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思紅被她幾句話弄得愣在原地,他撓了撓腦袋,頗有些莫名其妙,“她怎麼了?吃槍子啦?”董強臉上難掩笑意,“誰讓你亂說話了。”柳思紅猶豫了一下,“我這是招誰惹誰了?”當然要是林校在,肯定會說這是他自己嘴賤,怨不得旁人。林校早班渡輪肯定是起不來,必然是晚班渡輪才到鄉上,早班渡輪六點半,晚班渡輪七點半,時間上也還行,并不算太晚。張賽芳看着林校打開衣櫥,裡面排着都是時髦的衣服,讓她看得都移不開視線,眼睛更像是膠在她衣服上一樣。看着林校綁了兩個馬尾辮,這種發型很常見,很多人都顯得“村”,林校弄起這發型就多了些俏皮。況她今天還穿了條長裙,長裙到腳踝處,露出她纖細的胳膊,肌膚雪白如玉一般,她還帶着傘,擋太陽用。張賽芳也接過朱蓮青遞過來的黑傘往頭頂上一遮,林校用起來很自在,她用起來就感覺全身不自在,“阿校,這打了傘真能白?”林校并不迂回,而是直接回答道:“到不是能白,是不會再變黑。”當然,就張賽芳這黑色的皮膚,一時半會肯定是白不了。張賽芳心裡像被刺過一樣難受,“阿校,你帶單子了沒?”林校用着她媽親自縫的布包,拉開拉鍊,從裡面掏出一張紙來,在張賽芳面前一現,“喏,我帶出來了,今天記性還不錯。”張賽芳見她帶了紙條,就拉着她往下跑,“趕緊跑吧,船快來了。”林校到不急,“沒事呢,船還在那邊,還沒過來,慢慢走也一樣。”張賽芳并不想回家,沒想到還是在路口看到她媽葛大娥,葛大娥明明跟朱蓮青差不多年紀,可看着像是張賽芳的阿婆一樣,大概是頻繁的生育,又加上生活條件不好,才讓她老得特别快。林校是個嘴上乖巧的人,見着葛大娥,就喊了聲,“表姑。”葛大娥有點尴尬,昨天女兒被丈夫給打了,她攔都沒敢攔,更不敢出來找人,心裡想着女兒定是到表嫂家尋林校,果然是讓她猜定了。“賽芳,你不要氣性這麼大,你爸打你是為你好,晚上就回家吧。”這話說得理所當然,讓張賽芳瞬間覺得在林校面前沒了臉,“我不回。”葛大娥擰了眉頭,“你越大越不聽話,哪裡能天天麻煩林校?記得自己回家。”她說完就走了,好像就為了這麼一句話,連半點對女兒的關心話都沒有。張賽芳氣跺了跺腳,“她都不問問我疼不疼,好不好的……”林校沒有接她的話,有些人她自己說父母無所謂,但是别人說,可能要記恨于别人,張賽芳就是這樣的人,當然,林校也理解這種想法,理解歸理解,讓她沒了對張賽芳的心結,那是萬萬不行的。“走吧?”她看向張賽芳。張賽芳此時才發現剛才林校都沒為她說一句話,就算是半句都沒有,這讓她覺得格外的意外,要是按林校的脾氣肯定會為她說話,可今天竟然這麼反常,反常的讓她不安,她甚至懷疑是不是林校知道了她與董偉到中村看過電影的事。當時林校也在中村,說不定她就看見了他們。這猜想讓她的心都懸在半空中,遲遲不肯落回去,“阿校,你在中村看的那電影好看嗎?”她小心翼翼地試探。林校收了傘,走上渡輪,進了船艙,坐在靠窗的位子,任由海風吹進來,吹在她臉上,“電影挺好看呀,難得有電影過來放,你怎麼就沒空呢?”張賽芳看看她又不像是知道那天晚上她跟董偉的事,明明這心應該放下來,心卻一直懸着,總不能踏實下來,“家裡走不開呢,我弟那天哭着,我走不開。”林校掏出兩毛錢來,遞給收票的柳思紅,“兩個。”柳思紅收了錢,撕了兩張票給林校,又看了張賽芳一眼,這才走開。張賽芳覺得柳思紅肯定是覺得她又蹭林校,心裡又羞又惱,忍不住瞪了一眼柳思紅,可柳思紅背對着她收票,根本沒發現她這一瞪眼。張賽芳這瞪眼就跟瞪給瞎子看一樣,“你看他,還特地看我一眼……”林校聽到她的抱怨,輕聲說道:“這又沒事,你是陪我一塊兒去。”張賽芳還是不自在,“他回回都要看我一眼。”窮人既自卑又自尊,林校很懂得這個感受,畢竟她以前也這樣子,上輩子的她除在娘家時過得好些之外,嫁了人,後來又離了婚,一直是窮困潦倒,且自尊心就特别的強,别人一個不經意的眼神也能讓她看出個“門道”來。林校并不在意地說了一句,“你多心了。”她也沒說柳思紅沒那個意思,柳思紅那個人跟他爸一樣,最會随高看低,多看張賽芳那一眼反正就是那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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