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鄉下丫頭太寒酸小氣,又膽小無能,小姐的擔心都過慮了。就她這氣派,拿什麼和大小姐争?她這做派恐怕連府上的三等丫鬟都不如。晚夕,陸晚晚又把王嬷嬷請了進來。王嬷嬷不像謝嬷嬷。如果說謝嬷嬷是陳氏養的一條狗,指哪咬哪的話,那麼王嬷嬷便隻隔岸觀火的貓,她隻做自己分内的事,别的一概不管。她性格爽朗,卻從不犯人,但人犯到了她頭上,也絕不輕易吃癟。她膝下有個兒子,好賭,年歲不輕還未議親不說,成日不上工到處賭錢,沒錢了就找王嬷嬷伸手要錢。王嬷嬷生了四個女兒才得這一個兒子,自然是含在口裡怕化了,捧在手心怕飛了,要錢給錢,要命給命,無一不從。王嬷嬷生性不壞,左不過被這個兒子拖累,有奶便是娘,同誰也不親熱,眼中隻有錢财。王嬷嬷知曉自家主母是什麼德性,一路上見陸晚晚乖巧膽小,直在心中歎氣,這麼乖巧的女娃回去後指不定會被主母怎麼折騰,可她也不敢幫着陸晚晚。她進來後,便向陸晚晚請安:“小姐安。”陸晚晚盈盈一笑,将她喚到自己身邊落座,她道:“嬷嬷近日舟車勞頓,清減得厲害。”王嬷嬷坐立不安,她進陸府十多年,從當家主母到後院姨娘,還沒哪個主子這麼和氣地跟自己說過話,她搓了搓手:“老奴水土不服,最近有些食不下咽。”“都怪我,嬷嬷才如此辛苦。”陸晚晚一歎氣,又說:“我還有一件事想求嬷嬷。”“為小姐做事是老奴的本分。”陸晚晚道:“我見嬷嬷雙陸打得極好,想求嬷嬷教教我。”王嬷嬷一口應下:“那有什麼難的。”陸晚晚喜出望外,褪下腕間的翡翠镯子,輕輕柔柔往王嬷嬷手裡一塞:“我也沒什麼好東西,這個還請嬷嬷收下。”王嬷嬷低頭一看,翡翠水頭十足,質地瑩潤,是上等的貨色,她不舍地推辭一番:“這如何使得。”陸晚晚道:“嬷嬷若是不收下,我心裡難安。”王嬷嬷喜不自禁:“那便多謝小姐了。”她在心裡盤算,回到京城,找人變賣了镯子,又能換好多錢了。又聊了片刻,陸晚晚便讓她走了。看着她歡喜的背影,陸晚晚眉眼輕垂——便讓她們先鬥着吧,好戲得慢慢等。自那以後,陸晚晚時常讓王嬷嬷上她的船艙裡,教她打雙陸,離開的時候送些東西,有時候是散碎銀子,有時候是吃穿小玩意兒。王嬷嬷這人胸無韬略,有奶便是娘,時常在下人房裡說陸晚晚的好。謝嬷嬷聽了,陰陽怪氣道:“一個鄉下丫頭,是什麼正經小姐?這麼快就爬着去捧臭腳了?”王嬷嬷曉得謝嬷嬷在府裡一向仗着自己是主母奶媽,指指點點的習慣了,她沒欺負到自己頭上便也罷了,可欺負到了自己頭上,她不陰不陽地說:“不如有的人舔了這麼多年臭腳,知道什麼該捧什麼不該捧,眼光精明着呢。”謝嬷嬷頓時像燃起來的炮仗,罵道:“你這老虔婆,說誰舔臭腳呢?”王嬷嬷翻了個白眼:“誰答應了我就罵誰呗。”謝嬷嬷氣得火冒三丈,撸起袖子就去撕王嬷嬷的臉:“看我不撕爛你這張嘴,要你胡說八道。”王嬷嬷不甘示弱,兩人很快就扭打到了一塊兒。下人房就在陸晚晚隔壁,她聽到隔壁傳來叮叮咚咚的聲音,嘴角微微輕揚:“開始了。”月繡說:“小姐再不去看看,恐怕她們就快把船鑿沉了。”“那一屋子老婆子有哪個心地純善的,就讓她們打着吧,我看把船打沉了才好,讓她們統統到河裡喂魚去。”陳嬷嬷一邊繡手絹一邊說道。月繡噗嗤一聲笑:“嬷嬷,你可也不會水,到了水裡還不是隻旱鴨子。”陳嬷嬷:“你和小姐會凫水,一人提溜一隻胳膊就把我帶岸上去了,我不怕。”逗得三人都笑了起來。過了片刻,一個丫鬟風風火火來找陸晚晚,她急得直跺腳:“小姐,你快去看看吧,陳嬷嬷和王嬷嬷打了起來。”陸晚晚故作驚慌失措:“為何事?怎麼會打起來?”丫鬟頓了一下,不敢說,隻道:“小姐,你快去看看吧,再這麼打下去,怕是要出什麼事了。”陸晚晚施施然起身,不疾不徐披了外衣去隔壁下人房。屋中極熱鬧,她倆掐架,人大多過來了,有勸架的,有看熱鬧的,鬧得熱火朝天。見陸晚晚來,人都自覺讓開一條道,她走進一瞧,這兩人打得夠激烈的,扭成一團,就跟一股麻花似的。“快别打了。”林嬷嬷粗着嗓子喊道:“小姐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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