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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第1頁)

我就搬着闆凳坐在酸秀才旁邊,親眼見證敏敏落在畫中,雖隻有黑白二色,她卻依舊嬌妍如花。酸秀才的才華中竟還有這麼一項,簡直是深藏不露。想到這裡,我忽然直覺景弦也一定多才又多藝,彈琴作畫自古沒有分家的道理。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去套他,問他要一幅我的畫像?在酸秀才這裡聽說書磋磨到了午時,我揣着四枚雞蛋往解語樓跑,這一回我看準時機躲過了姑娘和打手的視線,一頭嗡進他的琴房。這套動作我做得行雲流水,我知道以後的每天我都将這樣行雲流水地過來,日子越往後,我的身手就會練得越矯捷,長大以後可以去做個劫匪,為我的小樂師搶玉劫簪。他正在彈琴,聽見有人闖門而入,下意識驚訝地擡起頭,發現是我之後悠然的嘴角就耷拉了下來。打擾他彈琴非我本意,我隻是想每天都和他待在一塊兒罷了。我有些抱歉地跪坐在他身旁,輕聲問,“我這樣每天都來,甚至一天來好幾次,你煩嗎?”他晲了我一眼,堅持将這一曲彈完了才回道,“你自己心裡沒數麼。”我一噎,低下頭讪讪,“我其實就是客氣地問問……對了,我這次不是空手來的,我給你帶了雞蛋,我送你雞蛋吃的話,你留我在這裡待一會兒可以嗎?況且,我的琴還沒有學完……今早我也沒有遲到。”他看了一眼我捧起的雞蛋,明顯露出了“我不喜歡吃雞蛋”并“我不缺雞蛋”的表情。這樣我們的對話就卡死了,我根本沒辦法像敏敏一樣理所當然地讓他為我畫我的畫像。他不缺雞蛋,這可怎麼辦。我硬是将雞蛋放到他的懷裡,學着敏敏的腔調,“你就收下罷,不用和我客氣,這是我自己情願送的。我聽說,食物這一塊兒都是吃什麼補什麼的……”他轉過頭,詭異地盯了我一眼。我繼續說,“雞蛋裡面有很多營養,你還是比較瘦的,得多吃點蛋補一補營養。”“……”他想說什麼卻好半晌沒有說出口。我卻不容錯過這時機,追問道,“那,你收了我的雞蛋,能不能為我畫一幅畫像呢?”他皺眉,“我不會畫畫。何況,你這樣的頭發,這樣的瘦胳膊腿兒,這樣的腰……我為何要畫你?”我再一噎,但想到我是小孩子身材,也釋懷了,同他道,“我的腰身确實沒什麼好畫的。重點是臉,畫得像我就可以了。”我不相信他不會畫畫。“臉……”他冷漠地低頭撫琴,教養很好地沒有繼續說下去。他絲毫不按酸秀才那個套路來,我被他這一個字怼得又是一噎,想了一下才正經回他,“雖然我生得不怎麼好看,但我可以拿回去挂在花神廟裡為我家娘娘辟邪。”他漠然,“我不會畫畫,也永遠不可能畫你。”那好吧。這一整段就垮掉了,我心裡想着有點對不起小春燕,因為送景弦的四個雞蛋裡有兩個是敏敏姐姐讓我拿給他吃的。如今雞蛋沒有,畫像也沒有。我坐在他身旁,沒話找話,開始了一場尴尬的聊天,“你今早來得及時,也算救了我,我還是很感謝的。”他沒有說話。我好奇地問,“如果以後我遇到什麼難處,你會看在現在的情面上救我嗎?”他斬釘截鐵,“不會。”他被打臉的時候我在現場那好吧。他說不會,那我也就沒有再去香字号見他一面讓自己丢人現眼的必要了。我以後須得時刻提醒自己,那是一個有婦之夫,應該敬而遠之,絕不能趁他妻子出遠門的時候和他胡來,生出什麼瓜葛倒是其次,生出什麼孩子那就完了。我笑,自己究竟在想些什麼蹩腳的話本子事情。他為他的妻子畫像,為他的妻子潔身自好,為他的妻子搭建傍水的木屋,又怎會願與他曾經嫌惡至極的人有什麼瓜葛?澄娘顯然沒有在意我的神色,隻摩挲着指甲沖我道,“你自己取個花名,我着人去刻牌子。”我默然,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明日應該如何逃脫我還尚未想到辦法,暫且沒有給自己取個好聽藝名的雅興,隻好拿出本名墊上:“花官就挺好的。”于是,刻有“花官”二字的玉牌于次日清晨被放在了我的梳妝鏡前。今日為我梳妝的依舊是昨晚的舞姬姐姐,她一邊幫我編着好看的辮子,一邊教導我說,“過了今晚這一遭,你就和我們沒什麼不同了,以後绾發上妝這樣的事也須得自己動手。我一會兒要和另外兩位姐姐出門采買胭脂水粉,你有什麼要我們幫忙帶的嗎?”我如今身無分文,吃穿用度都是澄娘管着,唯有頭上一根玉簪是六年前去柳州時小春燕送我的,還值些銀錢。我拔下來,拿在手裡摩挲着,想到我走時小春燕對我說過的話,頓覺手中這一根玉簪将是我最後的救命稻草。不枉我被他一手欺負到大,如今他是時候該還我了。我将玉簪推到舞姬手裡,擡眸問她,“你們會路過花神廟嗎?”舞姬遲疑着點頭,随即又問,“你說的是哪一個花神廟?雲安可是有兩處花神廟的。”我訝然睜大了雙眼:怎麼,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和小春燕以前住的那座舊廟竟還沒拆?花神娘娘與我比起來,堅強得不止一丁點。“七年前蓋好的那座新廟。”我急切追問道,“淳府還在那裡嗎?”“妹妹說笑了,那樣大一座府宅,怎麼可能說不在就不在?”舞姬笑道,“前幾日淳府還大開糧倉救濟過難民。那頭繁華,脂粉鋪子也多,我們肯定會路過。”總算在物是人非中找到些不那麼非的,我松了口氣,握住她的手,“姐姐,那你可否幫我将這根玉簪交給淳府的管家?”聽我說完,她遲疑了一瞬,訝異地看着我,最後仍是答應了。大概她是覺得我傻乎乎的,沒有什麼心眼子。我為我的傻乎乎感到十分慶幸。她為我上妝時,我忍不住和她搭話詢問那座舊廟的情況。她正要同我解釋,忽然有另一位姐姐走進門,目露詭異,“我正想和你們說,昨晚那座舊廟像是鬧鬼了。”我膽子不算大,但鬼我是不怕的,幼時聽多了酸秀才講的奇聞異志,晚間就躺在破廟裡,這麼多年也沒遇見個什麼鬼不鬼的,小春燕那個人鬼話連篇都沒能唬得住我。于是我好奇地問她究竟是怎麼個鬧鬼法。她細緻說來,神秘叨叨地,“有打更的親眼瞧見廟裡忽然生出許多星星點點的光,跟起了鬼火似的。”舞姬姐姐懸着的心落下來,松了口氣,接過話道,“這有什麼,許是又有乞丐住進去了,點了幾根蠟燭罷了。”“起先打更的也以為是有難民住在裡面,畢竟那種破廟經常會鑽些乞丐。”講故事的姐姐大搖其頭,壓低聲音道,“可當他湊到門縫裡看,卻見一道虛晃而過的白影——是個穿白衣服的鬼!”我撐着下巴望她,“就像你背後站着的那隻一樣嗎?”畢竟我也不是什麼魔鬼。她吓得驚呼一聲,往我懷中跳來,吓倒在我身上,轉頭卻什麼也沒瞧見,隻聽我吭哧地笑。她有些惱怒,站起身來拍了下我的腦袋,“你這傻姑娘,還開這種玩笑,鬼神之事怎可胡說?我與你們說的都是我親耳聽來的真事。”“你接着說,看到穿白衣服的,之後呢?”舞姬問。她回道,“打更的還說他聽到破廟裡傳出了琴聲,那種很凄慘很凄慘的琴聲,聽得人抓心撓肝,若多待片刻便能活生生聽斷腸。”他曾對我說過的,能将琴彈到聞者斷腸不是件容易事,要做到聲聲裂心,撫琴者自己必先飽受肝腸寸斷、撕心裂肺之苦。料想這隻鬼是個有故事的鬼,我倒是很想見一見這隻琴藝了得的鬼,結實并交流一番,畢竟我覺得學術研讨之類的大事,理應不分域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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