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說道:“當時我以為尼摩船長是在意她的亞裔身份,但你我都知道船長不是這樣的人。”康塞爾又問:“那是不是她做了什麼讓船長不高興的事?”“是啊……”我說,“肯定有什麼事,我還沒想起來。記得後來,等安卡不排斥尼摩船長的時候,尼德蘭接管了她對船長的仇恨。”☆、三第二天我出院了,這一跤摔得不輕不重,擦傷和極輕微的腦震蕩,留院觀察一天後醫生便大發慈悲放我回家,叮囑不得腦力勞動,好好休息,二十四小時後來換藥。盡管我非常想繼續我未完的工作,但康塞爾把我的資料都收走了,叫我聽醫生的好好休息。晚飯後,我和康塞爾在林蔭小路上散步,微風習習,涼爽惬意。天邊的火燒雲瑰麗迷人,我正望着它出神,康塞爾突然大叫一聲,吓了我一跳。“先生,先生!”“怎麼了?我的小夥子?”康塞爾盯着街對面正在安裝店鋪玻璃窗的工人說道:“先生,那個安卡,是不是有一個神奇的發光的玻璃闆呢?”好像是有的。我腦子猛然裡浮現出那塊神奇的、會發光的闆子的樣子。透明玻璃白鑲邊,大約10英寸,做工精良,見所未見。安卡用它讀書和畫畫。那塊闆子從來沒離開過她的手,平常她像抱一本書一樣抱在胸前,如果是睡覺,就把它壓在枕頭底下,她絕不借給任何人看,包括我和康塞爾。“你是怎麼想起來的?”我問康塞爾。康塞爾說:“請先生原諒我剛才的失禮,因為霞光從玻璃窗反射到我眼睛上,才讓我靈光一現。昨天先生對我說了安卡,但我絞盡腦汁也沒有想起關于她的任何事,晚上我做了很多夢,好像是我的回憶,但又覺得很陌生好像從未經曆過。”他的反應跟我這兩天的經曆差不多,我點點頭,示意他接着說。“其實,我還是沒能想起安卡的長相,依稀覺得她身材纖細個子不高,留着過腰地黑直長發。”康塞爾慢慢地說,“盡管面容模糊不清,卻能清晰的想起她的眼睛,睫毛濃密,漆黑又明亮。”這可真是……我在心裡驚歎了一聲,安卡在我腦海裡也是這個樣子,面容模糊仿佛隔了好幾層紗巾,但她的眼睛,卻讓人記憶猶新,大概是因為安卡不說話,總是用眼神交流的緣故吧,在深邃地黑色裡,有一汪靈動地湖水。“安卡的那塊玻璃闆是不許任何人碰的。”康塞爾說,“先生伏案工作的時候,安卡也會在她的小玻璃闆上讀書和畫畫,她的畫構思精巧色彩明麗,但她在紙上卻畫得一團糟,構圖經常是歪的,令人匪夷所思。”我哈哈大笑:“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她在紙上就沒有完整的畫完一幅圖,都是因為畫着畫着地方不夠了!”“昨天先生說,尼摩船長和安卡好像都不怎麼喜歡對方,可我記憶片段裡尼摩船長對安卡的态度并沒有那麼冷淡。”康塞爾不緊不慢地說,“我們在船上穿的是配給的衣褲,可這些對安卡來說都太大了,衣服像袍子,短褲都過膝,鞋就更沒有能穿的了,那姑娘在船上光着腳跑了半個月。”這個細節我還沒想起來,但如果有個人整□□衫不整,不着鞋襪在鹦鹉螺号華麗的大廳裡亂晃,尼摩船長會是什麼表情呢?說不定這也是當時船長對安卡采取無視态度的原因之一呢!“尼摩船長送了安卡兩套裙子和兩雙短靴。”康塞爾說。“對于一個紳士來說,”我點點頭,“這些是應該的。”“而且,我還看見安卡主動的找尼摩船長搭讪,”康塞爾說,“她把闆子舉給他看。”“哎?”我吃了一驚,這好像跟我記憶的尼摩船長和安卡的對彼此的态度不一樣,我的記憶有誤嗎?還是說我和康塞爾記憶的時間段不同?“快接着說!”“哦,”康塞爾點點頭,“尼摩船長很認真的看她寫的東西,他說‘輸入電?’安卡點頭,船長又問‘多少伏?’安卡在闆子上寫了幾個數字給他看。”“她的那個玻璃闆是要充電的!”我驚訝地說,“尼摩船長答應她了嗎?”“答應了。船長說他會想辦法,然後就離開了大廳。”“然後呢?”“沒有了,先生,其他的記憶都碎得太厲害,沒辦法組織成語言告訴您。”我歎了口氣,我們的記憶都出了什麼問題呢?如此零散混亂。難道說在鹦鹉螺号上發生過什麼意外,導緻我和康塞爾一起失憶。我們還能找回那些缺失的記憶碎片嗎?☆、四安卡,這一星期總是在我腦海裡若隐若現的人兒,我覺得我應該是挂念她的,然而由于記憶缺失,我對這個人并沒有懷着多少情感。我之所以這麼抓心撓肺地回憶,是因為如果拼圖缺了一塊,人們總想把它找出來,然後拼完整,這隻是一種強迫性質的心理感覺在作怪吧!康塞爾跟我一樣,為尋找丢失的一塊拼圖搜索着記憶的每個角落,這讓他常常發呆。你看,他又在發呆了,一手拿着我的皮帶,另一手拿着我的襪子,神遊天外。我隻好叫他:“康塞爾,把我的襪子放進皮箱去好嗎?我們還有半個小時就要出發了。”“請先生原諒。”康塞爾向我欠欠身,“我剛剛在想,我們應該給尼德蘭寫封信,問問他是不是還記得安卡呢?”“這是個好主意,”我說道,“尤其是我們即将前往紐約,說不定還能見到他。”“應該叫他來接我們,順便看看他是不是又胖了。”康塞爾一面微笑,一面加快收拾我的行李。我笑着說:“的确應該見見他,有那樣一位太太,他必須得胖點!”尼德蘭三個月前結婚了,他的夫人也是一位加拿大人,身材豐滿,美麗大方,最關鍵是廚藝好的不得了,100滿足他總是饑餓的胃。上個月尼德蘭給我們寄來一張他和他太太的照片,魚叉手的腰都圓了。說起尼德蘭,我又想起了好些在鹦鹉螺号上的事,如果沒有這條漢子,我恐怕就不能回到陸地上來了,我們在一起遊海底、戰海怪、闖南極,然後在大漩渦中逃出鹦鹉螺号,出生入死的十個月奠定了我們牢不可破的友誼。可是,安卡呢?好吧,她又跳進了我的腦海,這些天想她的事想得心煩,但我卻克制不住自己的思緒,如果拼圖集齊就不用再想下去的話,希望這樁怪異的事件能早一天完結。安卡跟尼德蘭一樣非常喜歡陸地和美食,在鹦鹉螺号上他們結成了陸地美食同好,連船上的廚子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由他們在他的廚房裡,鼓搗各種料理來改善夥食。順帶一提,安卡在船員裡的人緣好像是不錯的,證據是她可穿的衣服越來越多,而且還有一套專為她改小的潛水服,甚至連那個裝聾作啞的冷漠侍者都對她很好。她乖巧地幫他擺盤子,收餐具,做好這一切後便笑盈盈地望着他。俗語說的好啊,伸手不打笑臉人,于是那個冷漠的侍者也對她微笑了。我把那天看到的現象告訴康塞爾,康塞爾說,“大概是因為他們都不說話,所以交流起來比較容易吧。”我噎了一下,說道:“好像沒毛病。”不過,安卡并不是完全不能說話,她心情好的時候會哼些不知名的小曲,如果她心情特别特别好,會開口叫我先生,也會叫康塞爾的名字,僅此而已。說到尼德蘭和安卡的陸地美食同好,我還想起一個細節。鹦鹉螺号在巴布亞島擱淺那次,我們遭遇了當地的土著。我稱他們是野蠻人,而船長對他們的态度是毫不在意的,他憐憫他們,卻也承認他們是不開化、沒有教養地野蠻人。我們登船之初,安卡由于沒有得體的衣飾,大概也被尼摩船長列入了野蠻人的行列,能看的出來他并不喜歡安卡,但卻堅持讓她睡在他的側房,仿佛是為了把她放在自己眼皮底下監視。我對船長這樣的行為始終大惑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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