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珒:“??”白珒可不擅長隐藏情緒,向來生氣就罵人,高興就大笑。于是他就一臉驚奇的看着江暮雨:“師兄注意到什麼了?”“這間祠堂。”江暮雨面無表情道:“很髒。”白珒:“啊!?”江暮雨冷徹的目光掠過桌椅地磚,白珒心裡咯噔一跳,瞬間意識到了問題。祠堂,乃是尋根問祖,報本敬宗,祖先神靈所依之地。作為子孫後代,祠堂是重中之重的神聖之所,每日必定有人前來清掃。可這裡的地面竟有沙土,石台上竟有餘灰,牆角縫隙處甚至有蛛網。如此髒亂,這顯然是許久沒村民來了!作者有話要說:感謝【默雅】【若伊】【何茲共振氫譜】【鐘情】【琴聲澈,笛聲悠】【“”】的營養液,感謝【默雅】的地雷感謝留評的小仙女們,感謝收藏我的小仙女們,群麼麼哒~你師弟覺得你冷鳳言和南過面面相觑,一陣陰風從外湧來,吹得南過狠狠打了個激靈。他七上八下的咽了口唾沫,緊緊抱住燈籠,眯着眼睛去看江暮雨模糊的輪廓,小心問道:“大師兄,什,什麼意思啊?”江暮雨看向那個蜷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的小師弟,未免吓到他,索性低聲道:“别睡着了。”南過正奇怪,就聽江暮雨又補充道:“夜裡涼,你跟鳳言湊近些。”南過雖然不明白江暮雨話中意思,但他打心底服從師兄的命令,哪怕是一肚子壞水就知道欺負自己的白珒師兄的話他都聽,更何況是品學兼優,名聲在外的江暮雨的話呢!南過不懷疑也不多問,乖乖的湊到鳳言身邊。江暮雨輕輕揮了下手,上方窗祿自行關閉。他感覺到身旁的白珒還在,并未回頭的說道:“你也過去。”白珒直言不諱:“師兄要守夜嗎?”江暮雨還沒回話,突然覺得背上一暖,他低頭一看,竟是白珒脫了外套給他披上了。“你總惦記别人冷不冷熱不熱的,拜托你也顧顧自己,都快入冬了還穿這麼少。”白珒眼中盡顯關切之色,還繞到江暮雨前頭給他緊了緊衣領。江暮雨很不适應,立即往後傾了傾身子:“我不怕冷。”白珒是知道的,江暮雨特别耐寒。他體質屬陰柔霜雨,酷暑夏日亦不出汗,嚴寒冬雪即使身着單衣也不冷。但是,有一種冷,叫——“你師弟覺得你冷。”白珒專橫的攬過江暮雨單薄的肩膀,硬是把缁色外套系好,一雙黑瞳凝視着江暮雨:“師兄,出師門在外,應當互相照顧的不是嗎?”江暮雨擡眸,幽深的眸光倒映着白珒真摯的臉龐。“你要我們三個待在一塊,若是有意外我們能互補互助。而你孤身一人,一是想護好我們的同時,你要獨自迎敵。二是想敵人看中你形單影隻力量薄弱,放棄我們而針對你。”白珒的聲音有些暗啞,說,“師兄的心思,我猜對了嗎?”江暮雨的表情很是微妙,畢竟被人猜中心事的滋味不好受。就好像你的皮肉被一層一層的剝開,露出五髒心肝,裡面是紅的黑的還是爛的都一清二楚,再無法隐藏,展露無疑。“少自說自話,去南過那邊待着。”江暮雨的語調略高,透着一絲心虛的惱羞成怒。這副模樣的江暮雨簡直百年難見一次,白珒着實被驚到了:“師兄,你生氣了?”江暮雨自然不會再搭理他,繼續說下去隻會沒完沒了。便閉目凝神,盤膝坐好,直接入了定。白珒:“……”潤紅的燭光映着江暮雨淡漠清白的面容,鬓角幾捋墨發被外放的一絲真元吹動的潋滟而起,輕盈浮動。白珒看得出神,裸露在外許久的指尖有些冰涼。前世的他隻以為江暮雨性格冷僻,心高氣傲,每次出行都離人很遠,且一遇到意外就立即讓人後退,自己着急往上沖,愛出風頭愛顯擺,特别拽特别狂。可重來一生,蓦然回首再看之時,其實江暮雨并不冷酷無情,他的心是軟的,是熱的。他之所以話不多,是因為不擅長與人嘻哈玩鬧。他本就不是那種外向陽光的熱血笨蛋,不會自嗨,若無人跟他搭話,他又怎麼活躍的起來?他之所以離人很遠,是因為無人離他近點。他之所以沖在前頭,目的不是在師弟面前炫耀,也不是在師父面前顯擺,他隻是想替比他弱小的師弟們承擔重負和危險。若他能早一點發現,前世也不至于一意孤行,和江暮雨漸行漸遠。離了心,絕了情,乃至江暮雨最後為了自己,竟神形俱滅而死。白珒的心一陣抽痛,眼底所溢出的是永遠都不會幹枯的悔恨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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