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生氣嗎?」他小小聲的問,于心也許是他這一生當中最無法控制的部分,他不由自主的愛他、寵他、哄着他。在于心面前,他喪失一切優勢。「當然生氣,你為了辯論比賽,甯可放棄跟我約會。」「這次是我的錯,我也不知道突然要讨論,以後一定事先告訴你。」「是嗎?」于心看緻遠一眼。緻遠漆黑的眼睛充滿擔憂,于心心中一軟,緻遠平常對他百依百順、要多好有多好,自己居然因為這種事就發這麼大的脾氣,甚至把他檔在家門外,想想,自己也有錯。「下次别拋下我,知道嗎?」于心綻開一個微笑,拍拍緻遠的肩膀「那我們都别氣啦!」緻遠松一口氣,可是另一方面,他又在心中大喊不妙。真糟糕,他該怎麼開口跟于心說他今後這兩個星期每天放學都要去讨論比賽、或跟同隊的人一起到圖書館收集資料,且假日的時候還要在校外演練辯論過程。一次失約,于心已經動怒到這種程度,更何況接下來密集的準備動作。緻遠煩惱的不知道該怎麼辦,隻能旁敲側擊:「于心,最近你的跳水練習好象松懈了一些?」「哪有?我一個星期還是去三遍啊!」「我覺得你應該可以再進步,水準如果停滞不前,很容易被人超越。」「是哦!」于心歪着頭想想「也對,我是應該開始努力一些,要不然那些學校說不定會改變主意不要我了。」他直率的拍緻遠的肩膀「謝謝你提醒我。」看到這麼單純且天真的于心,緻遠有一種深深的愧疚。自己真是一個小人,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連心愛的人都可以哄騙。所以緻遠不顧被看到的危險,在于心頰上一吻,作為他的補償。難得在這種青天白日下獲得緻遠的一吻,輕輕柔柔如春風一般撫過面頰,于心什麼氣都消了,反而覺得自己不懂事,明明緻遠有正事要辦,自己還像個女孩子一樣鬧别扭、耍脾氣。于心低下頭來,想跟緻遠賠罪又不知道該說什麼。緻遠發覺于心的态度大為軟化,他趁機說:「我今天放學後還是要去讨論辯論的内容。」「嗯!加油,我在遊泳社也會好好努力的。」對于心這樣乖巧溫順的反應,緻遠不但沒有欣喜的感覺,反而越發厭惡自己,再怎麼擅長心理戰術,也不應該用在自己最愛的人身上。他會補償于心的,他心裡暗暗的說。「于心,今天緻遠沒來?」鎮宇走進遊泳池,剛好碰到于心跳完水,披着毛巾在轉來轉去,他貼在于心身後,把于心擁在懷中,想吓于心一跳。不過于心沒有被吓着,他回頭看到是鎮宇,輕輕一下把他推開。「他有事。」于心停下來,對鎮宇笑:「每次都問緻遠,你是來看我還是來看他?」「我也不知道。」鎮宇烏黑的眼睛凝視于心,高深莫測的讓于心看不出他的心。「鎮宇,你來了?」一聲歡呼,文易從水中鑽出來,興奮地跑到鎮宇跟前,臉上有笑意,一點也不在意濕漉漉的身子。「又不是來看你!」鎮宇笑容收斂,臉色一變,冷淡的說。「哦!」文易看了一眼于心,鎮宇一定是來看于心的。緻遠、于心、冷翔、自己,這是文易所猜想鎮宇心中的順序。第二名與第四名的差距竟是這麼的遙遠。「我繼續練習了。」文易咬了咬牙,壓抑心中的難受,一言不發就走。文易有些變了,連他自己也察覺到,他變的比較消極,比較不會為自己争取什麼,因為他知道再怎麼争取,鎮宇能給他的還是有限,就像上次的約會一般,他的争取最後隻是帶來更大的遺憾。文易落寞的表情讓于心不忍:「鎮宇,你幹嘛老是這樣對文易?」「我也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問你什麼你都說不知道,緻遠說隻有懶人才會這麼回答,因為他們懶的思考,懶得去理解自己所處的情境,他們無力抵抗四周的打擊,所以隻好随波逐流,讓命運擺布,說不知道隻是一種推卸責任的方式。」于心有些生氣,看到文易一次又一次的被欺負,他實在有點看不下去了,文易對鎮宇一片真心,卻要遭受到這等無情的對待,上天真不公平,辛苦的付出為什麼沒有收獲?「把拼命想接近你的動物吓得不敢靠近,不是很有趣嗎?」「過份,那為什麼你不趕走我?不趕走緻遠?」「因為你們不會主動接近我。」聽到這個回答,于心深思起來,躊躇着說:「讓我歸納一下,想接近你的你想趕跑,不想接近你的你反而想要,你這樣子的個性,會不會永遠隻能孤單一個人?」「也許吧!」聽到鎮宇這種不花腦袋、不算回答的回答,連于心也覺得無力,他甩甩頭:「算了算了,我真受不了你,天知道文易喜歡你哪一點?」「因為我溫柔。」「溫柔?」于心不可置信的大喊一聲「你如果叫溫柔,走在路上踩你一腳還要你道歉的人簡直叫慈悲為懷。」「于心,比上不足,比下有餘,不要拿你的标準來比。」聽到鎮宇的語調,本來已經要走開的于心猛然回過頭來。為什麼他聽到了一種哀傷的感覺?「鎮宇,你不會你不會對緻遠」遊泳池旁邊的人越來越多,于心沒辦法在人來人往的情況下把這個問題問完。你不會對緻遠有感情?想搶走他吧?「他的溫柔隻有對你,從不會分給旁人,你眼中的溫柔标準太高,因為他幾乎給了你所有溫柔可做到的極限。」鎮宇答非所問的說下去。他的臉上沒有表情,隻是一種就事論事的态度。于心的心中卻出現了一種深深的焦慮,他明了緻遠的溫柔,然而這些溫柔又能代表什麼?當他不能陪他,而用一種最委屈求全的姿态道歉賠罪時,這種溫柔能帶給他幸福嗎?鎮宇何必用這種疑似嫉妒的口氣說話?「鎮宇,你錯了,這種溫柔也不一定是我想要的。」于心終于找回自己的聲音,他反駁鎮宇的話。「哦!是嗎?你不要我可」于心沒等到下面的話,鎮宇走了。可可什麼?于心發現文易沒走遠,他也用疑惑的眼神目送鎮宇。那天晚上,遊泳池有兩個人悶悶不樂,于心與文易都悶着頭苦練,不與人交談,心中隻反複思索着。可什麼?「辯論嘛!不過是用最詳細的資料勾勒最模糊的輪廓,用最似是而非的言語,打擊别人同樣模糊的詭辯。換言之,任何事都有一體兩面,誰的言論模糊到人家聽不出你的論點時,誰就是最後赢家。」莫印傑對自己的理論沾沾自喜,轉頭一看,辯論隊隊長正無聊的看向窗外。「隊長,你覺得我說的對嗎?」「啊?你說的很好。」回過神來的俊秀容顔彎起有禮的微笑,他聽來誠摯的回答讓莫印傑厭惡的皺起眉頭。又來了,表面的有禮隻是為了隐藏他骨子裡的高傲,明明自認為位于金字塔的頂端卻又以家天下的姿态親民愛民。每次看到他,莫印傑都忍不住作惡。「緻遠,我好高興這次是你當隊長。」說話的是辯論社社長葉如華,旁邊陳明錦則是辯論社的公關。她連聲附和:「有主席在,青蘿高中根本不足為懼。」看她們笑的魚尾紋浮起,莫印傑手上一層雞皮疙瘩跟着浮出表面,他全身一陣顫抖,本來以為是寒冷所緻,但看看溫暖的五月天,這才發現是一種強烈的憎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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