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不死的父親續娶了之後,禅院甚爾有了一個妹妹。
在那個對親情的概念相當淡薄的年紀,他隻是在心裡對于那個與自己一樣,生來都是零咒力的女孩稍有憐憫,也許偶爾會在自己的能力允許範圍之内為她的生存提供些許幫助,但也從未生起過在她的母親去世後,接納她,庇佑她的念頭。
一方面,他覺得那個出落的宛如輝夜姬一般超凡脫俗的年幼女孩,不應該在未來都與他這種在禅院家受盡白眼,已經定死了未來的零咒力廢物捆綁在一起。
另一方面,其實他并未發自内心的接納那個妹妹,僅限于些許憐憫罷了。
直到那一晚。
他覺得自己大抵要因為族人們卑劣的暗算而徹底死去的那晚,有雙溫暖的小手輕輕的觸碰着他的臉頰,小心翼翼的為他喂藥,他睜開眼,看到年幼的女孩的眼瞳裡面布滿了淚光,她在他的身邊,一聲又一聲的喊着,哥哥,哥哥,不要死掉。
他熬了過來,他也發自内心的接納了那個幼小的,笨拙的妹妹的存在。
而她卻在那一晚,為了拯救他,被族人遷怒而死。
——起初他是這樣認為的,直到對罪魁禍首複了仇,渾渾噩噩的度過了好一段時日,孔時雨将有關禅院悠依的消息帶給他時,禅院甚爾早已經沉寂已久的内心,在霎那間又鮮活的跳動了起來。
與悠依重逢的那一日,大概是甚爾從出生到如今,第一次發自内心的感謝命運的眷顧的一日,他深深的抱住失而複得的幼妹,卻不敢使用太大的力氣怕弄疼她,那個在咒術界已經小有名氣的天與暴君,術式殺手,第一次展現出了手足無措的模樣。
然而,誰曾想,命運又與他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
就在自己要陪着她回到如今的居所途中之時,聽着妹妹在自己的耳畔開開心心的如同小鳥一般叽叽喳喳着,甚爾的唇角也随之緩緩揚起。
她開心的說她有朋友了——那位整個咒術界都為之轟動的,他親眼見過的少年神子便是她妹妹的朋友,确實如此,像他的妹妹這樣善良又純粹的孩童,無論是擁有怎樣身份尊貴的朋友都不為過,她值得最好的。
他又重新将心裡丢掉的那些,關于應該怎麼養妹妹的想法,一點一點的拾了起來。
他輕輕婆娑着悠依的小腦袋,任由她枕在自己的胸口,語氣軟嗒嗒的說道:“哥哥,我困啦,我睡一會兒。”
“啊。”
他記得他微笑着答應了悠依的話,隻是下一秒,他的腳步驟然停頓,心跳也在那一瞬間停滞了跳動,就宛如生物生來就有察覺到食物鍊頂端的霸者目光的本能,在那個時候,甚爾察覺到了來自某個“不可名狀”之物的窺探。
不可名狀,不可直視,不可回應。
與自己之前第一次與“六眼”的會面體驗到力量的參差截然不同的是,那眼神仿佛是來自于另一個緯度的強大存在,即便沒有察覺到實體,但是源于天與咒縛的至強肉身,仍舊感受到了那
存在的視線。
而懷中方才真切擁抱着的女孩,也早已經在自己無從察覺之間失去了蹤迹。
“……”
與妹妹的重逢就猶如一場遙不可及的幻夢,擁有着銀白色長發與甘美笑容的少女,在霎那間化作小美人魚的泡沫,生生的消散在了他的面前。
禅院甚爾有一個妹妹。
她個頭小小,聲音甜甜,在如何惡劣的環境中成長,卻始終都能擁有着如同小太陽一般的微笑。
他決定揪出帶走悠依,幕後搞鬼的那些混蛋,他要讓所有不知死活的東西付諸代價。
禅院甚爾有了一個疼愛的妹妹,大概是為了懲罰他曾經對妹妹不夠用心的緣故,所以,在重逢的那日,她又與自己走丢了。
現在,他要重新将她找回來。
幾l乎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天與暴君的目光就再度指向了那個曾經将他們雙雙逼向絕路的肮髒家族,他再度将禅院家攪和的天翻地覆。
“你們究竟把悠依藏去了哪裡?”
他問道。
—
而此時此刻,面對強大的敵人,悠依本能的生起了些許畏懼。
男人淩冽的目光就像危險的眼鏡王蛇,仿佛下一秒就要對她發動襲擊。
大概是因為緊張過頭的緣故,所以她已經将此刻心裡所想的那句話脫口而出:“世界上居然有人泡澡還帶着面具……”
氣氛一時之間有些尴尬。
青年仿佛沒有聽見她方才吐槽的那句話似的,面具雖然擋住了上半張面孔,但他的目光仿佛極有穿透力的定格在她的身上,唇角揚起了一抹若有所思的笑容。
“有意思。”他這樣說道:“起初我以為那個人偶是我在稻妻此行時遇到過的最有趣的存在,但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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