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天分明是看到了,可是完全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雨珠撲在臉上,風吹過,很涼。脆弱的傘骨,發出吱,吱,吱,那樣的輕響。像是悲傷的聲音。帝都驚變之後,他沒有了過往的記憶,在天城,在人來人往的酒樓,幽冥澗,其實,那裡的地名是蘆澗。那個男人走得不算太快,長草沙沙的聲音由遠而近。平舟痛得眼前一陣一陣的發黑,握着短刃的手心裡全是冷冰冰的汗。飛天伏在長草中看着,他的氣息像是融進了風裡草裡,讓人根本無從察覺。那個男人穿了一件黑衫,頭發半長不短的披在背上。飛天隻看到一個側臉。長得不錯,可是全身上下都是殺氣。「啧啧,居然還沒死。」男人用腳尖勾着把平舟翻了個身,聲音裡有近乎猥亵的意圖:「剛才還沒有把你操斷氣?還是你在等我回來再幹你一回?」飛天在暗裡皺眉頭。本來他是猶疑的,雖然那個重傷的人身上看不到什麼邪惡的顔色,但是誰知道呢?這年頭人人都是兩張臉,你永遠不能相信你所看到的。所以他沒有貿然地去幫他更多。那把小刀傷人是可以,要殺人可不容易。殺人或者被殺,要看手段和運氣。可是聽到這個讓他惡寒的聲音之後,飛天改了主意。那個重傷的男人無論如何并沒有這樣下流的聲音。但是他想要出劍的時候,那個男人已經向地上的平舟壓了下去。急切的動作,氣喘籲籲的像是不能忍耐。飛天的劍離了鞘,那個男人正在分開平舟的雙腿。但是他的劍隻出來一寸。那個男人發出嘶喊的聲音,身子蹿了起來,手緊緊捂着半邊臉,血從指縫裡汩汩的淌下來。他掙紮踢動,一定很痛。飛天冷靜地想,一定痛得很。整把短刃都刺進去了,連柄都沒有露在外面。這個人活不了了。那個人還試圖走過來,想給平舟補一刀。他們的距離并不遠,平舟也沒辦法移動身體,那一刀挾帶着風聲劈下來,平舟閉上了眼。「铮」的一聲響後,是沉重肉體倒地的聲音。平舟沒有睜眼。倒下的當然不會是那個紅衣的少年。不過這一劍真的恰到好處,明明刀勢那樣兇猛,可是刀劍相擊的時候卻沒有那種刺耳的厲響。平舟自己是用劍的好手,他知道那少年隻是挑開了刀刃,然後兜回來刺了一劍。但是劍很快,破空之時卻沒有聲音。平舟睜開眼的時候,那個少年正替他拉攏衣服。「你真是挺奇怪。」飛天說:「明明是個厲害人物,卻奄奄一息躺在這裡。打個商量,我救你不死,你以後聽我的話怎麼樣?」平舟看着他,并不說話。他的傷口在剛才那一擊的時候裂開了,血又迅速的流出身體。飛天彈個響指,遠遠的天馬跑了過來。「你可以不答應。」飛天看看天色:「我一樣也是要救你,不過能不能救得活可沒準兒。當然,你以後也不一定要聽我的話。」飛天給他重新包紮傷口,然後把他放到馬背上。平舟注意到他控缰的手,指甲縫裡還有凝固的血,不知道是誰的。但是指甲有亮亮的光澤,這個少年生氣勃勃,像一隻精力過剩的小獸。那是他們第一次見面。平舟以為這是個世故的少年,手段狠辣刀頭舔血。可是見了奔雷之後才知道不是這麼一回事。那個少年會撒嬌說在大風裡迷了路,會狼吞虎咽地吃東西,和穿着東戰軍裝的其他少年打成一片,還會時時記得給他上藥。東戰的軍醫賣力替飛天治傷。他拿着一柄小刀在手裡抛上抛下:「你的劍呢?劍客怎麼能把劍都丢了?」平舟一直不說話。飛天吃吃笑:「不過你長得不錯,和帝都雙璧站一起也不差,怪不得别人想占你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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