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雲紗?”旁邊有人低呼起來,“那不是專供皇室的極品麼?是多少錢也買不到的阿!”“是阿!聽說十幾年前老城主做六十大壽,帝都也隻是賜了一匹裁做的禮服了。奇怪。。。。。一個青樓女人,任她多紅多受寵,怎麼能有這個東西?莫不是你看錯了?”那個老仆眉頭一皺:“老爺的那件禮服是我洗的!我覺不會看走眼。”“這回可開眼界了。。。。難怪大家都說殷仙子是第一等的美人兒。就是不知道她來這裡有什麼事?”旁邊的女仆竊竊笑道,“還要從後門偷偷的進來避人耳目──莫不是城主和大公子一樣都風流起來了?”一群女仆相視而笑。“别看城主現在看上去那麼老成持重,少時的脾氣也奇怪的很,”有個老女仆歎了口氣,“你說,一個富豪人家的公子哥兒,要什麼有什麼,為什麼十八九歲的時鬧着要自殺呢?”“是麼?”新來沒幾年的下人睜大了眼睛,“城主自殺過?”“可不是?還好發現得早,請了禦醫來解了毒,好歹把命給撿回來了。”老仆人搖頭歎道,“救回來後也不安定,每天折騰,鬧着要出家,要跟一個不知來曆的中州遊方和尚走──可把老夫人給吓壞了!”“鬧了好些日子,家裡也不讓走,什麼手段都使盡了。老夫人還上了吊,不惜以死相逼──城主是個孝子,再不敢提什麼出家。”周圍想起一片低呼:“什麼?竟還有這等事?”“是阿!你可不知道那時候鬧得多大!”老仆歎了口氣,“眼看着離家不成,城主忽然間就轉了性,不說出家了,也不絕食了,而是天天去青樓,逛賭坊,簡直像變了一個人一樣,鬧得家裡烏煙瘴氣的!一下又出來個混世魔王,可把老夫人愁壞了。”“再後來呢?”旁邊的人越聽越好奇“後來的事情你們也就都知道了──老城主和夫人被倆個兒子鬧得少活了十年,先後過世,二公子臨危受命成了城主。這兩年性子也算是穩定下來了,再也沒鬧出什麼大事。”老仆一邊洗着衣服,一邊歎氣,“我是看着城主從那麼一丁點兒大的孩子長到現在的。。。。。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他很不開心。”“城主還能有什麼不開心的?”女仆們覺得不可思議,“他是天下最有錢的人!要什麼有什麼,上頭沒有爹娘管,下面也沒兒孫拖累,能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城主心裡的事,恐怕沒人知道吧?這些年,你看他好生生在家裡睡過一晚上覺麼?每天都和一些達官貴人在酒館裡過夜,都二十八九的人了也沒有娶一房夫人──這哪是正常人過的日子呀!”聽到老仆這樣說,其他幾個女仆不由得怯怯私欲起來。其中一個叫道:“我知道了──城主八成是為了娶妻的事情不開心吧?聽說她以前想娶紫族的公主,卻被拒婚了。”“什麼?”馬上有人抱不平,“那個什麼公主也太沒眼光了!城主這樣的人雲荒上的女人誰不想嫁阿?而且紫族怎麼說和慕容家還算有深淵呢!”老仆苦笑道:“怎麼說呢?這些六部藩王畢竟看不起中州人。雖然以前慕容家的始祖慕容修娶了紫族的公主紫姬,但自從那場動亂後,兩家也就不大來往了。““是的是的。“有個接話道,“我聽說後來城主又轉而向廣漠王那邊提親了,也不知道知不是真的。”“什麼?聽說那個九公主可是出了名的兇悍!如果真來了一個母夜叉般的女主人,我們這些下人免不得也要遭殃了。”“你們急什麼?說不定城主還沒想過要成親呢!你們看,今天不是來了個殷仙子麼?嘿,說不定是城主少年時的風流病又犯了──”“咳咳。。。。。。”背後忽的又有人咳嗽了兩聲。女仆們一怔,回過頭去,卻見楓夫人沉着臉站在那裡。整個院子登時變得鴉雀無聲,隻聽見總管冷冷的發話:“明日是海皇祭,所以府裡的夫人小姐特意請殷仙子來指點一下穿衣打扮──你們趕緊把該洗的衣服都洗好!凡是嚼舌根的,亂棍打出去!”“是!”大家齊齊回了一聲,趕緊埋頭幹活。雨還在下,深院裡黃葉随風飛舞着。内院是外人不能擅入的地方,殷夜來獨自沿着長廊走去,旁邊是一片梅林,在這個深秋的時候已是滿枝黃葉。轉過一個彎,便看到了不遠處那“微冷還香”的牌匾,透出十足的中州韻味來。那是慕容家的梅軒,是曆任城主靜坐讀書的地方。檐下有人在靜候,白衣玉冠,神清骨秀,卻是一名溫潤如玉的貴公子。他獨自站在那裡,不知等了多久,似乎在出神的默默數着某棵梅樹上飄落的葉子,眉頭微微蹙起,衣帶随風微微舞動。那景象是如此的熟悉,卻又恍如隔世,落在心裡便是一陣刺痛。殷夜來在看到那人時有刹那的失神,任黃葉在身側如流光般飛舞而過,而這世間在她眼裡竟凝固了一瞬。失神中,有一片葉子被風卷來,“啪”的一聲打在她的手背上。她蓦地回過了神,低低喚了一聲“公子”。那人微微一驚,似是猝不及防,手裡一緊。握着的梅枝“啪”的一聲折斷了。白衣公子回過神來,微笑到:“是仙子?稀客稀客。。。。快請。”房裡寂靜無人。葉城城主親自沏茶,殷勤相勸──茶是上好的明前龍井,來自萬裡之外的中州,一兩價值百金,是專供大内禦用的貢品。瓷器更是來自中州官窯的極品,薄如蟬翼,連中州皇帝的書房裡也未必有那樣的精品。殷夜來打量了幾眼,不由得笑了笑。畢竟是中州人,雖然在雲荒居住了幾百年,慕容家還是保留着濃厚的古風。偏房幽靜,一杯茶後,殷夜來放下茶盞,開口道:“夜來是特意來道謝的──葉城乃是非之地,這些年來,我們青樓姐妹多承城主之情才得以安身立命。昨夜若非有公子出面調停,夜來真不知道會如何收場。”“不必謝,”慕容隽客氣地笑了笑,“作為城主,在下自然不希望看到海皇祭之前鬧出事情。不過。。。。。相信就算在下當時不在場,仙子也會有别的方法化解吧?”殷夜來微微一笑,卻并沒有否認。他看向她,眼裡若有所思,卻不敢再問下去──仔細想來,從認識到現在,他從來沒有真的看透過她吧?她今天來,卻又是為了什麼事?“之前幾次相邀仙子均未曾光臨寒舍。今日突然前來,肯定不隻是為了道謝吧?”她隻笑不語。慕容隽反而有點兒沉不住氣,不想再繼續兜圈子,執杯問道:“不知道仙子所為何事,在下又能否有幸幫的上忙呢?”他問的直接,殷夜來不便再虛與委蛇,寥寥數語說明了此行的真正來意:“家兄不才,昨日無意開罪了慕容大公子,夜來今日是特意來替他賠罪的。”“哦?”慕容隽吐出一口氣,“仙子多慮了。”“多慮?”殷夜來蹙眉。“仙子不知道麼?今日天未明時,已經有缇騎的密探上門來為令兄求過情──缇騎乃是皇家耳目,慕容家又怎能不賣面子?”慕容隽笑了笑,語氣意味深長,“我已将那群動手打人的家丁逐出了門,也訓斥了我大哥,反而是希望令兄不要介意才好。”“什麼?”殷夜來一驚,“缇騎來過?”慕容隽喝了一口茶,不動聲色地笑了笑:“是阿!令兄人脈深廣,令人佩服。”“那就更糟糕了。”殷夜來蹙起眉,“得罪慕容府也就罷了,若家兄被缇騎帶走,隻怕。。。。公子能否幫忙打聽一下缇騎帶走家兄,究竟所為何事?”慕容隽不動聲色:“缇騎的事情,旁人哪能得知半分?"殷夜來歎了口氣:“公子若是不能,天下誰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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