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珒見江暮雨行動利落,氣息雖急促卻并不紊亂,想那幾道天雷并未對他造成傷害。也虧得李準修為大傷,若是在他鼎盛時期,怕是不用使出這禁術便能輕松把他們幾個初出茅廬的後輩晚生滅了。江暮雨環顧四周,一邊戒備随時而來的突襲一邊問白珒:“你有尋見南過他們嗎?”“沒有。”剛才兵荒馬亂的,白珒光顧着惦記江暮雨了,哪有心思到處看别的。可江暮雨既然問了,白珒就迫不及待的想替師兄分憂,哪怕是一個建議,打個微不足道的下手也好。白珒稍一尋思,為防止江暮雨擔心南過,出言寬慰道:“就李準目前的修為來看,畫境是有限度的,頂多就這一個,從南頭到北頭能有個三十幾裡地?咱走着走着肯定能遇上。”江暮雨聽了這話,不禁有些意外。白珒拜入師門還不到兩年時間,雖然師父曾說他根骨上佳,天賦超群。但畢竟年幼,資曆尚不足,見識有限。像南過入門已有半年,卻連分靈是什麼都不知道,反之白珒居然曉得上古禁術“畫中仙”的知識,不可謂不吃驚。江暮雨目光凝冷,語氣中透着些許陰森之意:“你是在師父的藏書閣學到的?”白珒一呆,顯然“博學多聞”四個字不該發生在不學無術的他身上,忙含糊笑道:“就,就去打掃藏書閣的時候無意間瞄到的,那種□□我怎麼會看?我發誓!”江暮雨半信半疑:“有關畫中仙,你還知道什麼?”“沒有了,就這些。”白珒一臉真誠,人畜無害的模樣道,“我就掃了一眼便放回去了,這種歪門邪道學了禍害無窮,師父也不讓啊對不對。”江暮雨凝視白珒的一雙黑瞳,似乎是想從中窺探出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良久,江暮雨錯開視線:“禁術之所以被禁止,隻因那是害人害己的東西。力量大,反噬也大,且違背天道。肆虐,屠殺,鮮血與咒怨會魔化施術者的心,最終走向萬劫不複之地。”江暮雨難得一口氣說出這麼多話,白珒全神貫注的聽,認認真真的點頭。江暮雨看他虛心受教的模樣比方才“見多識廣”的模樣還要吃驚幾分,擱在以前就算不唱反調也得怼上幾句,如今乖得跟隻兔子似的,一反常态,古怪得很。“走吧。”江暮雨的餘光逗留白珒身上短短一瞬,有關狼狗變奶貓的事情日後再說,現下找到南過才是關鍵。江師兄走遠,白師弟屁颠屁颠跟上。前世的白珒當了一百多年的魔修,以骨血煉鑄分靈,化造成千上萬入侵萬仙神域。他浩瀚的修為緻使其分靈強大而殘酷,滲入擁有千年道行的修士體内猶不自知,任由分靈在體内霍亂龐大,魔化上萬修士的神智,他們開始自相殘殺,一時腥風血雨,屍橫遍野。後來,白珒鋪設百尺長卷,以血為墨,幻化出三千畫境。八十一群島,數十萬人深陷其中,皆成為了誅仙聖君手下的蝼蟻。他執筆輕揮,雲垂海立,萬丈狂瀾,三千畫境盡成人間地獄。短短兩天,造就萬年來最慘烈的一次屠殺浩劫,将“畫中仙”這一禁術推上了巅峰。血流成海,咒怨懾天。那一刻,白珒注定走向湮滅,墜落到萬劫不複的深淵。師父登場“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老虎沒打着,打着小松鼠。”唱童謠的不是小孩也不是民婦,而是個身穿道袍,左手提着包袱右手拿着蒲扇的中年男人。看樣子大概三十來歲,鼻梁挺直,濃眉大眼,皮膚雖然粗糙但是很白淨,衣着雖然整潔但氣質很懶散。走路身形随意且吊兒郎當,嘴裡哼着小曲兒手裡有一搭沒一搭的用蒲扇給自己扇風,一副不着四六的模樣。“松鼠有幾隻,讓我數一數。數來又數去,……”男人停下腳步,睜大眼睛去看遠處坐在井口的小男孩,“有個皮包骨!”李準老早就聽到那慘絕人寰的歌聲了,因為施展“畫中仙”無暇分神去清理噪音。勉強忍了那人一道,現下耳根子終于清淨了,卻見那人蹬蹬蹬幾步湊了過來,泛白的天際朝陽照在男人呵呵笑的臉上:“小孩,你咋瘦成這樣了,餓多少天了?”李準沒搭理他,握緊狼毫專注的看着卷軸上包羅萬象的畫面。男人特别好奇,也跟着瞧過去,頓時面露驚色:“哎呀呀,這當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哪能想到你個黃口孩童居然也是個修士。在下扶瑤仙宗第十八代掌門南華,還請問小道友尊姓大名啊?”李準的手一頓,擡眼看向男人,卻并未露出吃驚之色,反而展露天真笑容,說道:“掌門大人不在自個兒家待着,怎麼跑到這窮山溝裡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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