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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頁(第1頁)

一隻柔軟的手掌突然握住她的手,低頭看向握住自己的手,又再擡手,看到一襲白衣的她站在自己身邊拉着自己的手。那白衣姑娘在她的掌心寫下:&ldo;跟我走,休息會兒。&rdo;商泱牽着萬俟珏下了舞台,她把萬俟珏安置在側座上,就在她的身旁。琉璃提着一壺酒過來,遞給萬俟珏,問:&ldo;小瘋子,還記得我嗎?&rdo;她喝得臉頰泛紅,顯得更加嬌媚。萬俟珏接過酒壺,茫然地看眼琉璃,低頭,一小口一小口地喝酒。她喝得很慢,不時地像小饞貓般舔抿下嘴唇,然後又喝,不多久,一壺酒喝光。&ldo;嘿,好酒量,再來。&rdo;琉璃又去拎來一壺酒,在遞給萬俟珏的時候被商泱攔下。商泱把酒放在桌子上,比劃句:&ldo;她最近在服藥,少沾酒為宜。&rdo;萬俟珏擡手卻沒接到酒,酒被商泱奪走了。她看到擺在商泱桌子上的酒,再看看商泱,抿緊嘴,乖乖地坐着,沒再看那酒一眼。琉璃賊兮兮地問萬俟珏:&ldo;想喝酒嗎?&rdo;萬俟珏搖頭:&ldo;不讓喝。&rdo;琉璃說:&ldo;沒關系,我讓你喝。&rdo;萬俟珏還是搖頭,一副打死我也不再喝的模樣。商泱望向乖乖坐在那的萬俟珏,嘴角劃過一絲幾乎算不上笑隻算是抽了下嘴角的笑容,随即,又心疼了。萬俟珏不該是面前這副乖順的模樣,怯怯弱弱的,全無往日的靈性狡黠。她沖萬俟珏比劃句:&ldo;想喝可以少喝點,别喝太多。&rdo;&ldo;嗯。&rdo;萬俟珏點頭,沖琉璃一笑,從笑兮兮的琉璃手裡接過酒。她捧着酒,卻沒喝,低頭看着酒,若有所思地想了想,又什麼也沒有想到,擡頭看一眼商泱,又沖商泱笑笑,這才慢慢地喝了一小口。萬俟珏一直守在商泱身邊,像是心情很好。中間商泱離座如廁,她起身時沒和萬俟珏打招呼,立即就從萬俟珏的眼裡看到慌亂和驚恐。商泱向萬俟珏比劃句:&ldo;我去去就回。坐在這等我。&rdo;萬俟珏抿緊嘴,點頭。忐忑地等着商泱,等看到商泱回來,她的心情頓時好轉,沖商泱露出一個開心的笑容。毫無掩飾的笑臉,燦爛耀眼,卻在瞬間讓商泱擰痛了心。篝火晚會鬧到很晚,席散後,商泱把萬俟珏帶回雲霧宮。雲霧宮上隻有一張床,商泱在萬俟珏的這種情況下自然不能趕萬俟珏到别的地方去住,隻得拉着萬俟珏睡一張床。萬俟珏已經躺下。商泱想起萬俟珏往日的作風,對與萬俟珏同睡一榻感到十分忐忑,隐約有幾分别扭,想到萬一萬俟珏再行不軌做出些什麼,更是面紅耳赤,極不自在。她咬住下唇,略微定了定神,心中磊落,自然不該有那些有的沒的。商泱小心翼翼地和衣躺在床沿邊,盡量與萬俟珏拉開距離。萬俟珏翻身側躺在床上,面對商泱,一雙癡迷的眸子呆呆地看着商泱的側臉。她的呼吸漸窒,低喃道:&ldo;你真好看。&rdo;商泱閉上眼,又有些心神不甯。她扭頭看一眼萬俟珏,擡掌合在萬俟珏的眼睛上,示意萬俟珏閉眼睡覺,她自己則翻身背對萬俟珏,胳膊枕在頭下,閉目養神。她不能放心入睡,原本想等萬俟珏睡熟再睡,等了半天,轉身,看到萬俟珏還睜着雙困盹的眼睛,一副昏昏欲睡又死撐着不睡的模樣。商泱比劃句:&ldo;你怎麼還不睡?&rdo;萬俟珏小聲應一句:&ldo;怕你不見了。&rdo;&ldo;……&rdo;商泱攤開萬俟珏的手掌,在萬俟珏的掌心寫下句:&ldo;安心睡吧,我保證不走。&rdo;&ldo;嗯。&rdo;萬俟珏應一聲,輕輕地合上眼,稍頓,又不放心地睜開眼,看到商泱睡在身邊望着自己,她沖商泱露出個淺淺的安穩的笑容,緩緩地合上眼,沒多久便睡熟了。商泱望着睡熟的萬俟珏,睡意全無。為萬俟珏的病情着想,她應該把萬俟珏時時帶在身邊親自照料;可……若是為她倆好或者是為她自己好,她不該和萬俟珏睡在一起,她們之間的糾纏太深,長久睡在一起,她怕出事。作者有話要說:商妹紙,你的淡定呢?6262、…正月初二萬俟珏被商泱起身的動靜驚醒,她倏地睜開眼,隻見窗外還是一片漆黑。她坐起身,扭頭望向商泱,張嘴就想喊出一個名字,可那名字一閃即逝,快到她幾乎抓不住。她擰了擰眉頭,想了想,問:&ldo;我是不是病了?&rdo;嗯?商泱頓足,轉身對萬俟珏比劃句:&ldo;何出此言?&rdo;萬俟珏說:&ldo;我認識你。&rdo;商泱點頭。萬俟珏又說:&ldo;可我不知道你的名字。我認識你。&rdo;認識她,卻不知道她的名字,怎麼也想不起來,所以萬俟珏覺得自己病了。商泱在萬俟珏的掌心寫下:&ldo;商泱。&rdo;&ldo;商泱,商姑娘。&rdo;萬俟珏喊了聲,剛想自報姓名,即又為難地皺緊眉頭,問:&ldo;商姑娘知道我是誰嗎?&rdo;商泱想了下,在萬俟珏的掌心寫下:&ldo;你有兩個名字,一個叫萬俟珏,一個叫華玲珑。&rdo;&ldo;兩個名字?&rdo;萬俟珏一臉疑惑,問:&ldo;為什麼是兩個名字?&rdo;她歪着頭,想:&ldo;為什麼……&rdo;商泱比劃句:&ldo;什麼?&rdo;她看萬俟珏的情況似乎有好轉,至少會想、會問,不再呆呆傻傻的。萬俟珏煩躁地抓抓頭發,叫道:&ldo;好亂!很多人在我腦子裡跑,還有很多聲音。&rdo;稍頓,她又叫道:&ldo;有人要殺我。&rdo;商泱見萬俟珏神情有異,趕緊上床拍着萬俟珏的背安撫她。她拍拍萬俟珏的肩膀,讓萬俟珏看着自己,又比劃句:&ldo;沒有人會殺你,别胡思亂想。&rdo;萬俟珏強自鎮定,她對商泱點點頭,說:&ldo;你别怕,我不會傷害你。&rdo;她擡起手沖商泱揮了揮做了個搖手的手勢,說:&ldo;我不會打人的。我打人她會生氣。&rdo;商泱摸摸萬俟珏的頭,不知道說什麼好。可萬俟珏反複嚷那句&ldo;她會生氣&rdo;,讓她不由得深想。她比劃句:&ldo;誰會生氣?&rdo;她問出這個問題就發現萬俟珏又讓她問怔住了。顯然,萬俟珏連那人是誰都不記得了,隻記得她打人那人會生氣。她比劃句:&ldo;想不起那人是誰就别想了。我去更衣。&rdo;萬俟珏低下頭去,仔細地回想那人是誰。&ldo;海邊,我打人,她生氣,不要我。白衣服。&rdo;萬俟珏對商泱說:&ldo;一道白色的身影,我不知道她是誰,她很生氣地走了,因為我打人。&rdo;商泱僵住,她知道萬俟珏說的是誰了萬俟珏說的應該是打傷琉璃那次事情。還能是誰讓萬俟珏這麼在意?是她。商泱低低地歎口氣,抛開因萬俟珏的話所掀起的雜亂思緒,走向衣櫥,去拿衣服。今天是正月初二,殇情宮所轄領的各路人馬都會上殇情宮來拜年獻貢。商泱拿好衣服,到屏風後去更換。她昨夜和衣而睡,一身衣服早睡亂弄得不成樣子。有萬俟珏,她換衣服還是避着點好。她剛把衣服脫光,萬俟珏便裸着全身走過來。商泱驚得眉頭一悚,迅速比劃句:&ldo;你過來做什麼?&rdo;抓起一件衣服扔過去罩在萬俟珏的頭上遮住萬俟珏的視線。萬俟珏把套在頭上的衣服扯下來抱在懷裡,嘟起嘴問:&ldo;我穿什麼?&rdo;她的視線落在商泱赤。裸的嬌軀上,眼神立即變得不一樣了。緊跟着,轉身,背對商泱,蒙住自己的眼睛,但很快,她又悄悄地轉身,從手指縫裡去看商泱。商泱又氣又惱,卻又不能失了儀态,她暗自咬牙,迅速把衣服穿上,惱恨地比劃句:&ldo;還看!&rdo;偷看被發現!萬俟珏把手掌放下,&ldo;嘻嘻&rdo;傻笑聲,說:&ldo;好漂亮。&rdo;商泱真想沖過去,兩指插瞎萬俟珏的眼睛。萬俟珏一身赤裎坦坦蕩蕩地站在商泱面前,說:&ldo;我也給你看。我也好漂亮。&rdo;商泱咬牙,暗叱句:&ldo;不要臉!&rdo;去衣櫥裡挑了身自己的衣服扔給萬俟珏。萬俟珏乖乖地穿好衣服,出了寝殿,在商泱旁邊坐下,吃早飯。商泱見萬俟珏剛扒了兩口飯就含住筷子兩眼發直,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她輕輕地點點桌子,引起萬俟珏的注意,比劃句:&ldo;專心吃飯,莫多想。&rdo;萬俟珏擡起頭,很小心地問句:&ldo;你是不是我夫人?&rdo;商泱滿臉驚吓地看着萬俟珏,良久,才比劃句:&ldo;我是你師傅。&rdo;額頭浮起一層冷汗。&ldo;哦。&rdo;萬俟珏應了聲,又咬住筷子,歪着腦袋繼續想。她想了好半天,又說:&ldo;不對啊,我明明記得我和你沒穿衣服地抱在一起……&rdo;話到一半,商泱已經把筷子從萬俟珏的嘴裡抽出來再塞進一個饅頭堵住萬俟珏的嘴,同時沉着臉比劃:&ldo;那件事永遠也不準再想不準再提。&rdo;她又想到萬俟珏現在腦子有問題,是個瘋子,根本管不住自個兒。果然,她看到萬俟珏一臉茫然地看着她。商泱一臉挫敗地起身,淡漠的神情上充滿無奈。傻子不可怕,瘋子也不可怕,可怕的是瘋子想把混亂的思緒整理清楚,而這瘋子還牢牢地記住那些不能告人的秘密,且随時能夠張嘴嚷出來。商泱在電光火石的那麼一瞬間想殺人滅口。若能殺,她何必費心救。商泱撂下萬俟珏,迅速離開雲霧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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