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賽芳眼底一暗,“阿校,你就幫我問問好不好?我們家這日子……那是你小舅與大舅,肯定會聽你的話,你說半句都比我去說十句要好。”林校搖頭,“我沒辦法。”張賽芳差點落了淚,她抹了抹眼睛,還是對着林校擠出笑臉來,“嗯,我知道,不為難你。我就是替你跟董偉可惜……”她說着又将就話題給繞了回來。林校的眼神沒有半點波動,對于董偉的事,她早就心如止水了,“你不用覺得可惜,真的。”她随手摘下一片葉子,就夾在嘴唇間吹了起來。但沒吹響,她到沒有介意這個。張賽芳嘴唇翕翕,眼底到亮了些,心裡也就有了主意,“我總要勸勸他,叫他别這麼輕易就服了桂芳嬸。”林校要不是知道後來張賽芳給她的頭上戴綠帽子,指不定就真将這處處為着她着想的張賽芳當成親姐妹一般,“不用了,他們家想要的嫁妝,我可出不起,也不想出。”說着,她目光深深地看向張賽芳,“賽芳,我知道你同董偉關系好,到底我們才是好姐妹,你不要處處都幫着他說話。”張賽芳的心猛地漏跳了一拍,好像心事被林校發現一樣,對上林校幽深的目光,她的心狂跳起來,舌頭悄悄地舔了下唇瓣,才擠出話來,“我沒幫他說話,我是、我是……”少女時的張賽芳還沒向後來那樣一點都不要臉面,嘴皮子也還沒那麼利落,叫林校的一句話給弄得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反觀林校呢,她随意地擺擺手,“不說這事了,說起來就讓人心煩。你要不要在我家吃飯,我家今天吃年糕。”張賽芳遲疑了一下,“你家小舅在,我在你家吃飯不太好吧?”林校笑了起來,讓她嬌俏的臉蛋兒更顯美麗,“這有什麼的,你不用怕難為情。”張賽芳沒有像平時一樣留下來,要是平時林校這麼留她,不管是嘴上虛留還是真心實意地留她,她都是要留下來蹭一餐回去,從未像今兒這般就匆匆地回去了。朱蓮青出來看看的時候,就看見張賽芳回去,讓她還有點驚訝,“賽芳怎麼不留下來吃個飯再回去?”林校往回走,幾乎是蹦蹦跳跳的往回,“誰知道呢,大概他們家今天吃得好。”可張賽芳家吃得一點兒都不好,大中午吃的還是粥,與林校家時常吃點年糕不一樣,張家一窮二白,便是買米,要不是現在還有糧票發,恐怕這家子都得為米發愁。但是糧票很快就要沒有了。這事張賽芳不知道,林校是清楚的。漁業隊撤銷,伴随着多年給漁民的糧票制度也跟着一起消亡,落入曆史的滾滾洪流中去。農業隊并沒有糧票,而漁業隊雖有糧票,卻是居民戶的一半,可就這一半的糧票,也能讓人好好地活着。比如張家,就指着糧票過活。張賽芳坐在桌邊,看着家人如風卷殘雲一樣的吃飯架式,每回為着這場面,她總是湧起沒由來的羞恥,哪裡像林校家那樣子慢悠悠地吃飯,時不時還能吃個面跟年糕什麼的。林校現在更是懶得理會張賽芳,巴不得張賽芳就此勾搭上董偉才好,省得這兩人天天兒都現出現在她面前,叫她看了就煩。朱遠還真沒想到午飯是自家外甥女做的,盡管這幾天他覺得外甥女的性子變了許多,可未想到這基本上是十指不沾洋蔥水的外甥女竟然還會炒年糕,味道吃起來還算是不錯。林校還巴巴地看着朱遠,眼睛亮晶晶的小模樣,“小舅,吃的還好吧?”朱遠很快地就吃好一碗,他也是跟外甥女一樣是年糕的命,“嗯,還成。”他到說得很克制。林校笑得“咯咯”,笑得還大聲,一點都不掩飾,“小舅,我其實做的菜還不錯。”她一點都不謙虛,上輩子在董家一直圍着竈台過活,雖說手藝并沒有長足的進步,可好歹能入口。朱遠覺得這樣子不錯,外甥女懂事多了,既然懂事了,那他大姐就不會受委屈。朱蓮青笑迎迎地看着女兒與朱遠,嗔怪道:“你這丫頭,還跟你小舅開玩笑呢?”林校笑眯了眼睛。朱遠到是半點都不介意,“大姐,你不要說阿校,阿校這麼聽話,我歡喜都來不及。”朱蓮青真當是愛聽這個話。吃過飯,朱蓮青将門一鎖,就将鑰匙放在石頭牆縫裡。這房子的牆是石塊,牆體并不是一溜的磚塊,磚塊是有,但沒有那麼多,都是弄在裡面的支撐牆體了,外牆都是石塊。但是林校将鑰匙拿了出來,親自用尼龍線串起來,再往脖子間一挂,“姆媽,鑰匙還是帶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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