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一說完,連她自己都愣住了,今日不知怎麼回事,明明是一件大事的開端,本該有個好兆頭的,可他們兩人卻在這裡仿佛生離死别一般說盡了喪氣話。于是她又補了一句;“呸呸呸,不會有那一天的!”傅沉笑着點頭,在她頭上揉了一把,正事講完,人也哄好了,他輕松地說道:“方才刺不刺激?帶你再飛一次如何?”宋語山聞言打了個冷顫,頭搖得飛快,咬着牙說道:“将軍大人饒命,我看,你不如去帶五殿下飛一次……”看他想不想打死你。傅沉戳了一下她的腦門,又怕自己力氣使得大了,于是戳到一半停下來給她揉了揉。“若是換成元承,我倒不介意帶他飛一次。”“六殿下有什麼特别?”“嗯,也沒什麼,可能就是特别……好玩。”惡友沈府的油燈徹夜燃着,今日京城剛下過一場雨,從窗縫裡透進來的風涼得如同刀尖,一下一下地割在皮膚上。太子坐在屋内正中的太師椅上,神色倦怠,煩惱纏身的模樣。他一隻手臂吊在胸前,很是無力地垂着,可手指卻在不安分地搓動。良久,他緩慢而陰鸷地說道;“沈卿,這就是你為本宮出的主意?”房裡的另一人站在他對面,此人年紀不過三十,眉目清秀,腰間别着一支洞箫和翠玉毛筆,一副儒雅打扮。可他張口卻道:“殿下,你不冒險去殺别人,可就隻能等着别人來殺你了。”神情卻淡漠得仿佛在談論天氣一般。“胡鬧!你讓我殺的那是‘别人’麼?那是我老子!是當朝皇帝!”後面兩句像是從他的嗓子眼裡擠出來一般,模糊而嘶啞。沈言休搖了搖頭,道:“殿下,我說過了,對那位高高在上之人,最多隻是脅迫罷了。你想殺的人,自始至終不就隻是一個傅沉而已嗎?待你登上皇位,區區一個傅沉,還不是由着您發落?”太子忽然頹然道;“我是想殺他!可是我不甘心!我怎麼會被他逼到這樣的地步?他為何……為何不能像傳言那般……乖乖忘記那些事呢?他裝了這麼久……哈哈……這麼久了……他手裡已經已經滿滿抓着證據,隻等最後那一刻,來找我興師問罪!一定是!”“這倒也不至于,畢竟那些證據是我親手毀去的,您忘了?還是說您連我都信不過?”“你……你……好吧,你做事絲毫不留餘地,哈哈,你連你最好的兄弟都殺……”“殿下,您先冷靜一下。”沈言休聽到了令自己不快的聲音,微不可查地皺眉說道。“我怎麼冷靜!”太子非但沒有收斂情緒,反而更加歇斯底裡:“你讓我接下來去做的事,是能讓人冷靜地喝着茶去讨論的事嗎!”“如何不能?”沈言休說道,還真去拿起了茶盞,太子見狀,更是氣不打一出來,一揮衣袖将桌子上的東西掃了出去,叮叮當當地摔了一地。他忽然暴起,歇斯底裡地說道:“沈言休!你最好看清楚站在你面前的人是誰,收一收你那假清高的模樣,你最好明白,若是本宮敗了,你亦沒有退路可走!”沈言休并不惱怒,他甚至規規矩矩地将一個摔到他腳下的杯子撿了起來,答道:“我絕無二心,更沒想過要什麼退路,殿下,您暫時不能接受這條出路,我很理解,但是,時間真的不多了……”今夜的這一通狂風驟雨是在他意料之中的,畢竟,勸谏太子造反,任誰聽上去都會覺得想出這種主意的這個人瘋了。可正如沈言休所說,他們現下确實是被逼到了這一步。而轉折點也是太子一手造成的,他從邊境逃回京城,一來惹皇帝不快,二來将五殿下送到傅沉身邊,從此傅沉的軍功,有一半都在五殿下的身上。長此以往,太子的地位不受影響是不可能的。況且梁成帝分明年事已高,卻遲遲不提退位之事,就連太子監國都不曾提出,令人不得不懷疑他是不是在猶豫些什麼,那麼猶豫到最後,會不會突然換了個别的決定?沒人敢下定論,再加上太子與傅沉新仇舊恨,既然傅沉并未失憶,那以他的立場,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支持太子即位的,即便他尋不到舊事的證據,以他在軍事上的地位,也足以令人坐立難安。故而,再像過去那般已經不行了。沈言休其人,看上去弱不禁風,可卻是個手起刀落毫不猶豫之人,他做起事來十分極端,卻是招招釜底抽薪,以巨大風險,換來戰局的扭轉。——京城守衛空虛,梁成帝專注戰事,對太子并不設防,宮内有貴妃鎮守,朝堂有當朝國舅爺掩護,太子這些年來暗中扶植了不少親兵親衛。總而言之,有一戰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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