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說!”一邊沖靈忍不住嚷嚷,“哥哥你真的太過分了!”九遙也冷哼了一聲:“換了我被這麼耍,也一定打死這家夥。”“喂,我是你妹夫啊!你想讓九歌當寡婦嗎?”沖羽沒想到會有那麼多同伴一緻指責自己,忍不住叫起撞天屈來,“我出錢出力,辛辛苦苦安排了這場戲,還不都是為了那家夥好?”“那你也不用把他折磨成這樣子啊!見好就收不行麼?”茱莉娅想想還是有些心有餘悸,“玄靖到後來都崩潰了……那麼多年了,你什麼時候看過他這種樣子?你差一點就真的把他逼死了知不知道?”“不這樣吓他一下能行嗎?那個腦子轉不過彎來的家夥!”沖羽哼了一聲,憤憤然捶了桌子一拳,怒道,“在迦師我還問他徹底好了之後會不會和初霜在一起?那家夥居然還支支吾吾的說不知道!實在是讓人看不下去——我不狠狠從背後踹上他一腳,他怎麼肯走出那一步?”“我倒是覺得隊長這次說的很對。有些人不到徹底失去是不會醒悟的。”悟心喝了一口禅茶,雙手合十念了一句阿彌陀佛,“重病之人,須用猛藥。一劑下去,藥到病除……善哉善哉。”“……”沖羽不由得啼笑皆非,“和尚你啥時候又變成醫師了?”“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和尚醫師又有什麼區别?”悟心合十又宣了一聲佛号,忽然也有些好奇,“不過,那個匣子裡到底是什麼?”所有人一起看向了隊長,沖羽咳嗽了一聲,道:“是整整十二朵幽靈花。”“幽靈花?”所有同伴都齊齊吃了一驚,“那東西還真的存在?”初霜以前曾經對他們提到過這種舉世罕有的靈藥,說這個東西不存在于人世,隻生長在人迹罕至的死域,靠着汲取死亡氣息而綻放,極冰極寒,凡是它盛開的地方都充滿黑暗的力量,活人靠近便會立刻死去,極難采集,卻偏偏是克制一切邪氣寒毒的靈藥,甚至有逆生死、肉白骨的奇效。這樣的東西,世間有一朵已經罕見,玄靖卻居然拿來了一打?大家面面相觑,隻聽沖羽歎了口氣:“現在,你們終于知道那一戰之後,他為什麼要獨獨留在迦師了吧?”所有人齊齊一震,也都歎了一口氣。是的,玄靖獨自留在死域這些年,忍受着身體的侵蝕和無邊的孤獨,原來隻是為了替初霜采集藥物?也隻有這種開在絕境裡的死亡之花,才能讓她衰老的容顔一夕恢複原來的美麗!“說到底,是他們兩個人彼此救了彼此。”沖羽感慨地搖了搖頭,“這兩年來,他們相隔天涯,不通音信。誰會想到玄靖一直在替她采集幽靈花,而她也一直在替玄靖煉制藥物?——本來兩個人都是必死的,大約老天爺也被他們感動了吧?所以,最後才得到了一個萬幸的結局。”經曆過無數生死的同伴們也為之動容,緩緩點頭。“他們兩個人也真是相配……雖然嘴上誰都不說,卻都是在拼了命的想救對方,”沖靈在一邊吃着葡萄,忽然嘀咕了一句,“所以,哥哥,你輸得不冤啊。”“廢話。”沖羽笑了笑,拍了一下妹妹的腦袋,卻有些釋然。是的,這些年來,他用盡全力地追逐着所愛的女子,卻始終未得伊人青睐,心裡未免一直憤憤不平,覺得初霜是腦子進了水才會惦記着那個對自己冷冰冰不理不睬的人。即便是最後他選擇了放下過去,卻始終也未曾釋懷,依舊替初霜不值,依舊覺得自己隻是輸給了命運的安排——直到此刻,他才明白、自己是真的從未有過機會。人和人之間的緣分,往往在第一眼時便已經注定。十幾年前,那一對在葛城風雪之中相識的少年男女,雖未曾相互表明心迹,但彼此早已情根深種。那之後,無論怎樣的沉默隐忍,壓制疏離,終究還是無法隐藏。曆經輾轉流離,終究還是執子之手,生死相許。想到此處,炎國皇帝的心裡微微一痛,眼眶竟是紅了一紅。“哼,我就知道你會忍不住偷看!”沖靈撇了撇嘴,白了這個不争氣的哥哥一眼,“你這種坐不住的脾氣,就像種了棵甘蔗一天要拔起來看三次的猴子,收了禮物哪裡能忍得住真的不看?”“幸虧我手賤偷看了,所以才能及時用它來救了初霜的命。”沖羽嗤之以鼻,“要是真的按他說的,等大婚之後再拿去,估計隻能用來給她墳頭上供了。”他說得理直氣壯,所有同伴都不由得為他的臉皮之厚而啧啧歎息,沖羽受不了大家七嘴八舌的奚落,隻能落荒而逃,借口去拿一點酒,繞回了偏殿。然而剛一回頭,卻發現妹妹緊緊地跟在了身後。他不由得愕然:“你來做什麼?”“來打死你!”沖靈忽然沉下了臉,不悅地捶了他一拳,大聲,“連茱莉娅他們都知道是怎麼回事,我卻還蒙在鼓裡!你……你有沒有當我是唯一親生的妹妹啊!”“哎喲……住手!我的傷還沒好呢,”肩膀上挨了一拳,沖羽不由得痛呼了一聲,連忙道,“還不是因為你天真無邪,心無城府!要是你知道了真相,肯定沉不住氣,玄靖又不蠢,事情一準兒就很快被拆穿了。”“可是我都快急死了!”沖靈氣鼓鼓地說着,眼圈紅了一下,“在看到初霜姐姐死了的時候,在看到玄靖那麼傷心的時候……我、我真的快難受死了!”“唉。”沖羽看着妹妹,忽然間歎了口氣,摸了摸沖靈的頭發。很少看到哥哥有這種表情,沖靈不由得愣了一下:“怎麼了?”沖羽看着妹妹,輕聲問:“你其實挺喜歡玄靖那家夥的,是吧?”沖靈震了一下,臉上飛快浮起一片紅暈:“哪……哪有啊!”“唉,人生在世呢,最怕就是口不應心。你看玄靖就是因為這樣差點犯下了永遠無法挽回的錯。”沖羽拍了拍妹妹的肩膀,看着皇宮上空湛藍的天宇,歎了口氣,“想想也真是不服氣……天縱英才玉樹臨風如我,為什麼身邊的女人卻一個個都向着那個家夥?”“沒有的事!”沖靈面紅耳赤,“哥哥你别胡說了。”沖羽壓根沒聽她的分辯,隻是聳了聳肩膀:“不過,我還是勸你放下他吧——玄靖這樣的男人,心如磐石,不可動搖。你還小,還有很多路沒有走,還有很多人沒有見,這種最初的懵懂心動,總是會成為回憶的。”沖靈怔怔地看着哥哥,嘴裡卻還是矢口否認:“沒有!我……我隻是替初霜姐姐着急罷了。現在他們沒事了,我也就開心了。”“嗯,”沖羽沒有多說,隻是拍拍幼妹的肩膀,“替他們開心就夠了。”他進屋拿了幾瓶酒,掉頭走出了房間,忽然袖子一緊,又被妹妹拉住了。“等等!”不知道想起了什麼,沖靈抓住了哥哥的手,忽然間将他帝袍的領口唰地扯了開來,“讓我看看!”“喂……喂!你幹什麼?”沖羽吓了一大跳,連忙将酒瓶一扔,握住了妹妹的手,不讓她解開領扣。然而那一刻沖靈已經看清楚了,瞬地往後退了一步,脫口喃喃:“我就知道是這樣!”“什麼?”沖羽下意識地将領口拉上,手忽地頓了一下。他的手停在鎖骨上:那裡原本是炎龍從血脈中騰起之處,纏繞着整個右臂,與炎帝合為一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而此刻,那镌刻在血肉裡的龍圖騰赫然已經消失,淡得幾乎看不見了!那是血脈中的力量被大量消耗掉,近乎枯竭的象征。“其實,并不隻是他們兩個彼此救了彼此,對嗎?”沖靈看着哥哥的眼睛,低聲追問,“在那一晚,你曾經通過燃燈咒、将自己身上的炎龍之血注入到初霜姐姐身體裡,這才保住了她的命!對不對?——不然,她根本撐不到你返回宮裡拿幽靈花來救命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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