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子了。”“什麼?”赤王大吃一驚,“你……你到底知道一些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白王笑了一笑,“但我有預感。”“預感?”赤王一時說不出話來,“難道是你……”“我可沒有那麼大的膽子。”白王立刻搖頭否認。“那就好……那就好。”赤王松了一口氣,暗自抹了一把冷汗,“如果你真的直接對皇太子下手,那也太膽大妄為了一些。萬一……”“萬一?”白王看了同僚一眼,眼神卻是鋒銳如刀,“如果我真的做了此事,赤兄難道臨陣退縮了?”這句話說得厲害,赤王遲疑了一下,搖了搖頭:“開弓沒有回頭箭,現在我們是同一條船的人,哪能再有退路?——隻是如此行事也實在是太危險了,直接幹掉時雨,把青王兄妹逼到絕處,不知道會有怎樣結果。”白王笑了笑,語氣深遠:“那就逼一逼,看看結果?”赤王沉默,隻道:“可雪莺她那麼喜歡皇太子……”“那又如何?我又不止她一個女兒。”白王聲音平靜,冷冷道,“本來她是要嫁給時雨做空桑皇後的,如今時雨不見了,我另外給她找個夫婿就是——聽說紫王的内弟新喪了夫人,還沒續弦。”“雪莺郡主和皇太子自幼青梅竹馬,怎麼肯另嫁他人?”赤王聽得這種安排,不由得搖頭苦笑,“嫁給紫王的内弟?他都快五十了吧?……換了我,可舍不得讓自己的女兒遭這罪。”“赤兄統共隻得一個女兒,難怪英雄氣短兒女情長——”白王笑了笑,語氣卻頗不以為然,“身為王室子女,本來就該有當籌碼的覺悟。就算是你和我,當初的婚事、難道也是自己做主的嗎?”赤王怔了一下,頓時啞口無言:自己少時為了父母之命,不得不讓朱顔生母委屈多年,直到正妃去世,才能把心愛的女子扶正。想到此處,不由歎了口氣,道:“就因為我們自己當年也吃過這樣的苦,所以更不能讓現在的孩子們受這等委屈……”“是麼?”白王聽得同僚這等語氣,忍不住失笑,“沒想到赤兄一介軒昂大漢,内心居然如此細膩?朱顔郡主是積了多少福,才投胎到你家……”兩位王者在内室書房低語,一個剛要進門的妙齡少女在門外聽着,漸漸全身發抖,用手絹捂住嘴巴、掉頭往回便走。出門沒幾步,眼裡的淚水便直流下來,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一位嬷嬷正在四處找她,此刻看到哭倒在薔薇花架下的少女,連忙上來道:“雪莺郡主,你剛剛從亂軍裡回來,身體還沒好呢,怎麼就起來到處走了?地上這麼涼,快起來——别讓王爺王妃擔心。”“擔心?他們才不管我死活呢!”雪莺郡主頭也不回地往裡走,用手絹擦着眼角,哽咽,“橫豎是個死,不如今日死了算了!”“郡主莫哭郡主莫哭,哭腫了眼睛就不美了。”嬷嬷不知道又發生了什麼,隻能連忙賠笑,挑着她愛聽的事兒說,“你看,今兒中州那邊的珠寶商又來了,據說有極好的羊脂玉,其中有一隻镯子正好可以和郡主手上那一隻配成一對兒——要不要去看看?”雪莺郡主從小喜歡玉石珠寶,每次心情不好,白王隻要送女兒一堆首飾便能令她破涕為笑。她聽嬷嬷說到這兒,果然漸漸止住了啼哭。然而,當嬷嬷以為郡主心情好轉時,卻見她忽地一跺腳,摘下手腕上的镯子,狠狠地砸了下去,哭道:“什麼一對兒?誰稀罕!死了算了!”“哎喲!”嬷嬷大吃一驚,連忙撲過去搶,“這可是上萬金铢的镯子呀!”哪裡來得及?隻聽叮的一聲,連城之寶瞬間破裂。嬷嬷心疼得呼天喊地,而雪莺郡主定定站在花園裡,想着父王說過的話,想着不知下落的戀人,握着手絹,哭得幾乎喘不過氣來,隻恨不能立刻逃離了這個王府——可是,她不是朱顔那樣有本事的人,被重重高牆包圍着,沒有翅膀,又怎麼能飛得出去呢?事到如今,已經由不得她了。她……是甯為玉碎?還是為瓦全?星圖之變然而,雪莺不知道的是,此刻她心目中最有本事的朱顔,卻正在遙遠北方的九嶷神廟裡、陷入了空前未有的絕望和無力之中——又一次失敗,三魂七魄從滿天星圖之中被震了出來,唰地回到軀體之中。每一次魂魄的遊離和重聚都會帶來萬箭穿心一樣的劇痛,朱顔再度跌到在了神廟冰冷的地面上,額頭撞在燈台角上,磕出了淋漓的鮮血。“還……還是不行嗎?”她喃喃地擡起手,擦去了滲出的鮮血,感覺累得連眼睛都睜不開了,手指在劇烈地發抖,連擡起來都非常吃力,更不要說結印了。這些天,她将自己關在神廟裡,日夜不休地用星魂血誓來操縱星辰,試圖改變星軌——然而接踵而來的,卻是一次又一次地失敗。每次當她用心魂融入天宇,讓自己的力量剛剛抵達三垣、試圖開始推動星野變幻的時候,所有的靈力便已經枯竭,眼睜睜地看着師父的那顆星辰就在不遠處、卻無法抵達——就差了那麼一點點,她卻始終闖不過那一關!一百多次的嘗試,沒有絲毫的進步。難道,真的如同大司命所說,如果能力不夠、無論怎麼努力都無法掌握星魂血誓,反而會被禁咒反擊?她在大司命面前誇下海口,卻沒料到自己沒有足夠的力量,不能在這短短的幾十天裡掌握這最深奧的咒術。她太高估自己,師父也太高估她了。朱顔匍匐在神廟的地上,微微發抖,擡起頭來看着神像——七星燈還亮着,蓮花裡的三魂流轉,七魄凝聚,純淨而安詳。已經快一個月了,中陰身的期限即将結束,自己如果還是無法突破,這三魂七魄便就要潰散,就來不及救回師父的命了!一念及此,她身子猛地一顫,竟吐出一口血來,眼前頓時全部黑了下去。不知道昏迷了多久,風在悄然流動,有一道白影掠來。重明神鳥收斂翅膀落在地上,扔掉了嘴裡叼着的朱果,一口叼住了她的衣領,将癱軟的人提了起來,四隻血紅的眼睛看着昏迷的少女,竟然露出了一絲歎息般的表情來。神鳥用喙子推了推懷裡的少女,“咕咕”輕聲叫了幾下,試圖将她叫醒,然而朱顔實在是太累了,竟然一時醒不過來,閉着眼睛毫無知覺地歪倒在了它身上。重明轉過颀長的頸,低下頭從地上撿起了那一串朱果,用喙子擠碎了,懸空滴在了她的嘴上,讓汁液一滴滴沁入唇中。過了片刻,朱顔終于緩緩醒了過來。“重明?”她精疲力盡地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四隻血紅的眼睛,連忙負疚地道,“怎麼,我又睡着了嗎?對不起……”她虛弱地掙紮着,撐住神鳥柔軟的身體,想要站起來。然而那一瞬,重明神鳥猛然顫栗了一下,似乎是劇痛。“怎麼了?”朱顔吃了一驚,收回了手,忽然間發現自己的手上沾滿了鮮紅色的血!那些血是從重明神鳥的翅膀根部沁出的,将雪白的羽翼染紅。血液裡還有一絲看不見的暗綠色,如同蔓延的海藻,從翅根下蜿蜒而去、布滿了半邊的身體。“你受傷了?”她失聲,“你又被窮奇圍攻了?”重明神鳥沒有說話,隻是用喙子将那一串稀巴爛的朱果叼了起來,扔到了她的手心裡,用四隻眼睛看着她,咕噜了一聲。“我不吃!給你吧,”朱顔卻搖頭,将那一串仙果舉了起來,遞到它的嘴邊,“你這次傷得很厲害,不治一下是不行的!”重明神鳥猛然往後縮了一下頭,避開了她的手,展開翅膀想要飛走。忽然間隻聽嘩啦一聲,重明翅膀橫掃,竟然碰倒了那一盞供奉着魂魄的七星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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