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聽也小聲抽泣:&ldo;我也舍不得老師。&rdo;
她痛痛快快哭了這一場,黃昏下所有人離别,夕陽把所有人影子拉得老長,彙成了一輩子也難以忘懷的畫面。
孟聽走了好遠,才在榆樹下看見了江忍。
&ldo;怎麼哭了,嗯?&rdo;他皺眉,見她哭過,輕輕用粗糙的指腹摩挲她眼角,&ldo;誰欺負聽聽了?&rdo;
孟聽還是忍不住一抽一抽的,這還是兩輩子第一次畢業,三年的日日夜夜,努力成了一種習慣,所有人将各奔東西,就有種說不出的感傷。
&ldo;畢業了難過,大家都哭了。我們班最跳的男生都哭了。&rdo;她不好意思地揉揉眼睛,她才沒有那麼愛哭。都怪氛圍。
他彎了彎唇:&ldo;嗯,我知道聽聽最堅強了。&rdo;
孟聽覺得丢人,她骨子裡堅強,一雙受過傷的眼睛卻像是水做的,在他面前哭過好幾次了。
&ldo;真的,所有人都哭了,老師也是。你在肯定也會哭的。&rdo;
&ldo;我不會。&rdo;
&ldo;騙人,你為什麼這麼肯定?&rdo;
&ldo;從小到大沒哭過。&rdo;
她驚呆了!這實在颠覆她的認知,小時候呢,挨打也不哭嗎?
她眼睛圓圓的,指責他這個騙子。江忍沒忍住笑了:&ldo;我生來骨頭硬,小時候挨打了也不哭,我不聽話,倒是經常挨揍,所以皮厚。&rdo;
不止如此,小學二年級之前,因為多動症和暴躁症被人排斥欺辱,他愣是陰着臉把那些人打了個頭破血流,像是天生沒有淚腺。
她眨眨眼睛,努力回想,好像真沒見他哭過。
江忍見她一副受打擊的模樣,他眼裡帶着三分笑意:&ldo;也不是,我哭過一回。&rdo;
&ldo;哪一回?&rdo;她茶色的眼睛水汪汪的,乖巧又期待興奮。
他握住她小手,放在自己胸腔,低笑道:&ldo;你在門外,把這裡哭碎了那一回。&rdo;
&ldo;胡說!&rdo;她漲紅了臉,&ldo;明明是你把我氣哭了。&rdo;
而且他把電視聲開得那麼大,她才不信他聽見她哭了。
他倒是不争辯,好脾氣得很。
&ldo;聽聽說得對,是我不好,以後不讓你……&rdo;他想說不讓你哭,可是看着她羞惱想咬他的模樣,江忍住了嘴。有她哭的時候,早晚。
所以這話也就不說來哄她了。
但是他這輩子也就隻打算哭那一回,還有下一回失去她的話,不如毀滅自己算了。
&ldo;不讓我怎麼?&rdo;她純潔得很。
江忍好笑:&ldo;好奇心怎麼突然就這麼重了?&rdo;
&ldo;不能說嗎?&rdo;
他隻是笑,有點兒壞:&ldo;你非要聽嗎?&rdo;
&ldo;……不聽,不許說。&rdo;孟聽咬唇,紅着臉扭開了頭。她又不笨,看他眼裡的光彩就猜到了些許。也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想起半年前,小教室裡趙暖橙找來小黃漫和她一起看。趙暖橙羞澀地說,聽說這個年齡的男孩子,性。欲都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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