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盡力吧……”“還有兩年時間,你一定能做到的。”陳恪燦爛的笑了:“不然,就有好戲看了!”其實對于程之才這樣的渣男,陳恪是沒必要給他留面子的。但把柄之所以是把柄,是因為沒有示衆,其威脅在于含而未露,若是宣揚開來,隻會遭到對方瘋狂的報複。程家這樣的龐然大物,根本不是現階段的自己能對付得了。如若讓他們徹底顔面掃地,必然會遭到瘋狂的報複。到時候,蘇家也好、陳家也好、黃嬌酒場也罷,全都要遭殃的。自己眼看要出川了,不能惹這麼大麻煩。還是捏着這個把柄,讓程家投鼠忌器吧。~~~~~~~~~~~~~~~~~~~~~~~~~~自古至今,這種官司向來沒有赢家。蘇家固然成為勝訴的一方,八娘也得以恢複自由身,然而全家人遭受的心靈創傷,卻不知多久才能撫平。要說這件事,對蘇家還有什麼好處。那就是極大的刺激了蘇洵的上進心,他深深體會到了‘貧之不如富,賤之不如貴,在野之不如在朝,食菜之不如食肉’的硬道理。要想不受豪門氣,隻有自家成豪門;要想不被人欺負,自己必須有欺負人的能力。在這樣的思想指導下,他一面全力督促兩個兒子的學業,一面四處奔走,投書幹谒,希望能迅速出名,盡早跻身士大夫的圈子。當然這是後話,眼下這官司最直接的影響,便是蘇家準備從青神搬回眉山去。雖然說是蘇洵要負責蘇氏的年節祭祀,在青神住着不方便雲雲,但誰都知道,蘇家這是在避嫌。二郎自然不舍,但他也知道,現在這種狀況下,确實還是分開一段時間好,一來讓輿論冷卻下來,二來讓八娘走出陰影,能重新接受一段感情;三來,大比在即,自己也得專心學業了。至于陳恪,許是二世為人的緣故,他對聚散之事看得很淡。從眉山回來,便去中岩書院,向老師王方辭别。對于他在山下的所作所為,王方隻評價了兩個字:“胡鬧。”便把話題轉到範仲淹身上,聲音有些低沉道:“我找來最近的邸報細看過,今年正月,範公移知颍州,不過行至徐州,病重不起,官家數度遣使賜藥存問,不知近況如何。”“不知是巧合還是怎地,”王方接着提起歐陽修道:“上月,歐陽太夫人逝于南京官舍,歐陽永叔上表歸穎州守制。朝廷欲奪情起複,被他固辭了,想來現在就算沒到颍州,也該在路上了。”“這樣說,我的目的地,應該是颍州了。”陳恪輕聲問道。“嗯。”王方點點頭道:“我另寫了一份祭文,你我吊唁一下太夫人。”“是。”陳恪恭聲道。“去吧,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裡路,尤其是對我們蜀人來說。”王方目光深邃道:“‘少不入川’這句話,不是說着玩的。川中雖好,卻與世隔絕,你隻有到了外面,方知道真正的大宋,是什麼樣子的。”“是。”陳恪又點點頭。“你打算自己上路?”“宋端平也想與我一起。”陳恪答道:“他應該已經向袁執事遞交長假申請了。”在升入率性堂後,書院能教的就很少了,學生主要以自學為主。書院亦鼓勵遊學,以增廣見聞,避免閉門造車……其實也是給學生,以交遊拜谒的時間,隻是不明說罷了。“很好。”王方撚須道:“你們兩個結伴而行,天下大可去得。”頓一下,笑道:“我本來還不放心你一人上路,給你找了個保镖呢……”“哦,”陳恪笑道:“不瞞老師說,我也正有此意……我們倆畢竟是頭一回出川,能有個江湖經驗豐富的保镖帶着,心裡踏實。”“呵呵……”王方的笑容有些尴尬,輕摸一下眉頭道:“那人是峨眉弟子,武功十分高強,不過江湖經驗麼,比你們還要不足。”“呃……”陳恪奇怪的盯着老先生道:“那人不是老師的親戚吧?”“比親戚還親,”王方嘿然一笑道:“是我兒子……”“早聽說老師有一子一女,卻從沒見過令公子,”陳恪恍然道:“原來在峨眉山啊。”“是。”王方點點頭道:“他自幼體弱多病,險些養不活,不得不在峨眉山出家,跟随白雲禅師修行,如今已滿十年,按例要雲遊天下。”說着苦笑一聲道:“我實在不放心他,便想讓他跟着你……”“老師,您真是……”陳恪苦笑道:“好吧,我帶着他就是。”~~~~~~~~~~~~~~~~~~~~~~~~~~~~~~~~~~~順利的請了假,陳恪回去上了最後半天課,便把書具全都收拾到書箱裡,宋端平也是如此。知道他倆要去遊學,同窗也躍躍欲試,但家裡是不會同意他們出川的,所以隻能緻以各種羨慕,要他們常寫信回來,把在外面見到的、經曆到的都告訴他們。兩人自然滿口答應,收拾好書箱,便與蘇轼兄弟下山去了。山路上,溪水潺潺,林蔭茂盛。蘇轼兄弟卻十分沮喪,他們本來說好了,要一起出川的,誰知老爹受了刺激,堅決不同意他們‘四處嬉遊、荒廢學業’……因為蘇洵當年就是熱愛到處旅遊,才耽誤了學業的,為避免下一代重蹈覆轍,望子成龍的蘇老泉,當然不會放行。蘇家出了那種事後,兩兄弟一夜長大不少,蘇轼也不會再像當年那樣翹家,蘇洵就更不會了。但不論多懂事,看到夥伴已經準備出發,兄弟倆還是滿心的失落。陳恪和宋端平一路安慰,到了下山,兩人心情才轉好些。走在壩上時,蘇轍給陳恪個眼色,兩人便落在了後頭。“什麼事?”陳恪問道。“有件事,”蘇轍看看遠處的夕陽,緩緩道:“那位雷知州,上門向我妹妹提親了。”“……”陳恪一下沉默了,過一會兒才看着他道:“這話是蘇伯伯的意思,還是你的意思?”“都是。瞎子也能看出,小妹傾心于你。我爹爹原本的意思是,你家不主動提親,他絕對不會提。”蘇轍輕歎一聲道:“但是我姐姐的遭遇,讓我爹爹不再那麼重面子……要是以前,萬萬不會還讓我來旁敲側擊的。”“我知道了。”陳恪點點頭,深吸口氣道:“我這次出川,還有個目的,是探望一下我爹爹,到時候我跟他說,讓他請媒人上門提親吧。”“喂。”對他的态度,蘇轍罕見的表示出不滿道:“和我妹子結親,就這麼讓你低落?”“拜托,”陳恪搭上他的後頸,苦笑道:“小妹才十五歲,要胸沒胸、搖屁股沒屁股的黃毛丫頭。而且說實話,我一直把她當妹妹看,你認為娶一個小妹妹,會很快樂麼?”“委屈就算了。”蘇轍使勁想甩開他的胳膊。卻被陳恪緊緊箍住道:”哪能呢,感情可以慢慢轉化,但看着别人娶了小妹,我會受不了的。”“你這家夥,”蘇轍苦笑道:“還是那副臭德行,不吃也要先占下!”“對,我就是這麼個人。”陳恪嘿嘿笑道:“不過這話,你可别跟小妹說,不然有我好受的。”蘇轍猛然甩脫了陳恪的胳膊,大笑道:“你覺着,我跟她近,還是跟你近?”“小舅子,哪裡跑!”陳恪怪叫一聲,大步追了上去。出川陳恪幾個兄弟,大郎二郎适逢大比,自然要留在蜀中;六郎才十二歲,還不夠身強體壯,安敢帶他出遠門?陳恪讓四郎五郎看着弟弟别闖禍……在青神縣,有李、潘、塗、錢等大戶,誰人敢欺負陳六郎?陳恪隻是擔心他欺負别人罷了。但當他把這個決定,向六郎一說,小家夥登時造了反,哭着喊着要跟着一起去。自然招來陳恪毫不留情的鎮壓……出發那天,他把六郎直接鎖在屋裡,然後把鑰匙給了四郎,讓五郎看好門,約莫着開船之後,再放他出來。碼頭上,聽聞陳恪要出川,鄉親們都來相送。這個送他盤纏、那個送他路上吃的點心、還有衣物用度、五花八門,堆成了小山。陳恪苦笑道:“出門在外,有道是财不露白,你們這樣奉承我,就不怕我被歹人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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