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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頁(第1頁)

&ldo;可以。&rdo;司南說,&ldo;巧克力是我唯一不吃的東西。&rdo;&ldo;……為什麼?!&rdo;司南還沒來得及回答,突然不遠處傳來一陣輕輕的腳步,緊接着停在了後窗下。來了!吳馨妍整個人一哆嗦,寒氣從五髒六腑裡蹿了起來,求救的目光立刻投向身側,卻見司南所有所思地向後一瞅:&ldo;……周戎?&rdo;他滿懷狐疑地裹着毯子站了起來:&ldo;你站在那幹什麼?&rdo;後窗下始終沒出聲的人一聲咳嗽,果然是周隊長那很有特點的醇厚男低音,不知怎麼聽起來略心虛:&ldo;喲,小司同志!我……我睡不着随便走走,你吃了沒?&rdo;司南冷漠以對。&ldo;……&rdo;吳馨妍戰戰兢兢打招呼:&ldo;周、周隊長,晚晚晚上好……&rdo;司南沖她一擺手,示意不要理。周戎十分尴尬:&ldo;晚上好晚上好,你倆咋不回宿舍?黑燈瞎火在這窩着多冷啊?&rdo;&ldo;我們……&rdo;吳馨妍剛說兩個字,司南又沖她擺手,這次連眉頭都不高興地皺了起來。吳馨妍:&ldo;???&rdo;她歪頭看着司南,司南皺眉瞧着她。周戎在窗外呵呵幾聲:&ldo;你們還是回宿舍吧,不要緊的,這天兒在外面凍感冒了可怎麼辦?哥是過來人,大家都懂,你們小年輕呵呵呵……&rdo;吳馨妍深深覺得自己應該解釋,很應該解釋。然而司南的臉色擺明了就是不讓她開口,兩人無聲的較量持續了好幾秒,吳馨妍終于憋不住抓狂了:&ldo;你們到底是怎麼回事?!&rdo;司南說:&ldo;他對我狂吼。&rdo;窗外的周戎:&ldo;……&rdo;&ldo;還說要揍我。&rdo;司南冷冷道,&ldo;到底誰揍誰?我讓他一隻手。&rdo;吳馨妍目瞪口呆。周戎的尴尬簡直上升到了人生頂點:&ldo;司小南!哥錯了,來給你賠禮道歉行不?早上不該吼你,别生氣了,我給你找了點吃的……&rdo;塑料包裝袋聲響,是周戎從懷裡掏出了什麼東西:&ldo;喏,&rdo;他說,&ldo;出來,給你帶了一大塊德芙巧克力。&rdo;司南:&ldo;……&rdo;長久的靜默後,吳馨妍終于覺得自己憋不下去了,她咽了口唾沫,聲音聽起來十分氣若遊絲:&ldo;那個,周隊長……&rdo;&ldo;要不那個巧克力,您先放在……&rdo;她話音沒落,司南從毛毯裡鑽出來,披上外套,竟然推門出去了。吳馨妍再次恢複到目瞪口呆狀态,半晌沒回過神。&ldo;幹什麼?&rdo;司南口氣十分平淡,&ldo;快點,我趕時間。&rdo;司南裡面隻穿一件黑色修身警用t恤,雙手抱臂,防暴制服外套搭在肩上。他那張臉上的神情和周戎第一次見到他,在裝甲車裡無視了遞到面前的水,轉手一言不發卸了顔豪的槍‐‐那個時候特别相似,連站立的姿态都别無二緻。周戎心裡歎了口氣,把巧克力往司南外套兜裡一塞,轉身向回走。十,九,八,七,六,五……數到零的那一瞬間,身後果然傳來司南的聲音:&ldo;你沒事吧?&rdo;周戎站住腳步,卻沒回頭,不輕不重地歎了口氣。&ldo;……&rdo;司南終于走上前,修長濃密的眉毛又皺了起來,狐疑地打量周戎:&ldo;你沒事吧?&rdo;周戎無精打采:&ldo;司小南。&rdo;司南說:&ldo;我名字中間沒有那個小字。&rdo;&ldo;小司同志。&rdo;周戎從善如流地改了口,問:&ldo;你覺得咱們還是朋友麼?&rdo;這個問題實在複雜,主要是司南平生接觸到的其他oga非常稀少,也無法驗證&ldo;一個alpha和一個oga之間是不可能存在真正的友情的&rdo;到底是不是僞命題;但他接觸過的alpha卻非常多,多到他就算已經失去了記憶,經年累月的提防和反感都還深深存在于潛意識裡。他眯起眼睛打量周戎。周戎一手插在褲兜裡,穿鞋身高一米九,在月光中投下颀長的影子。周戎不是那種筋肉發達的體格,更多是常年特訓出來的悍利和勻稱‐‐這種特質在司南身上也非常明顯;但司南的肌肉層比較削薄,周戎肩更寬,極有雄性alpha的力量感。他五官則有種糅合了微妙邪氣的英俊,尤其挑眉一笑的時候,擋都擋不住的桀骜更是撲面而來。這種面相和老百姓心目中正氣凜然的兵哥哥相距甚遠,如果軍方選正面形象出去宣傳的話,他這種氣質,應該會在第一輪就被涮下去才對。但如果脫了軍裝,他又像個風度翩翩的小開,出入任何場合都會收獲很多含情脈脈注視的那種。他跟其他人不一樣,司南心中突然冒出這麼個念頭。他自己都不知道這詭異的認知從何而來,但在這月光下,确實有種難以形容的滋味,突然在内心深處微微一動。&ldo;……&rdo;司南别開目光,說:&ldo;是吧。&rdo;周戎微微低頭,不依不饒問:&ldo;是什麼?&rdo;&ldo;……是朋友吧。&rdo;周戎幾乎貼在司南面前,兩人鼻尖相距不到數寸,彼此都能從對方眼底看見自己的影子。&ldo;是麼?&rdo;周戎慢慢道,&ldo;但哥怎麼感覺被你嫌了似的,話不願意說了,車要開兩輛了,耳朵也不咬了……&rdo;司南感覺到他說話時氣流拂過自己側頰,不由向後略微一避。但周戎卻立刻再次靠近,薄唇又彎了起來:&ldo;還是說,現在知道戎哥是alpha了,怕戎哥泡你?&rdo;司南後腰還向後折着,實在避不過,隻得轉回臉來正視他。這個距離隻要周戎一低頭,兩人嘴唇便會觸碰到一起。&ldo;我說,&rdo;司南垂下眼睫,慢吞吞道:&ldo;要我是alpha,指不定誰泡誰吧,或許是我泡你呢。&rdo;周戎微愕,他又補充了一句:&ldo;不信試試看,讓你一隻手。&rdo;周戎放聲大笑。&ldo;小司同志,有理想是好事……&rdo;周戎用力揉司南的頭發,又按着他的頭靠近自己,笑得幾乎喘不過氣來:&ldo;但哥覺得吧,哈哈哈哈,這種事兒,哈哈哈‐‐&rdo;司南一掙沒掙開,周戎在他頭發上親了親,帶着笑容注視他:&ldo;很好,那哥等你。回去吧,别讓小女朋友等太急。&rdo;司南還沒反應過來,周戎已經放開了他,順着來路大步向後走去了。&ldo;……&rdo;無法言喻的感覺再次湧上心頭,司南解釋不清那是什麼,怔忪片刻後突然想起來,扭頭吼道:&ldo;說了她喜歡顔豪‐‐!&rdo;周戎背影一個打跌。司南注視那身影消失在夜幕裡,直到完全看不見了,才一聲不吭地收回目光。&ldo;哎呀,忘告訴他那姓萬的事了。&rdo;他突然想起來:&ldo;早知道叫他留下來幫把手。&rdo;白白放跑了一個壯勞力,司南内心頗為惆怅,掉頭慢慢往後車房走。這時候已經九點半了,遠處化肥廠工人宿舍喧雜漸息,人們又結束末世裡一個惶惶不可終日的白天,陷入了暫時忘卻一切恐懼的沉眠;銀杏樹陰影下,後車房黑黢黢的,鐵門間有一處不引人察覺的縫。司南目光敏感地頓住。緊接着車房裡咚地一響,女聲尖銳大喊:&ldo;救命‐‐!唔……&rdo;掙紮、粗喘和低沉的叫罵同時響起,司南反手從大腿邊抽出匕首,一腳蹬開門,果然隻見黑暗中一個粗壯男子按着吳馨妍,嘴裡不幹不淨地叫罵什麼,聽見聲響回過頭。&ldo;什麼人?少管閑事!給老子讓開,就當……&rdo;&ldo;等你呢,&rdo;司南說。姓萬的alpha保镖還沒理解這三個字裡如釋重負的意味是什麼,就隻覺咽喉一緊,被鋼鐵般的力量勒住後領,随即身體一空。等他發現自己正離地向後騰飛的時候已經太遲了。&ldo;啊啊啊啊‐‐&rdo;保镖脊背撞上地面,根本來不及爬起來,就被一腳踩着胸膛按了回去,随即:&ldo;咔擦!&rdo;那一腳踩斷了他的肋骨,保镖的慘叫劃破天際。&iddot;周戎剛回到化工廠,坐下來喝了口水,例行關心了下顔豪,還沒起身去巡查庫房,就聽見出了事。‐‐轟!前門被重重踹開,其力之大甚至令地面都震了兩下,還沒完全睡下的人們紛紛驚起,彙聚到走廊向下望去。空地上,司南的吼聲震人發聩:&ldo;馮‐‐文‐‐泰‐‐!&rdo;他将手上的人形血葫蘆往前一推,後者踉跄摔倒,發出嘭地重響!吳馨妍披頭散發,發着抖緊挨在司南身後。人群驚呼此起彼伏,馮文泰帶着五個保镖迅速奔下樓,隻見空地上那滿身浴血、慘不忍睹,幾乎找不出一塊好肉的手下,難以置信道:&ldo;萬彬?!&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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