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已經毀壞的不成樣子,就象是以前見過的,一個小孩子把一個線縫的人偶扯的七零八落,然後扔到地上又踩了許多下,破敗的讓人無論如何也猜想不到原貌。他是……汝墨?我不知道,我看不清楚他的臉。他還活著,但是受了這樣的傷還活著,似乎也并不是一件幸運的事。我很想去扶起他,替他止血治傷。但是我做不了什麽,我隻能看著,他伏在那裡,一動也不動。這是他的過往,那時他奄奄一息,卻偏偏不能死,不會死。受詛咒的魔神之身,連死亡也是求而不得的。他在血泊裡待了很久,然後,一切重歸於一片漆黑。我猜想,大概這時候汝默神志不清,所以對於他堕落的這段過往,我隻能看到這樣短暫的畫面。還有,他堕天之前的記憶,應該象他曾經提過的那樣,被神封存遺忘了,所以即使我用這種探查的方法,也無法知道他堕天之前的過往。似乎過了很久,卻又好象隻有一瞬間,周圍變成了一片茫然的火焰,跳動的灼熱紅色,我從翻滾的岩漿中穿越過去,眼前的情景如箭飛馳,一幕幕的閃過,我看著那些浮光掠影,忽然間停下了腳步。我看到了,塔拉夏。他身上那件白色的法師袍染了血,站在一叢荊棘後面。遠遠看過去,他的身姿象是一株挺拔的不屈的樹。有個男孩子站在他身旁,形狀顯的關切而焦急,即使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麽,也可體會到他們之間毫無隔閡的親昵。那個孩子是魯高因那個僵屍怪羅達門特嗎?忽然塔拉夏轉過頭向這邊看,他的目光清澈而銳利,似乎發現這裡有道視線在窺伺他。我有本能的慌亂,然後才想起被發現的人不是我。是那時候的魔神墨菲斯托。我以為他們會相互攻擊,但是塔拉夏和那個少年的身影象是被狂風吹走的樹葉一樣,瞬間就消失了蹤影。一些人,亂紛紛的,幾百年前的,暴燥的恨不得摧毀眼見的一切的迪亞波羅,他在地獄火中打造了屬於自己的魔劍碧藍怒火,而汝墨也得到了裁決之杖。我一直沒有見到ball的武器,他一直冷漠而神秘,即使是他忠實的部下與追随者們也對他所知不多。擁有破壞毀滅之力,卻不懂得人的複雜,最終他們失敗了。人們用各種方法殺死那些黑暗信徒,他們的手段毫不溫和……還有一些人,他們秘密的保留下來一些東西。有些人偷偷悠習魔怪們所用法術,比如死魂術,有人則私藏了一些邪惡的該受詛咒的物品。在正義的名義下,這些人憧憬著權勢,力量,長生,财寶……那些來了又去了人影,那些被時光湮沒的往事。我雖然也唏噓,但是,我最想看到的,并不是那些事情。魔王蟄伏多年後,給自己重新塑造了一具身體。我眼前的一切,變成了庫拉斯特的終年陰雨。潮濕的苔藓,蛛網般密集的大小河汊,雙子海港口處吹來的海風。這一切如此真實,這是汝默記憶中極為清晰鮮明的一幕。神殿的石刻柱子,肅穆的誦經聲,雨水味混著花香,那是一種沈郁不化的氣息。夜間穿梭於黑暗的狂熱信徒之間,白天卻穿著一襲白衣,在寺廟裡安靜的,過著隐士一樣的生活。有庫拉斯特的小孩子來向他學習古代文字,他的耐心和溫和……真的不象一個魔王。然後,我看到了,自己。單純的眼睛,安靜的氣質,非常幹淨的少年模樣,微微皺著眉頭,有些好奇的問:“你見過昙花嗎?”時光象具風車,有時轉,有時停。我眼前的一切,變的緩慢,時間似乎凝滞在了一這一刻。那個有些好奇的詢問著昙花的我的面龐,讓我覺得既熟悉又陌生。時間隔的很久,我也已經不太記得那時候自己是什麽樣子了。但是在汝默的記憶中,我的形影如此鮮明清晰。但是此時,汝默的記憶中突然浮現出另外一個身形。那個人有著柔順的頭發,皮膚象月光一樣柔和無瑕,容貌十分惹人憐愛。他站在一間華美的宮殿前面,身前是迎風招展的花叢。淡藍色的花瓣顔色有的已經有些殘褪,有的開的正盛,看起來,象一片連綿的雪。讓我覺得寒冷而隐隐有些畏懼的冬日的雪。許多的花瓣被風吹起,那個少年的相貌,與那時候的我一模一樣。他聲音清脆:“墨菲,我發現了一種花,沒有人種,可是它們就這麽開了,庭院裡有好些呢,這一叢開的最好。”我聽到汝默回答:“這花兒沒有你美麗。”那個少年隻是微微一笑,他真的很美,那種純淨而脆弱的姿态十分動人,确實這種清麗的花也遠遠不及他的風緻。我覺得……似乎有一陣寒冷的風吹過身體。汝墨看到我的第一眼,想到了這個少年。他是誰?他……相貌和氣韻,都和那個時候的我那樣象。不,與其說是他象我,不如說,是我有些象他。隻是他更美麗,更純淨。他象……一個精靈,一個仙子。我隻是一個蛇怪,什麽也不懂,笨拙卻又自作聰明。他是誰?汝默和我說話,那個少年的形貌他沒有再回憶起來。我茫然的看著汝默的記憶中,我們交往,熟識,一件一件的事,一天又一天的交往。然後,他帶我去看昙花。在那朵綻開的花朵旁邊,汝默注視著我,然後,那個少年的形貌再一次出現。他滿身鮮血淋漓的站在汝默面前,兩手緊緊握著一把劍的劍柄。那劍的劍身,卻深深的,刺在汝默的身體裡。“對不起,墨菲……”他說:“請你不要恨我。”他将那把劍拔了出去,然後又重重的刺過來。汝默隻是站著不動,那樣重的傷,他似乎都不在乎,都沒感覺。他隻是那樣專注的看著眼前的人傷害他。“為……什麽?”汝墨顫抖的聲音問:“你為什麽要背叛我?”少年精緻臉龐上的淚珠象是斷了線,簌簌的落下來,但是他卻沒有再說一句話。然後,月光偏移,汝默的眼前看的是我,注視著昙花慢慢凋零的樣子。我感覺不到汝默的情緒,我隻能看著。汝默和我在河岸邊生起篝火,在火堆旁邊發生的事情……我想閉起眼睛,那時候的我慌亂,迷惑,疼痛,然而又對這陌生的一切,抱著隐約的期待。期待這是一個新的開始,渴望著,這或許會成為我的救贖的情感和欲望。那時的我心中懷有希冀,可是此時的我,卻覺得胸口越來越涼。我對於汝默來說,究竟算是一個什麽樣的存在?情人?或者不過是打發時間玩物?還是,他對過去的緬懷留戀?也許……還有更多的,我不明白的,令我絕望的意義。人間42和我的交往過程,汝默都記的很清楚。一些事,我也記得,還有一些,我已經忽略了。那時候汝墨的手下已經漸成氣候,雖然還沒有後來那樣的勢力和規模,可是也已經不容小觑。魔王一旦認真的投入,做人對他來說,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最起碼一直到分離的時候,我依然以為,他隻是一個修為高深的魔法師而已。當年我懂得的實在不多,一直傻氣的想著,隻要和這個人好,隻要快樂,隻要他的心意不是假的,别的一切都不重要。可是現在看來,當時我忽略的東西,太多了。我遇到汝默的時候他還在庫拉斯特的上城,但是他的勢力一直在向崔凡克滲入,這其間用的手段,見不得光的居多。我當時卻一無所覺,完全不知道身旁這人在做什麽,甚至……他在想什麽,他喜愛什麽,他追求的是什麽,我也一點兒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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