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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頁(第1頁)

&ldo;站住!&rdo;萬彪吼道。周戎側手翻上窗台,整個人撞碎了玻璃,從三樓上躍了下去!陳雅靜當即失色,萬彪狂奔到窗前‐‐隻見周戎如鷹隼淩空,穩穩落地,瞬間翻身而起!&ldo;這他媽是什麼怪物……&rdo;萬彪又驚又怒,麻醉槍伸到窗外瞄準了狂奔的周戎,暴吼道:&ldo;來人!攔住他!&rdo;周圍樹叢沙沙而動,周戎眼角餘光向周圍一瞥,腳下霎時刹住。隻見周遭警衛紛紛起身,在眼前形成了嚴密的包圍圈,竟然早已埋伏了數十人!&ldo;再見了,周隊長。&rdo;萬彪冷冷道,扣下了扳機。&iddot;嗖‐‐子彈破空而來,緊貼司南耳際射中了牆!司南一手扶着鄭醫生,一手抓住迎面撲來的警衛,咔地脆響擰斷了對方手肘。那人慘叫着摔了槍,半空被司南閃電般撈住,喀嚓子彈上膛,将左右兩名警衛腳腕打斷。鮮血和痛叫激起了其他人的狠意,另外幾人一擁而上,混亂中司南閃身避過子彈,卻被踢中腹部退了半步,咬牙将身後緊緊護着的鄭醫生一推。鄭醫生似乎被吓傻了,趔趄着站住腳,欲言又止地看着司南。‐‐如果仔細分辨的話,其實可以看出,刹那間他眼底閃爍的分明是難以掩飾的歉疚和痛苦。&ldo;快跑!&rdo;司南頭也不回喝道:&ldo;去食堂前門找顔豪,快!&rdo;&ldo;……&rdo;鄭醫生喘了口氣,勉強忍下哽咽。司南偏過頭:&ldo;你‐‐&rdo;說時遲那時快,鄭醫生擡起手,對着司南臉上一噴。他掌中竟藏着一瓶醫用乙醚噴劑。司南的反應其實非常快,在還沒意識到那是什麼的時候就屏住了呼吸。但乙醚的揮發速度并不是他閉住呼吸就能抵抗的,那瞬間他喉間感到微甜的氣息,當即心一沉。他咬住舌尖,指甲深深切入掌心,但卻沒有刺痛感。啪!手槍掉落在地,所有聲響和動靜都退潮般迅速遠去。為什麼?司南心裡下意識劃過這個念頭。喪屍圍城那晚的緊張接生,千裡艱辛跋涉的互相扶持,那滿手鮮血抱着嬰兒嚎啕大哭的鄭醫生,在他越來越恍惚的視線中漸漸遠去,逐漸幻化成了面前不認識的人。&ldo;對……對不起……&rdo;鄭醫生雙目通紅含淚,沖上前似乎想攙扶他,卻被司南用最後的力氣狠狠推了開去。司南轉身踉跄走了兩步,每一腳都像踩在雲端,随即被周圍伸來的幾隻手同時抓住了。他再也沒力氣掙開束縛,順勢向地上一跪,随即向左軟倒。&ldo;把他帶走……&rdo;&ldo;動靜小點,快……&rdo;聲音雜亂不清,朦朦胧胧,仿佛耳朵裡進了水。司南短促喘息兩下,竭力擡起手,憑借向左側身時産生的視線死角,按下了左耳的定位儀。‐‐但那是他昏迷前最後的意識了。甯瑜走上前,半跪下身,伸手輕柔地合上了司南的眼睛。嗡‐‐顔豪敏銳地擡起頭:&ldo;司南?&rdo;陽光灑在食堂前的空地上,不遠處走過三兩行人。顔豪按住震動的耳釘,環顧周遭一圈,心中驟然升起不安,随手放下了換到半途的保險杠,快步走向食堂後的洗手間。一件沾滿機油和塵土的黑色背心搭在水管上,但附近連個人影都沒有。&ldo;……司南,&rdo;顔豪聲音不太穩了:&ldo;司南?&rdo;午後靜悄悄的,無人應答。顔豪心髒狂跳起來,不敢再大聲呼喊,三百六十度轉了個身。定位儀在他面對某個角度時驟然狂震‐‐不遠處樹叢掩映,其後是一堵圍牆。怎麼會在圍牆後?顔豪後退幾大步,發力助跑,兩米多高的圍牆側手翻過,呼一聲穩穩落地!眼前是基地宿舍區的邊緣地帶,不遠處矗立着幾棟廢棄水泥大樓;一條僻靜小道與前方的食堂相連,彎彎曲曲穿過這幾棟樓,通向基地深處。顔豪似乎發現了什麼,目光猝然定住,大步上前。隻見小道盡頭的綠化帶明顯有被多人腳步壓過的痕迹,翻倒的草叢和被踩斷的枯枝還很新鮮。顔豪目光落在水泥牆上,愕然頓住,隻見牆腳竟有放射龜裂的孔洞‐‐是彈孔!顔豪止不住地顫栗起來,霍然站起身,就在這時定位器震動一停。他簡直不敢相信,下意識伸手摸到耳釘,米粒大小的紅寶石安安靜靜。五髒六腑霎時生出極度的寒意,顔豪環顧四周,意識到司南失蹤了。‐‐周戎叫他絕不能在這座基地内讓司南落單。但現在,司南失蹤了。&iddot;&ldo;……你答應過我絕對不傷害他的性命……&rdo;&ldo;他保護平民,救過很多人,如果不是他我們很多人都活不到現在!&rdo;&ldo;絕不能傷害他,總之你答應過我!……&rdo;腳步和交談聲忽近忽遠,意識就像沉浮于深海中,倏然浮上水面,轉而又沉進海底。&ldo;我知道。&rdo;一個冰冷沉穩的男聲說,這次近在耳邊,每個字都非常清晰:&ldo;我答應過你。&rdo;司南眼睫劇顫,幾秒鐘後恍惚睜開了眼睛。燈光‐‐這是他的人體試驗場。‐‐這幾個字出口,空曠巨大的實驗室裡頓時陷入了死寂。兩三米外男子不住掙紮,那悉悉索索的動靜突然變得格外鮮明刺耳。甯瑜面無表情,而鄭醫生急促喘息,兩手垂在身側,下意識握緊了拳頭。&ldo;那你現在是要幹什麼,&rdo;司南注視着甯瑜,緩緩問:&ldo;把我也變成喪屍嗎?&rdo;甯瑜似乎對司南的穩定有些意外,随口回答:&ldo;不,瘋了我才會這麼做。&rdo;但頓了頓之後,他又加了一句:&ldo;但如果有必要的話,我會的。&rdo;&ldo;……你到底想幹什麼?&rdo;司南皺眉問。甯瑜笑了笑:&ldo;你沒有抓住重點。問題不是我想幹什麼,而是我已經幹了什麼。&rdo;他起身走向試驗台,司南的目光跟随着他,隻見甯瑜打開桌面上一台有點像電飯煲的裝置,用鑷子夾出了一根采血管‐‐司南認出了那個電飯煲,它是血液離心機。他猝然低頭,果不其然在右臂靜脈發現了醫用膠帶固定住的、尚帶血迹的棉花團。&ldo;這是你的血清。&rdo;甯瑜把采血管放進裝置進行脫蓋,專注地道:&ldo;本來應該左手采血的,但我聽羅缪爾說你是個非常傑出的單兵作戰專家……所以我決定采右手,格外上一道保險。&rdo;司南握緊右拳,果然有一次性大劑量采血留下的後遺症,手指冰涼無力且略微發軟。&ldo;羅缪爾?那他有沒有告訴你我左右手是一樣的。&rdo;司南嘲諷道,&ldo;真上保險的話你應該把我四肢輪流采上400才行。&rdo;甯瑜回答:&ldo;如果有必要我會的,不用激我了。&rdo;司南掙了掙手铐,發出嘩啦聲響,但金屬巋然不動。甯瑜頭也不擡:&ldo;别費勁,那是精鋼的。&rdo;&ldo;……&rdo;司南終于倍感荒謬地放棄了掙紮:&ldo;你抽我的血清做什麼?&rdo;甯瑜用已經過時的辦法進行手工計算和脫蓋操作,一邊在紙上記錄什麼,出乎意料的是他竟然沒有置之不理,而是有條不紊回答了這個問題:&ldo;幾個月前羅缪爾曾經來到這裡,以他手中的半成品抗體為誘餌,讓我們在沿海一帶注意搜索你的蹤迹。他那種莫名其妙的執着引起了我的好奇,直到你們的人帶着一批幸存者來到這裡……&rdo;甯瑜的計算速度飛快,并不因為他的叙述而有絲毫減慢:&ldo;我問過鄭醫生,得知你第一次加入幸存者陣營時,曾經聲稱自己被喪屍咬了,并且當夜就開始高燒。&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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