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歸涉并未說話,隻是一臉寵溺地看着牧淵。(自己的親弟弟,不寵着怎麼行?)
三人就這麼打打鬧鬧了一路,都有些累了,總算是到了山頂,懸崖邊。
“姐姐就在這練功?”牧歸涉問道,三人站在崖邊,看着下面,幾百米的山崖,要是掉下去,不定能留個全屍。
“嗯,靜心冥想。”牧歸雅簡短道。
牧淵好動,圍着牧歸雅和牧歸涉在那裡蹦蹦跳跳,轉來轉去。
“小…”算了,這話可不能說。牧歸涉打消了念頭,轉而對牧歸雅說了另一句話:“我們到别的地方玩吧,這裡太危險了。”如此一來,詛咒一樣的東西便不會靈驗。
牧歸雅看看山崖,再看看活蹦亂跳的牧淵,深覺有理:“嗯。”兩人帶着牧淵往山崖裡頭走,盡量不靠近。
牧淵卻不怎麼聽話,依然活蹦亂跳地跑到了崖邊。
這時,牧歸涉也顧不上許多了,大喊道:“你快過來!那裡會塌的!”
牧歸雅清冷的臉上閃過一絲詫異,随即,她擔心的事情出現了。
牧歸涉的話再次靈驗,這次,卻連帶着牧淵,跟那些大石一起掉了下去。
“哥哥!!!”牧淵驚恐地叫着。
“不!”牧歸雅雙眼圓睜,跑到崖邊,想要抓住牧淵的衣角,卻沒有,便跟着跳了下去。
牧歸涉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麼不該幹什麼,牧歸雅有巫術傍身,可是他卻什麼都不會,隻是呆呆地立在那裡,自己悔恨,為什麼要說那句話,為什麼…為什麼…
他現在,連撕心裂肺地哭的資格都沒有。
牧歸涉顫巍巍地抽出攸淵,在自己的嘴上劃了一道,登時鮮血淋漓,濺在了牧歸涉的藍袍上。
他的血順着嘴角流下,笑道:“對…不…起……”
每一個字都是勇氣
“涉兒的情況如何?”畢羽抓住剛從房内出來的巫醫,問道。
“雅姑娘的傷有些嚴重,少爺的傷沒什麼大礙,隻是日後…隻能遮擋住臉了。”巫醫也被吓了一跳,礙于身份,行了一禮,恭敬道。
“最小的!最小的怎麼樣了!還能活嗎?”牧貫緊張道。
巫醫惴惴不安,惶恐道:“恕在下無能…小公子…雖然有雅姑娘的巫術吊着一口氣,但已無力回天,現已西去…”說罷,拿着箱子就逃命似得跑了。
“你冷靜一下!”畢羽看着眼眶充血的牧貫,隻能大聲喝道。
牧貫沒有聽進去話,開門,一旁的小蔔溪看着牧貫這副樣子也吓壞了,躲在門後。
“怎麼回事!你就不能控制自己嗎?!闖下了這樣的大禍!小雅有巫術,所以才沒死!這麼高的懸崖!阿淵被摔成了這副模樣!”牧貫怒氣沖沖地指着牧淵的那具屍體,對牧歸涉大吼道,擡手使力。
“啪!!”本來要打在牧歸涉臉上的巴掌就這麼到了小蔔溪的臉上。
蔔溪擋在牧貫面前,表情倔強,臉上的紅手印就像是牧歸涉所流的血。
畢羽沖上來,抓住牧貫就往外扯,奈何無濟于事。
牧貫将蔔溪扯到一邊,蔔溪大叫:“你不能這樣對小叔!小叔也不會控制啊!”
“變異禁術,巫術夠高可以控制,自己不學無術還怪别的,我沒有你這樣的兒子!”牧貫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畢羽擋住牧歸涉,讓牧貫無從下手。
“他已經懲罰自己了,他今後隻要說話,傷口就會疼,隻要大喊,傷口就會裂。而且他去學習言巫術,隻要吐出一個字,就會想起這次的事,這已經是讓他生不如死的懲罰了,你還要怎樣!”畢羽吼道,指着牧歸涉的那道傷疤,還有攸淵的殘留痕迹。
今後,他吐出任何一個字,都是莫大的勇氣
牧貫無話可說,冷哼一聲,拂袖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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