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除掉他身邊的女人麼?宇文淩晔眸中暗流湧動,心底某些東西早已有了變化。他不是一直懷疑葉娉婷有居心麼?此刻完全可以放任她不管,任她自生自滅,但自他蘇醒後的那些一幕幕聯袂而成的風景,早已停留在了他的眸中。葉娉婷發現宇文淩晔似乎是有了反應,下意識的便壓住了他,小手緊握着,吃力的扣住他的手,不讓他亂來。腦中都是慌亂……他今兒早已和她一樣危險,先前已經兩次拒絕明德帝,又數次抹了宇文淩翌的面子,就算仗着癡傻的頭銜,也已經鬧夠了,再鬧,可就危險了。況且他好不容易才從風尖浪頂中下出來,就不要再回來了,那樣的處境,若換成他,定是比她更危險。加之他的身份……如此受明德帝寵愛,其實早就成為了衆矢之的!隻差給别人一個放冷箭的機會罷了。“淩晔,聽娘子的,不要輕舉妄動。”她說話的聲音輕輕的,隻要她保護他就好,他不能為她犯險,她也決不允許這樣。她方才豁出去做的那麼驚天地駭世俗的事都是為了他,好不容易才替他解的圍,不許他再進去!帶着醉意的聲音有些嬌酥:“相信我,可以的……”宇文淩晔眸光一斂,被她這樣的聲音一麻,愣了一下。他的嘴唇輕輕抿着。葉娉婷這一次,似乎是讀懂了他的表情:“淩晔,你是我夫君,你好好的,才能護我。”一損俱損,一榮俱榮。更何況,隻是叫她跳個舞而已……她應該可以把握好那個度吧?最差,不過是……廢妃而已。看她堅持,宇文淩晔冷清帶着陰鸷的目光終于平了下來:“嗯。”隻是輕應,卻不是承諾。葉娉婷終于緩了一口氣,即然答應了她不冒險,那就好了,她自己解決。保護自己,總比一下子保護兩個人好,省了些力氣。就在葉娉婷想作出決定,考慮是否迎接宇文淩翌的損招時,出乎意料的,葉晉梁竟然也在此時從坐席上走了出來,由方才站着微躬着身子朝明德帝答話,直接變成了跪在地上,行大禮的姿勢,聲音有些顫:“小女自七年前掉進湖裡就變得癡傻了,之前會琴棋書畫舞,傻了之後已經全不會了,隻怕一舞會……”毀了整場宮宴。葉晉梁對葉娉婷的記憶,仍停留在那個隻曉得爬樹的她,總是蓬頭垢面,有時連自己的爹都不記得……這樣的娉婷,怎麼能跳舞,他心疼啊,若是出醜還好,沒臉沒皮的,他陪着她一起丢人也沒關系,就算要治罪,罰他一個教女無方的罪他也認,但他不能眼睜睜看娉婷惹得龍顔大怒!到那時他縱然是丞相,也救不下這塊心頭肉。葉晉梁隻能冒險站出來,頂着龍威替葉娉婷婉拒了這個苦差事。明德帝是明理之人,聽到葉晉梁這麼一說,原來自七年前掉進湖裡傻了以後已全不會了:“哈哈……”心情好,随意的笑了兩聲,“那就……”作罷吧?宴席底下不知是誰,忽然說了一句:“這睿王妃還沒張嘴呢,丞相就已出來婉拒了,這到底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還是納了九王爺進丞相府,話都由葉相說了算?”席間的氣氛頓時又冷了下來。睿王妃,不傻2012-8-416:54:12本章字數:5732明德帝的臉色一黑,原本的話卡在嘴裡,目光也頓時變了。蔺畋罅曉宇文淩晔是景台國的皇子,是睿王爺,怎麼是入贅到了葉府?這個玩笑若是開在别人身上還好,可偏偏還是開在九王爺身上,明德帝最疼愛的九王爺。葉晉梁本就是行了一招險棋,方才看皇帝沒有大怒,反而諒解了葉娉婷,可這一刻,卻又因為那句話而變了氣氛,宴上頓時籠罩了一股沉寂之氣,待葉晉梁反應過來,已經深深的叩頭辯解:“皇上恕罪,臣絕無此意!”可惜此刻明德帝的臉已經黑了,縱然葉晉梁再怎麼請罪,這隔閡也已經出來了。“葉相。”聲音已有些冷。葉晉梁仍在地上跪着:“九王是景台國的王爺,臣,絕不敢——”可娉婷也是他的女兒啊!葉娉婷在東席上坐着,看自己的爹爹就這樣跪在大庭廣衆之下,他是丞相啊,是朝中一品大官,這樣一跪,跪着求饒,顔面何在……百官之前,有多少又是他的下屬,龍威雖大,可爹爹亦不是一般小官……他在朝上叱咤那麼多年,這一張老臉就丢在這裡了……而這一切,都是因為她,為了她……“爹……”葉娉婷眼中蓦然有了淚意,張了張嘴,嗫嚅了一下,卻哭不出來。看着卻心裡難受。眼前一恍惚,仿佛看到了那漫天的紅,似乎是她從樹上栽下來不久,葉晉梁急匆匆的出現,直接将她抱起,大喊了一句:“喊郎中!”那時,她的後腦勺應該還流着血吧,不知道爹爹是怎麼想的,難道不怕那些血染髒了他身上的朝服麼……葉娉婷笑了笑,笑容有些缱绻,暖暖的。遠遠遙望着葉晉梁,滿是心疼,看他一直挺直的脊梁都有些彎了。葉晉梁跪在地上,繼續解釋道:“臣隻是害怕臣女觸犯了龍顔——”尾音拉得好長,卻再也沒法說下去。既然葉娉婷已經嫁出去了,就再也不是葉晉梁該過多操心的事情了,更何況……方才有人在他背後尋了這個機會放冷箭,隔閡君臣之間的關系,他若現在再解釋,隻怕不讨好反而更引了明德帝的反感。宴上靜了下來,不知是從哪裡傳出來的聲音又忽然道:“看來睿王妃确實是不擅琴棋書畫舞等藝,葉相不過是愛女心切,皇上明察,不如就算了,也免得待會兒有辱聖聽。”言罷一笑,像是嘲笑葉相教女無方,養出一個廢物來。這景台國的官宦女兒家,哪有說不會這些東西的?因為之前宴席剛開始時明德帝就說了今日是家宴,沒有朝臣,隻有家臣,于是開始有人紛紛開了口,聲音各異:“這睿王妃連琴棋書畫都不會,還搶酒喝,宮宴上毫無規矩,不知禮數,真不知道怎麼照顧九王爺。”有人則故作惋惜:“想當初九王爺是那般豐神俊朗的人物,上戰場殺敵,帶着半張面具,北夷蠻子聞聲而逃……”像是在惋惜宇文淩晔怎麼就娶了這樣的王妃。言下之意還是說葉娉婷配不上宇文淩晔,亦或者是暗諷宇文淩晔早不是當初了。就連方才那樁茶水的舊賬也算進去了。說話的人讨好般的将目光投向宇文淩翌。宇文淩翌則是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了,直直将目光投到了别處去,拿着玉杯輕輕摩挲,仿佛事不關己,玩味笑着。此時宴上議論聲跌宕起伏,原本安靜的不得了的宴席一下子便熱鬧了起來,大有回到春秋時期百家争鳴的趨勢。宇文淩晔坐在葉娉婷身旁,葉娉婷的手還壓在他手上,可以察覺出她的顫抖與憤怒。那些人,欺負她便罷了,罵她什麼都可以,但不能這樣毫無底線的欺辱葉晉梁與宇文淩晔,她決不允許。是因為自己的癡傻而讓父親承受如此的壓力與羞辱,是不孝,是因為自己的癡傻而讓夫君遭受如此非議和蔑視,是不義,她若是傻着還好,可以問心無愧,可是她也早已不是那那個癡傻着的她。葉娉婷自知自己的臉色從未這樣青黑,整張小臉陰沉着,低着頭看着眼前的宴桌,一瞬過後霍然站了起來。這一個動作又驚了衆人。“父皇……”葉娉婷緩緩出聲,她是天子家的媳婦,縱然再差,也還輪不到那些人冷嘲熱諷:“娉婷可以表演。”眸光仍是傻兮兮的,但是眸中早已添了幾分固執與堅持。這就是她。不可能一直無限度容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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