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真岚蓦地苦笑,搖頭,“我可沒那麼說。”“不過你真的很厲害啊!”見過了方才那一個小小的術法,那笙表面倔強,卻是心服口服的點頭,“你的法術再厲害一點、就可以象神仙那樣了吧?”“丫頭,其實方才不過是個小的幻術。”真岚笑了笑,臉色卻是凝重的,真的也是沒有時間手把手的教導,隻好提綱挈要地說,看她到底能領會多少,“你确認那本書是真的,不過是通過眼、耳、鼻、舌、身的種種感觸——但那些其實都是不可靠的。我不過是凝結出一個幻象,而那個幻象告訴你的眼睛、耳朵、鼻子、舌頭和真實書本一摸一樣的感覺,那麼你就會覺得手裡拿的是一本真的書。”“同樣,隐身術就是告訴别人‘我是不存在的’,用這一個虛幻的‘念’來封閉别人的視覺。定身術,可以通過告訴對方‘你的身體現在不能動’,來封閉掉他四肢的一切移動能力和觸覺——當然,要做到這樣,首先施展術法的人本身要有壓過對方的強大念力。”“嗯……”那笙聽得那樣一段話,似懂非懂的答應着,卻不好意思說沒聽懂。“所謂的幻術,就是繞開實體、而用虛無的幻象代替……呀,說白了就是騙人。而且要理直氣壯的騙,騙得對方相信那絕對是真實的就行了。”真岚說着,也有些毛糙起來,一句話總結拉倒,“你多看一下書冊就會明白。”“嗯……”那笙連連點頭,卻蓦然問了一句,“有沒有不是騙人把戲的真本事啊?”“呃?那個啊。”真岚抓抓頭,大笑,“當然有很多!比如堪輿,觀星,再比如支配金木水火土風各種六合間的因素……甚至溝通天地、交錯無色兩界——不過那些對你來說現在還太深奧啦,你好好學,說不定有生之年能略窺一二。”“哼。”聽得那樣的語氣,那笙忍不住哼了一聲,不服氣,卻問,“那麼你可以做到最厲害那種,是不是?”“以前可以啊,現在大約差了好幾點。”真岚搖頭。“好幾點?到底幾點?”那笙詫異,莫名其妙。“這裡、這裡、和這裡……”斷手掀起鬥篷,點着空空蕩蕩的身體各個部分,左臂、雙腿和軀體,真岚微笑着,“一共四點。”“啊,是這樣……”恍然大悟,東巴少女連連點頭,卻大包大攬地拍胸脯,“放心,我答應過你的!一定會替你補上這幾點,讓你變成最厲害的!”頓了頓,那笙終歸還是好奇,忍不住問:“那麼現在誰最厲害嘛?”真岚笑了笑,拉着那笙,指指一邊的蘇摩,悄聲:“現在還沒有他厲害呢。”那笙看着一邊低頭給炎汐治傷的鲛人少主,心裡卻是歡喜的——那樣炎汐就一定不會有事了。她壓低聲音,吐了吐舌頭:“他最厲害?可他一定不肯教我的。”“嗯。你要自己好好學。”空桑皇太子輕聲囑咐,神色卻是凝重的,“以後要很辛苦呢……即使有西京一路陪着你。最厲害的如果是蘇摩也罷了,可惜滄流帝國還有個垂簾聽政的智者聖人……那個人、那個人……唉。”真岚的眼神從未有那樣的晦暗沉重,交錯着看不到底的複雜。“那個人才是最厲害的?”那笙吓了一跳,問。“至少我還沒見過更強的。到底是誰……九十年前就是敗在他手裡,卻居然從未看到過那個人的‘真像’。”空桑皇太子長長吐了口氣,微微搖頭,“太強了……雖然那時候我被青王出賣、中了暗算,但那個智者居然能擊敗帝王之血的力量,并将其封印,已經匪夷所思……哪裡來的這種力量。”那笙聽他喃喃自語,卻有些莫名其妙,隻懂得他确認了那個滄流帝國的人才是最厲害的,不由心裡忐忑:“萬一……萬一他來了,我可打不過他啊。”“不會親自來的罷。”真岚看着天盡頭的白塔,喃喃自語,“百年來那個智者從未離開過伽藍神殿一步啊……真是個奇怪的人,很多事情、他似乎是在有意的放縱呢。不然鲛人早已全滅,無色城也未必能安全。”“嗯?”那笙詫異,卻看到真岚已經回過頭來,對着她微微一笑。那個笑容又是爽朗幹淨一如平日,将她心頭的陰雲驅散:“不要怕啊,小丫頭。你戴着皇天、好好學一些防身的術法就好,你一定能解開四個封印的。”“我才不怕。”那笙咬着牙擡起眉頭,看着真岚,“别以為我怕了——那笙答應别人的,還從來沒有作不到的!”真岚忍不住擡起手摸了摸她的額發,笑了:“真要感謝皇天選了你。”另一邊的西京,卻是和慕容修低語了許久,兩人的臉色都是凝重的。“看來我是無法親自送你去葉城了,不然給反而會害了你。要知道目下整個滄流帝國會開始追殺我和那笙一行。”兩人在這個間隙裡分析了目下的形勢,西京沉吟許久,終究說了一句,“想不到我居然不能實現對紅珊的諾言。”看到劍客郁郁不樂的神情,年輕商人反而安慰:“前輩不用為我擔心……”“西京大人不要擔心,如果澤之國境内、我可以托人一路護送慕容公子。”一邊開口的,卻是風華絕代的賭坊老闆娘。家業一夕間破敗如此,如意夫人卻毫不驚慌,慢慢開口:“我在此地多年,好歹也有些人脈,要護送一個人并不難。”“如此……多謝了。”西京愣了愣,看到老闆娘認真的神色,脫口。“不必謝。慕容公子是紅珊的孩子,也是我們鲛人一族的後代,該當出手相助,”如意夫人擡手掠了掠鬓發,笑了笑,“而且……如今我們鲛人和空桑人之間、也該相互扶持,不好讓西京将軍為難。”她想了想,從懷中拿出一個錦囊,解開,将一面晶瑩的玉牌拿在手裡輕輕撫摩。上面,刻着雙頭金翅鳥的令牌——滄流帝國十巫賦予領地總督的最高權柄象征。這個情人的饋贈她保留了多年,未曾輕易動用。“這面雙頭金翅鳥的令牌,就讓慕容公子随身帶着吧……”如意夫人垂下頭,看了手中那面溫潤的玉牌半日,終于收回了戀戀不舍的目光,道,“為了海國,紅珊當年戰敗被擒,受了多少苦楚,才遇到了你父親——如今天見可憐,讓我遇到她的孩子。”輕輕歎息,如意夫人終究狠下心,将那面含義深長的玉牌遞給一邊的年輕商人。“啪”,忽然間憑空一聲輕響,仿佛無形力量蓦然卷來,那面玉牌從慕容修指間跳起。衆人大驚,西京按劍回頭,看到坐在角落榻邊的傀儡師面無表情地擡手一招,将那一面令符收入了手心。“少主?”如意夫人詫異,有些結巴地問,“怎、怎麼?少主不同意麼?”“不同意。”蘇摩收起手,冷冷道,“這個東西,不能給中州人。”“是……是。”沒有料到少主會這樣斬釘截鐵地反對,如意夫人愣了一下,卻隻是無奈地低頭服從,依然低聲分辯,“但慕容公子他是紅珊的……”“紅珊是紅珊,他是他。”不等如意夫人說完,蘇摩蓦然出言打斷,傀儡師的眼睛依然是茫然冰冷的,嘴角忽然泛起一絲不屑的冷笑,“一個走南闖北的男人,還要靠前人餘蔭庇護,算是什麼東西。”那樣鋒銳惡意的話,仿佛刀般割過慕容修的心。年輕珠寶商人蓦然擡起眼睛,盯了這個傀儡師一眼,仿佛要把這個說出這樣冷嘲的人的模樣記住。然而慕容修的眼睛裡卻沒有絲毫不悅,反而按住了湧起怒意的西京,隻是對着蘇摩淡淡道:“教訓的是——原來閣下畢生都未曾受人半點恩惠,佩服。”蘇摩冷笑,本來開口就要說,陡然間仿佛想起一個人,心裡便被什麼狠狠咬了一口,忽然間閉口不言,臉色轉為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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