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是……邪靈!“哦……那好吧,既然是你的熟人,就先放過這小子。”仿佛聽明白了邪靈那一句低吟的意思,隻聽那個黑影喃喃一句,放下了手扔掉屍體,再度望了一眼第二玄室内的盜寶者,冷笑一聲,竟然徑自飄然而去。牆面上巨大的翅膀影子緩緩收起,那隻邪靈沒有從第三玄室内出來,仿佛和黑影一起消失在地宮的最深處。※※※這一切隻發生在一瞬間,快如疾風閃電,讓這邊的盜寶者完全回不過神來。隻有音格爾看清楚了那個黑影的樣子——那是一個藍發的少年!絕美的容貌,幾乎逼近神袛——那,應該是鲛人吧?但這個鲛人的眼神卻是殘忍而雀躍的,從陵墓深處鬼魅般地飄出,追着那個奔逃的人,臉上一直帶着詭異的笑容,出手快如鬼魅,隻是一探手便取走了對方的性命。“一個鲛人?”音格爾詫異地喃喃,臉色有些蒼白,“奇怪啊……”星尊大帝一生對鲛人深惡痛絕,他的寝陵内不大可能有鲛人陪葬,因此,此處的地底也不會出現其餘空桑王陵内常有的“女蘿”——那麼,這個鲛人又是從哪裡來的呢?而且,身手那麼迅捷,顯然不是普通的鲛人。“大家先别動,小心,”音格爾蒼白着臉,出聲,“千萬别亂動身邊的東西!”在世子厲聲呵斥的時候,一行中有一個盜寶者微微一震,不易覺察地垂下了手,将一顆偷偷摳下的寶石藏入了衣襟,嘴角露出一絲笑——狻猊眼睛上的這種紫靈石,比凝碧珠還珍貴十倍,帶一顆回去就足夠吃一輩子了。然而,音格爾的話音未落,腳下的地面就是一震!“糟糕!”九叔連退了幾步,一眼看到門口的駭人變化,脫口驚呼起來,“大家快躲!狻猊……狻猊活了!”狻猊活了?怎麼可能?黃金雕塑成的死物,怎能活?所有盜寶者下意識地後退,眼睛卻看着門口的一對黃金雕像,臉色唰的慘白——仿佛封印在一瞬間被解開,死氣沉沉的“物”在一瞬間複蘇。沉重下垂的金雕毛發在一瞬間失去了重量,變得又輕又軟,黃金的腳爪動了起來,從嵌滿了寶石的基座上跨了下來,重重踏落到玄室的地面上,聳身一震,發出了低低一聲吼叫。那隻失去了一隻眼睛的狻猊,就這樣活了過來!“誰、誰動了那顆紫靈石?!”看到獨眼的狻猊,九叔霍然驚呼,“快扔回去!”那個盜寶者混在隊伍裡,慘白着臉連連後退,手卻下意識地緊緊捂着衣襟。然而,那隻狻猊似乎完全明白自己的眼睛被何人挖走,也不遲疑,低低咆哮了一聲,眼露兇光,縱身便直接朝着那個盜寶者撲過來。那名盜寶者駭然驚呼,拔足狂奔。“不許救他!”在同伴們抽出刀劍準備和魔物血拼時,霍然聽到了音格爾冷冷的命令,斷然不容情,“他犯了戒條,誰都不許救他!退下!”所有人齊齊一怔,下意識的讓開一條通路。狻猊呼嘯着撲過,直奔那個挖去了紫靈石的盜寶者而去。盜寶者心膽欲裂,然而多年培養出的本能,讓他極力求生,不顧一切地向着地宮深處奔去,根本忘了片刻前那裡還有過詭異的鲛人和邪靈出沒。狻猊發出低吼,毫不遲疑地跟着撲入大敞着門第三玄室。“啊!這、這是——”不知道看到了什麼,剛剛奔入第三玄室的盜寶者忽然發出了一聲驚呼,站住了身子,震驚得居然刹那間忘了背後魔獸迫近的恐懼。然而,就在這一瞬,狻猊一撲而至,發出了巨吼,終結了他的驚呼。第三玄室内發出可怖的咀嚼聲,血肉摩擦的聲音讓所有盜寶者毛骨悚然。大家面面相觑,看着音格爾,想知道接下去又該如何——狻猊沖入了第三玄室,堵住了前方的路。無論如何,他們是一定要前去将這個魔物清除了。可是,面對着那種洪荒傳說裡複活的地宮魔物,又該如何下手?“那東西……那東西在吃人麼?”閃閃聽得恐懼,握緊了燭台,躲到莫離身後,顫聲問。莫離的表情也有些凝重,拍了拍小女孩的手,默默點頭:“不要怕。”“嗯。”閃閃咬着牙,不再說話。一行盜寶者都靜默着,地宮裡登時一片死寂,遠處狻猊咀嚼的聲音顯得分外刺耳——等這個魔物吃完了,就要回頭來向這一行打擾它的人算帳了吧?音格爾的臉色也是陰沉的,睫毛不停閃着,顯然也是急速思考着對策。九叔默默地凝視着另外一尊尚未複活的狻猊金雕,神色複雜,似乎在回憶着什麼。“對了!”霍然間,兩個人同時脫口,眼神定在那剩下的一尊金雕上,不約而同開口。然後,相互交換了一下眼神,嘴角浮起了一絲笑意,音格爾緩緩開口:“我記得《大葬經》上說過,狻猊生于天阙,生性專一,雌雄生死不離。因此無論馴化還是封印,都必須成對……”一邊說着,一邊走近了那一尊尚自被封印的金雕,伸出手,小心地觸碰了一下。“星尊帝的後裔,用一對狻猊來給大帝殉葬,卻把封印設在它們的眼珠上——可恨塔拉财迷心竅,居然不聽我号令,擅動了它,真是死不足惜。”音格爾喃喃說着,看着那一對被稱為“紫靈石”的魔獸眼睛,嘴角忽然浮出一絲笑意,“那麼,隻能這樣了。”在盜寶者們的詫異的目光裡,他忽然一橫刀,狠狠割斷了雕像的咽喉。短刀鋒利無比,一刀下去,狻猊的脖子登時被切斷,金粉簌簌而落。陵墓深處傳來了一聲悲痛的吼叫,震得地宮顫抖。第三墓室内的咀嚼聲霍然停止,金色的魔獸仿佛覺察到了這邊愛侶忽然發生不測,立刻扔下了吃了一半的食物,返身撲回。一邊發出悲痛欲絕的吼叫,一邊吐露着殺氣,如同一道金色的閃電掠來!“讓開!”音格爾厲喝,阻止了那些劍拔弩張的下屬,讓他們退出一條路來。他靠着門站在那裡,一手拎着那顆割下來的狻猊的頭顱,冷冷看着那隻撲過來的發狂的魔獸,聲色不動。等到那隻狻猊撲到他面前三尺,忽然間就一揚手,将那顆頭顱遠遠朝背後扔了出去!“嗚——”想也不想,狻猊紅了眼,追逐着那顆愛侶的頭顱,撲向虛空。那一躍,幾乎是竭盡了全力,。音格爾微微側身,躲過了魔獸瘋狂的一撲,。沒有一絲猶豫,那隻剛剛複活的狻猊就這樣追逐着唯一伴侶的頭顱,墜入了甬道深不見底的裂縫中。很久很久,才聽到魔獸落進去發出的撲通聲。所有人都長長舒了口氣,沒有料到兵不血刃就料理了這樣難纏的狻猊——然而,隻有音格爾的臉色是恻然的,靜靜凝視着深不見底的血池裂縫,微微搖了搖頭。這種的魔獸身上,卻有一種人世罕有的東西,倒比很多人類都高潔。“最後一個玄室了!”神思稍微一個恍惚,耳邊就聽到九叔發出了振奮的聲音,老人眼神閃亮,枯瘦的手指直指向敞開的大門,聲音微微顫抖,“過了那裡,就到帝王寝陵了!大家都準備好了麼?”“好了!”所有人的精神都為之一振,發出了斷喝,聲音回響。“那麼,我們走!”莫離也來了精神,将閃閃一拉,就大步踏出。“大家要小心,”然而,音格爾的聲音卻再一次冷淡地響起,仿佛迎頭一盆雪水,澆滅了盜寶者的沖動,“記得剛才塔拉進入第三玄室後的那句驚呼麼?那裡頭,隻怕不簡單。”一邊說,一邊踏上了甬道。走到一半,音格爾沒有直接進入玄室,而是緩緩俯下身,查看着那具方才被鲛人幽靈扭斷了脖子的屍體。細細看着,他的臉色一變,脫口:“九嶷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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