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裁決杖,就感應不到他的位置。他是裁決杖的主人……我覺得心酸,又有些悲哀。我卻已經什麽都感應不到了。曾經存在於我和他之間的那種隐約的牽系,已經消失了。我搖搖頭。不知道外面怎麽樣了,雨又緊了起來,打在窗戶上的雨聲越來越大。那個深淵的入口……現在會出現在什麽地方?我把額頭貼在裁決的杖端上。似乎……并不太遠。我還想再更深入的去感覺,可是一陣劇痛象是刀子陡然插進了後頸,我痛的身體向後重重的一彈,頭撞在了桌子上。這一下撞的我幾乎眼前發黑,趴在那裡深吸了兩口氣。但是那陣好象要撕裂靈魂的劇痛卻因此而消失了。我沒辦法。裁決杖在抵擋我。以前聽說過,神器的靈性非凡,比如迪亞波羅的那把碧藍怒火,除了他自己,别人碰觸一下,就會被倒襲而來的地獄之火燒成灰燼。所以數次屠神之戰,他的名子令神魔與人間都聞風喪膽。汝默有次和我提起,那一次迪亞波羅的手下被殺死了數名,他怒意勃發,一劍揮出去,上千條活生生的鮮活性命就此化灰。可是擁有毀滅之力,可以說是戰力無敵的迪亞波羅,卻對汝默服服帖帖,其中固然有兄弟感情的因素。但是汝默的力量,卻猶在他之上。也許,我……還能見他一面。當時離開,隻是我不想死在他的身邊。現在,卻還想,再見他一次。從我躺的地下,朝窗子望去。天空呈現一種奇怪的暗紅。不是陰沈的鉛雲的顔色。不知道為什麽,我這時候想起來,我剛到若娜的羅蘭莊園那傍晚,天空中的晚霞就是一種讓人觸目驚心的血色。我覺得自己被一團迷霧包裹住了。若娜的信,來到羅蘭莊園……若娜已經病了一段時間,但是繼承人卻不回來。她信上說沒什麽舊交來給自己送葬了,但是失去音訊已久的塞缪爾卻忽然這麽巧的出現在這裡。還有,若娜死後的魂魄以一種我從未見過的方式出現了……所有的事,都不太對勁。我握緊了裁決之杖,從自己儲存藥物的戒指裡摸了一瓶藥水出來,迅速的喝下。感覺那冰涼的液體滑下喉嚨,然後一種熱辣回泛上來。身體一瞬間被補滿了精力。我輕聲念咒,令自己的身形隐沒在黑暗中。并不是完全隐身,但是這樣陰雨天,老舊的幽暗的房子裡面,已經可以令大多數人視而不見。我出門時猶豫了一下。如果能有點掩飾就更好,可是我現在……我聽到輕悄的腳步聲正在迅速靠近這裡,來不及多想,擡手揮了一下,床上的被子自動堆疊在一起,又有床帷半遮半掩,看起來仍然像是有個人躺在那裡。門被悄無聲息的推開,但那人并沒有立刻進來。從窄窄的門縫向裡看,更加看不清床上的人影。半邊身子先探進來,然後整個人象泥鳅一樣滑溜靈活的整個人進來了。如果情勢不是這樣的複雜,我可能會多留他一會兒看他意欲何為。但是現在我沒有時間了。用眼睛幾乎看不到,杖端射出的光亮一瞬間就沒入那人的背脊。他來不及做任何事,甚至聲音也發不出來,軟軟的就癱倒了。我将他翻過來,這個人我不認識,不知道是不是莊園的人。我把他放在床上,拉起被子蒙住。我腰帶裡還有一些在沼澤地采的紫膠樹的汁液,這種樹汁毒不死人,隻是沾了身了會極麻煩。除了沼澤地,别的地方似乎也不生長。我把那些汁液灑布在房間裡,閃身出了門。整條走廊空蕩蕩的,我微微猶豫了一下,閃身下了樓梯。靠著霸道的藥物來硬提升起體力精力,會令人有一種異常的亢奮。但是藥效時間并不長,而且藥效一過,人就會一下子萎靡下來。整個莊園都讓我覺得謎影重重。雨勢極大,即使是白天,幾步外出看不見什麽。我出了宅子一路向西北疾行。前方影影綽綽的幾棵大樹,在風雨裡搖搖欲墜。樹後面的石頭陵墓,就是昨天我們埋葬若娜的所在。這個地方……一定有什麽蹊跷。我站在墓道入口的地方,墓門外有間小小的石屋,是留給守墓人住的。這間石屋極狹窄,屋後是用石闆封死的,石闆後就是墓道。我靠著牆喘了兩口氣,聽到墓道裡似乎并沒有什麽動靜,伸手去推那石闆。石闆并沒一推就開,可是也并不是紋絲不動。我蹲下身來想看清楚這石闆是怎麽嵌堵在這裡的,可是卻在石闆下的地上發現了水迹。不是從我身上滴下來的水,這水迹都快幹了。有人進去過,在我之前。看這水迹,應該是……我小心翼翼的用法杖撥著石闆向一旁滑開,閃身走了進來。若娜的墓,還有誰會來?塞缪爾和她行的那個繼承權的儀式是在莊園之下的密室,又不是在墓室。難道說已經有盜墓賊進來了?裁決杖上不沾雨水,可我的手心卻冷冰冰濕漉漉的。墓道裡并沒有人,一直到了若娜的墓室,依舊空空如也,地下的水迹淺淡,已經要幹了。石棺和我們離去時一樣,蓋的嚴絲合縫。墓室空寂,外面的雨聲似乎在遙遠的,另一個世界。人間61石棺裡是那具木棺。而木棺裡空的。我不用打開棺蓋,用指尖薄薄的銀刺從棺縫裡探進去,就知道了。我曾經寂寞無聊,到處盜墓收集珍貴寶物。不開棺而知棺中情景,這也不用什麽法力就可以辦到。若娜的遺體不在這裡。或是說,從來不是遺體。我仔細回想自己來到莊園後的情景。對這些傳承了數代,十數代的貴族世家而言,傳承,是比生命還重要的事情。若娜臨終,繼承人卻不在……這就是第一個蹊跷。當時我卻沒有在意。若娜把裁決杖取來給我,後來鬼魂形态的她說她從來沒看過盒子裡的東西,猜不著……有沒有看過先不論,一個魔法師,但凡見了這種盒子,還能不明白盒子是什麽東西嗎?難道她的名聲地位閱曆都扔水裡了?塞缪爾的忽然到來……送葬的時候我沒見他,還有,他性子以前似乎也沒有那麽放曠,拉我去酒窖偷酒……他不是原來的塞缪爾,我遇到他的時候,他是一個已經做了十幾二十年遊魂的家夥,隻是我抽走了塞缪爾的靈魂後,他附上了這具身體,這麽幾十年下來……他都想了什麽,做了什麽,我都不知道。然後,他忽然很巧合的,出現在這裡。我忽然聽到外面隐約的雨聲裡,似乎有别的聲音傳來。有人來了。眼前一團漆黑。黑暗令我更加放心。有人走進墓室,腳步聲不止一人。壓的低低的聲音,帶著惱怒和焦急:“好好的,他怎麽會沒影了?”“這要問你了,你帶來的人這麽雜。”“他們要動早動了,不會等這時候。”“哼,你就這麽有把握?我看他們對你也不很服氣啊。”“你别這樣對我說話!現在還不到時候,我們的人絕不會妄為。”“難說!”兩個人靜了一下,又說:“你說他什麽時候看出來的?”“起碼昨晚沒有,他在莊園門前法力虛耗那麽多,那時候他絕對沒起什麽疑心。”“那就是他上樓去休息之後了?”“床上躺的那個,可是你的人吧?嗯?你們早就打著那根法杖的主意,當我是瞎子嗎?”“行了,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的人已經全散出去找他了,這麽大雨,他也這麽虛弱,走不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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