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體猛然顫抖了一下,用一種陌生的眼光看着我,遲疑了一下,默默站起身來,再不說一個字——她居然要走!在這樣的時候,她居然還站起身要走!她是有多看不起我,是有多在意那個人?!”“‘不許走!’那一刻,我狂怒了,無法控制地沖過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硬生生地将她從門口拖了回來,‘不說清楚不許走!’”“那是從笄禮後,我第一次真正的觸碰到她。黑夜裡我看不清她的臉。但隔着綢緞,依舊能感受到她的肌膚是如此柔軟,呼出的氣息是如此芬芳,散發出完全不同于少女時的魅力——屬于女人的魅力。她唇上的胭脂,說不定還是我送給她定情的那盒吧?“那一瞬,一種強烈的欲望主宰了我,我不由自主地低下頭去,用力咬住了她的唇。”“她一下子怔住了,似乎完全沒料到我會這樣做,整個身體僵硬了一瞬。然後她迅速地推開了我,用力到讓我幾乎撞在牆壁上。然而,疼痛絲毫不能讓我清醒,我幾乎陷入瘋狂,隻覺得全身發抖,用極大的力氣一把将她扯進了房間裡,反手扣上了門。”“‘允中哥哥?’她仿佛知道不祥,失聲,‘你要做什麼?!’”“‘我要做什麼?我要你做我的人!——你本來就該是我的人!’我已經失去了理智,把她壓在了牆壁上,狠狠抓住她的手臂,喘息着,‘如果你不願意招出那個男人是誰,那也成。我不逼你……隻要今晚你從了我,我幫你解決掉這個麻煩!’”“聽到這番話後,她怔怔地看着我,那眼神讓我一瞬間有些畏懼。但從未有過的強烈欲望推動着我,我還是不管不顧地往她唇上再度吻了下去,喘着氣:‘隻要……隻要你今晚從了我,就什麼事情都沒了!——反正……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了。’”“就在那一瞬,她毫不猶豫地咬了我一口,惡狠狠地。我痛呼着退開。她站在陰影裡,唇上沾滿了我的血,殷紅得刺目。”“‘禽獸。’她輕蔑地說着,聲音發抖,‘我死也不會讓你得逞!’”“我捂着嘴唇,同樣也是在顫抖,我知道自己這一刻在她眼裡是多麼的狼狽而龌龊。一種自暴自棄的心态讓我脫口說出了尖銳的話,如投出的匕首:‘别說大話了!如果敢死,你早就死了!怎麼還會等三個月,還會來求我幫忙?’”“她顫抖了一下,臉上煞白,似被我說中了心事。”“‘是的,我不想死,我想活下去。上帝說過,絕不可以自殺,凡是犯了此罪者必将堕入地獄……’片刻,她開口了,顫抖着在胸口畫着十字,‘那個巡撫年事已高,或許過不了幾年就歸西了。到時候,我就可以再設法回南浔來找他了——隻要活着,我們總還有相見的機會。我……我不想死。真的。’”“聽了她這段話,我又好笑又好氣,全身微微發抖——哈,在這樣的情況下,她居然還在做夢!還在夢想着将來能和那個人破鏡重圓!“‘你失了身,懷着孩子,還能嫁得了人?别做夢了!’我冷笑,惡毒地打擊她,‘你總不會以為巡撫大人樂意戴綠帽吧?——總不會覺得他六十幾歲了還願意做個便宜老爹吧?——哈,你就等着劉家滿門橫禍吧!’”“胭脂的眼裡終于掠過了一絲恐懼,似是茫然無措地絞緊了雙手,顫抖着垂下了頭去。”“‘我原本以為,你是會幫我這個忙的。’她輕聲,‘你以前對我……對我很好。’”“我微微冷笑:‘原來你也知道我對你很好。’”“‘對不起,允中哥哥。’她的語氣弱了下去,擡起眼看着我,眼裡似乎有淚水盈盈,然而,語氣卻毫不動搖,‘可是,我隻是把你當兄長。這也有錯嗎?’”“我頓時再度暴怒起來——兄長!去他媽的什麼兄長!”“‘我不是你的兄長,要幫忙你就去找你真正的兄長父親!’我最終狠下心來,冷冷,‘要麼你告訴我那個人是誰,要麼就從了我——否則,休想拿到藥。’”“胭脂怔怔地看着我,知道這就是我最終的回答,臉上漸漸蒼白。她沉默了很久,一言不發地轉過身,拉開門走了出去:‘願上帝寬恕你。’”“我沒有阻攔她,隻是在身後冷冷地提醒:‘成親之前,隻要你想清楚了,随時可以回來找我——你不為自己想,總要替你父親和劉家想想罷?”“她的背影明顯地顫抖了一下,但還是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一口氣說道這裡,丁允中的喉嚨仿佛被扼住了一樣,才停頓了下來。顯然萬般感情在心頭湧動,激烈的、憤怒的、刻毒的、失落的,百轉千回無法形容。“你……鄙視我麼?”他擡起頭看着白螺,眼裡有一種負傷野獸一樣的表情,“這麼多年,我還是第一次對人說起那一晚發生的事。我一直以為自己是個善人,從未做過有一件有愧于心的事,可那一天晚上,我竟然仿佛惡魔附身一樣,做出了那種事!”白螺看着他,搖了搖頭。“每個人心裡都有魔鬼,你一樣,我也一樣,隻是意志力堅強的人可以降伏心魔,一輩子把它關在那裡而已。”她低聲,“而你,隻是在某一個瞬間失去了控制,把它放了出來——但這個後果,隻怕你自己都料想不到的吧?”“是的。”丁允中點了點頭,低聲,“那之後,我每一天都在等着她來。懷孕的事是瞞不了多久的,更何況出嫁的時間一天天地逼近,她要是不想死,不想連累家人,遲早都得來求我幫忙——我就這樣想着,每天都魂不守舍地等。”“然而,十天過去了,二十天過去了……她始終都沒有來。“我再也按捺不住,秘密托了劉家的丫鬟去打聽胭脂有什麼異常舉動,結果大家都說她最近幾個月整個人都像沒了魂魄一樣,呆呆坐着,整天的不說一句話,連去教堂祈禱都沒了心思,但是其他卻沒有什麼不大的異常。”“我心裡暗自冷笑。好,那就走着瞧,看你還能撐到什麼時候?”“她離去後的第二十三天,仁和堂裡忽然來了劉家的丫鬟,急急忙忙地找到我,說小姐摔倒了。我心裡一跳,連忙挎起藥箱就沖了出去。”“她傷得很重,萬幸沒有斷了骨頭,躺在那裡,臉色蒼白。我沒有說話,隻是擡手一搭她的脈,心裡便了然,嘴角也情不自禁地露出了一絲冷笑——她一眼看到了我的表情,眼裡出現了無比的失望和悲傷,垂下了頭去。”“‘小姐是怎麼傷的?’我問。”“‘一個不小心,從秋千架子上摔下來。’旁邊的丫鬟回答,‘奴婢勸小姐别去後花園,她不聽,還非要爬上秋千,蕩得老高,結果一個沒站穩就摔下來了。’”“我看了她一眼,她避開了我的視線,默默将頭轉向了牆裡。”“我知道她在情急之下,一定是想過無數方法來堕掉肚子裡的那團血肉,然而那個孩子卻偏偏似在她肚子裡生了根,怎麼也不肯出來——這一次是從秋千上摔下,那下一次說不定就是從樓梯上滾落了。”“‘告訴老爺,接下來幾天要讓小姐好好在房裡靜養,不要外出走動。’我懷着惡意的愉悅,細細叮囑丫鬟,‘回頭我再讓人送幾帖藥來,煮好了給小姐服下,很快就能好。一定趕得上出閣的時間,不必太擔心。’“丫鬟退去後,她轉過了頭,默默地看着我,眼裡含了晶瑩的淚水。”“十五歲之後,她就再也沒在我面前流過淚了——那一刻,我幾乎在她眼裡看出了一絲祈求,令我心中狂喜。然而,這還遠遠不夠……遠遠不夠!一直以來,我都是如此卑微、被動地等待着她恩賜于我,那怕表露出絲毫愛憐之情也好。可是她卻如此待我,毫不留給我任何幻想的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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