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邬沒想到沈黛末竟然會替他說話。眼神裡既驚慌又無措,身子僵楞在原地。
詹和自然聽出了沈黛末的不滿,立馬聲先奪人解釋道:“娘子,我這是在替您管教下人。我好歹也在顧家當過幾年仆人,知道下人間的規矩。阿邬生得比别人高大健壯,不如其他年輕的小郎君們苗條纖細也就算了,但總不能再主子面子還挺着個腰闆,讓主人仰視他吧?這主子和下人間的規矩豈不是亂套了?”
沈黛末勾着唇,輕輕冷哼了一聲:“詹叔,阿邬是我的仆人,他的規矩自有我和我郎君來教,不必麻煩你。”
詹叔的臉色有些尴尬:“都說沈四娘子的脾氣是最好不過的,連對下人都這樣寬容。”
沈黛末:“不敢當,我隻是懶得計較那些細枝末節的規矩,隻要安分老實,做好本職工作,不想着越過主人頭上去即可。”
詹和聽出了沈黛末話中機鋒,頓覺臉上火辣辣一片,不敢再多說,連忙離開了。
他一走,沈黛末才将注意力移到阿邬身上。
他和冷山雁一樣,都常穿黑色的衣裳。但不同的是,冷山雁的黑色衣袍雖然簡單但無論布料還是針腳、剪裁都是極好的,寬大袖袍低垂,衣角露出一截如雪般潔白的裡衣,層層疊疊,低斂華貴。
而阿邬的衣裳卻是粗布麻衣針腳也寬松,窄袖窄口,衣袖處還有經常幹活而留下的磨損,配上阿邬永遠沉默黯淡的臉,仿佛飽經風霜的烏桕樹。
“别人以後再這樣欺負你,你得學會反抗知道嗎?”沈黛末對他說道。
阿邬揪着手指,低垂着腦袋,仿佛一頭犯了錯誤而被飼養員訓斥的大棕熊。
“以後父親那院的飯菜就不用你去送了,讓白茶去吧。”沈黛末說道。
阿邬又點了點頭,仍是一句話也沒說,眼睛一直盯着地面。
沈黛末看他這個樣子,隻覺得他内斂害羞害羞到了極緻,多半是個社恐,應該也不太想跟她這個老闆多聊天,所以也不再多說,直接離開了。
直到她走後,阿邬才慢慢擡起頭,偷偷朝她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但也僅僅隻有一眼,然後視線就飛快的挪開。
明明四下無人,阿邬卻連正經看沈黛末一眼都不敢,像是心裡有鬼的賊。
雖然詹和的到來令人不快,但自從沈黛末租下了旁邊的院子,又征得房東的同意,将相隔的院子挖了一扇門出來作為通道。
這院子的面積很大,甚至還有一座小花園,房間也多,十分幽靜,适合老年人居住,席氏歡天喜地的搬了進去。
主屋這邊頓時就清淨了不少。
冷山雁除了每天早上去那邊給席氏請安之後,就回到了主屋裡。
有客人來時,就待客送客。沒客人時,就跟白茶一起坐在院子裡做做針線什麼的,除了偶爾席氏在詹和的摻和之下,作作妖之外,日子倒也平靜。
九月初六,顧錦華兒子的滿月宴,沈黛末
出席。
按理說一個男嬰滿月,本不用如此大操大辦,但這個孩恰恰是在顧錦華剛繼承顧家沒多久時出生,顧錦華認為這是吉兆,因此對這個‘小福星’也重視起來。
滿月宴上,顧錦華一臉笑容地抱着襁褓裡的嬰孩展示給賓客們瞧,之後就将孩子交給了他的生父,嬌荔。
這樣的場合,陪在顧錦華身邊的不是正夫紀氏,而是一個小侍,可見紀氏是越來越不受寵了。
“這個孩子起名字了嗎?”沈黛末問。
在一旁倒酒的甘竹雨立馬道:“回娘子,小公子名叫容淩,小名兒淩哥兒。”
沈黛末:“容淩,真是個好名字啊。”
容淩,顧容淩。原著小說的男主,終于出生了。
“是啊,淩哥兒将來一定是個大美人。”甘竹雨微微一笑,側着身子,露出最美的側顔輪廓,給沈黛末半滿的酒杯裡重新續酒。
“謝謝,我不能再多飲了,再喝就醉了。”沈黛末婉言拒絕道。
甘竹雨笑容綻開,晃了晃手中的酒杯,悄聲告訴她:“這些都是最不醉人的果酒,娘子可以放心喝。”
沈黛末環顧四周宴席,問道:“客人們都喝果酒嗎?”
甘竹雨搖搖頭:“就您一人,這是奴偷偷為您換的,知道您酒量不好,宴席上勸酒最是難受,所以奴就自作主張了,請娘子莫怪。”
“我怎麼會怪你,感激你還來不及。”沈黛末激動道。
此時此刻,她仿佛覺得甘竹雨在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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