手在兔子的頭上摸了一把,說道:&ldo;我知道他的身份,知道顔甄請他出來,他與顔甄存着萬魔之宗被撕開的因果,連着這江山的國運,這江山不倒,他便越是有力量,因此我雖然和他好,卻也不是不算計他的。&rdo;李四娘沉默地聽着,隻聽施無端靠在枕頭上,也不大聲,說幾句停一會,語速極緩極緩。&ldo;我想着對他再好一點,将他留下來,豈不兩全其美麼?隻是我們兩個彼此心知肚明對方在做些什麼,平日裡并不挑明,還好好相處一處玩鬧,直等到鄒燕來燒起陰屍火,我才知道,他心裡是一直想殺了我的。&rdo;&ldo;seafood,你說這豈不是可笑麼?既然如此,何必扯着那一塊遮羞布,與那些外人一般,推杯換盞地虛以委蛇?我們兩個,實在也沒這個必要。&rdo;李四娘小心翼翼地道:&ldo;我瞧他對你極好,三哥也說,那日他失了神志傷了你,看來像是情非得已,自己也後悔不叠,是不是當中有什麼誤會?&rdo;施無端無聲地一笑:&ldo;誤會?陰屍火與他同出本源,是迷不了他的心神的,最多讓他直面内心所想,況且我知道他隻是半魔,斷不至于被一把陰屍火便燒得五迷三道忘乎所以,隻是……恐怕他也懶得再裝下去了而已。&rdo;&ldo;他什麼都要全的,眼裡容不得沙子,一點不純粹的東西也不要,得不到的東西便毀去,&rdo;施無端聲調毫無起伏地說道,&ldo;我能給的東西,哪怕不願意,若是他……給我三年五載,恐怕想開了,也沒什麼不可以。&rdo;李四娘并不知道他說的東西是什麼,聞言微微怔了片刻。施無端合上眼,顯然是累了,不願意多說,李四娘便輕輕地替他放下枕頭,扶着他躺下來,關上門退了出去。施無端睜開眼,側頭看着床幔‐‐在白離眼裡,自己走上這條路,便已經是背叛,兒時沒有分歧,不過一個果子一句話的小事,事事順着他也就罷了,如今卻已經不一樣了。你便是因為這件事,才心心念念地想殺了我幹淨麼?施無端想着,擡手捂住胸口的傷痕,冷笑了一聲,丢了開去,不再費神思量,專心閉目養神去了。水鏡…白離面前擺着一面鏡子,鏡子上放着一層薄薄的水,然而他隻是坐在那裡一動不動,鏡子上空無一物。他仿佛已經不會放松地坐着,即使偌大的房間乃至院子裡都隻有他一個人,他依然習慣性地正襟危坐得仿佛一個木頭樁子。除了他影子裡養的東西,沒有人敢随便接近他的住處,偌大的魔君府邸就像個鬼宅,往裡一走,便感覺分外陰沉,沒有一點聲息,夏蟲和鳥雀也不會接近,仿佛生命都凝滞在這裡一樣。整個宅子,除了守門的布片人,活物就隻剩下了他一個。白離輕輕地伸出手指,在鏡面上觸碰了一下,然而水紋起了無數漣漪,畫面卻沒有出現。水鏡之術原本是狐族秘術,心所至,便得窺視,然而自從他将狐血從自己身體裡掏出去之後,便再也用不得這個東西了。可他還是想透過這片薄薄的鏡面,看看施無端。大弓挂在牆上,夜色裡發出幽幽的光,有影子裡的小魔物不知天高地厚,貼着牆根湊上去,頃刻被那清冷的光刺穿,發出一聲短促的慘叫,白離像是沒聽見一樣,隻是靜靜地坐在那裡。他每日裡想着如何對付施無端,可是他活着自己心裡難受,他死了自己心裡也難受,無論怎樣,都是難受的。這是到底想要怎麼樣呢?有時候白離會用他過于漫長的生命來思考這個問題,可是百思不得其解。每次見到他,都想要弄死他,每次見不到他,都想看到他,見他的時候,被他三言兩語刺得體無完膚,覺得這世上,隻要有施無端這個人存在一天,他便永世不得安生,真的想一箭穿心地射死他,然而一想到這世上從此便沒了這個人,又覺得無所适從起來。怨憎會,求不得。忽然,夜色裡傳來脆生生的鈴聲,白離面無表情地擡起頭,布片的黑影在門口閃了閃,咕嘟咕嘟地叫了兩聲,仿佛哪壺不開提哪壺似的,咕嘟得也細細弱弱的。白離冷冷地說道:&ldo;不見。&rdo;布片人說道:&ldo;咕嘟嘟。&rdo;白離聽了,嘴角仿佛痙攣似的挑了挑,一點點哪怕惡毒的笑意也稍縱即逝,片刻,又恢複了木頭人一樣的表情,他突然站起來,一把拉開面前的門,布片人忍不住&ldo;呼&rdo;地一聲往後飄去,腦袋撞在了懸在門梁上的金鈴上,又像是撞暈了一樣,傻乎乎地掉了下來。白離看了他一眼,說道:&ldo;既如此,你将顔大人請進來說話吧。&rdo;布片人拼命晃了晃它那扁平扁平的腦袋,一拱一拱地飄到了天上,飛了出去,白離也不進屋,便倚在了門廊上,擡起了頭,正是漫天的星辰沿着軌道慢慢地轉動的時候,他盯着那些星星運行的軌迹,想起那些他看不懂的紛繁複雜的算式,忍不住想道:我的命也在這些星星中麼?遠遠的一串宮燈亮了起來,一看便是顔太傅的排場,白離擡了擡眼皮,忽然一甩袖子,一陣陰風在院中刮起,人聲立刻混亂起來,仆人護衛們手中提的燈滅了一大半,烏雲卷上天空,将那些明朗的星星遮了個全數。我倒要看看,誰算得出我的命‐‐白離轉身回屋,隻聽遠處一個男人的聲音鎮定自若地說道:&ldo;你們且先退出門外吧,不得對魔君無禮,我自行進去參拜便是。&rdo;顔太傅倒是個很識趣的,隻見他拎着一展燈,下了轎,親自一步一步地走過來,在門口的金鈴下拱手道:&ldo;下官顔甄,參見魔君。&rdo;半掩的門扉&ldo;吱呀&rdo;一聲打開,白離側對着他坐着,桌子上隻有一個仿如鬼火一樣的小火苗亮着,映着滿屋子群魔亂舞的影子和白離冷冰冰的側臉,分外可怖。顔甄卻到底是個人才,腳步微微頓了頓,便再拜說道:&ldo;多謝魔君。&rdo;随後膽大包天地擡腳便走了進去,徑直坐在了白離對面。方才晴空萬裡的院子裡竟頃刻間下起了瓢潑大雨,一絲涼意硬生生地透過窗子鑽了進來。顔甄往外看了一眼,笑道:&ldo;魔君心思缜密,下官佩服。&rdo;白離臉上含着點笑意看着他,說道:&ldo;哦?&rdo;顔甄指着外面的雨絲說道:&ldo;這雨乃魔君所召,自然不是人間之水,若有人膽敢在外面偷聽,想來結果不會太好。&rdo;話音才落,隻聽一聲壓抑的慘叫響起,那人仿佛極痛苦,先還忍耐,慢慢便變了調子,最後竟如同生生被人扒皮抽筋一樣,撕心裂肺起來。白離端起茶杯,用茶杯蓋指着外面問道:&ldo;怎麼,顔太傅權傾朝野,還有人膽敢暗中監視你不成?&rdo;顔甄無奈地笑了笑,說道:&ldo;是皇上的人。&rdo;白離面露驚異,忽然明白了什麼,挑挑眉,不再言聲。正這當,顔甄瞥見了他桌子上放着的水鏡,目光在白離臉上掃了一番,随即恭敬有禮地說道:&ldo;下官早年在密宗修道練法的時候,也知道狐族的秘術之一,當時好奇,苦修良久,總算能施展一二。&rdo;白離心裡一動,擡頭看着他。隻見顔甄雙手将水鏡捧到身前,說道:&ldo;聽聞說魔君曾在狐族寄居,雕蟲小技,還望魔君指點一二。&rdo;言罷,他便伸手沾着水,在桌子上一筆一劃地寫起了密密麻麻的咒文,顔甄自然是個人,沒有一點狐族血統,白離看着他描下的咒文,并不認識,心裡便知道是密宗所用的特殊咒文,過了片刻,叫他也看出了些門道。隻見水鏡上的水面輕輕波動了一下,白離一怔,随即在裡面看出一個模模糊糊的人影,僅僅是一眼,他便心神巨震,本來便像是用尺子筆着的腰挺得更直了些,桌上的密宗咒文越來越多,那人影也變得清晰起來,竟是施無端。他還……他還……這個點鐘,想來施無端是已經休息了,他側着身,依然是縮成一團地躺在床上,懷裡抱着一隻兔子,臉頰和嘴唇幾無血色,帶着重傷初愈的憔悴。他睡得并不安穩,眉頭輕輕地皺着,時常咳嗽兩聲。白離怔怔地看了他許久,心裡忽然想道:瘦了。就在這時,兔子忽然擡起頭來,仿佛透過水鏡和他對視一樣,白離忽然有種錯覺,那雙仿佛黑豆一樣的眼裡仿佛映着他的倒影一樣,忽然一陣心悸。于是他猛一揮手,桌上的水鏡&ldo;嗆啷&rdo;一聲落在地上,施無端和兔子便都不見了。&ldo;看他做什麼?&rdo;白離皺起眉,冷冷地說道,&ldo;看見他便心煩。&rdo;顔甄的袖子被沾濕了一大片,卻一點也不驚慌,隻說道:&ldo;下官聽說魔君曾請出神弓,當胸射之,卻不想這人這樣命大,竟是險險地撿回一命,既然如此,下官有一計,可以将這叫魔君心煩不已之人除去,您瞧如何?&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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