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裡,春天雨水多,天氣潮濕,他風濕又犯了,這幾天都躺着沒動。”毛勤勤這麼一說,王麗華也不知道徐通是真風濕痛還是怕她出不起錢,她琢磨着看來今年得找别人了。但這幾年來,田都是徐通犁的。她又立馬說道:“嫂子,今年工錢不知漲沒,如果沒漲的話還是完工就給錢,不該你們的賬。”聽王麗華這麼說,毛勤勤馬上接口道:“妹子,你怎麼這麼說。你的田放心,肯定給你犁好。徐通确實是一忙起來就喊風濕痛,我都不曉得他是真風濕痛還是得了懶病。這樣,他不行的話我兩個崽派一個去給你犁田咯。這兩個家夥,快二十歲的人了,天天遊手好閑,沒有事幹,給他們找點事幹也好。本來我說中午吃了飯幫我去看下牛,結果他們理都沒理又跑鄉裡遊戲廳去了,也不知什麼時候回來。這樣,哪天天氣好我就要他們給你去犁。我也不能跟你多說話了,兩頭牛在山裡吃草,等下又跑到别個的菜園裡去了,我得去看着。”“好,你去忙你的。”“妹子改天再來坐。”毛勤勤說完,轉身往山坡上走去,一路還哼起了九九豔陽天。前進組三面都是丘陵,村民依山腳而居。最上首的位置在二三十年之前挖出了個水庫,就這個水庫的水,通過大大小小的溝渠引到田裡保障着每年的收成。高冬九家跟徐通家在兩邊的山腳下,中間隔着幾百米的梯田。由于隔得遠,兩家平常交往不多,大多開始農忙的時候兩家才會有所交往。徐通人算實在,家境在村裡算是不錯,從不恃強淩弱,對人永遠都是一張笑臉,在莊稼人中頭腦算是靈活的。他跟他弟徐達兩人一人學泥瓦匠,一人學木匠,村裡哪家要蓋房子、做家什都被他們包攬了。靠着這點手藝,他們時常去外面打些臨工,實在沒事做時又出去搞搞生意,光景日月過得比村裡大多數人家要好。前幾年徐達去廣州送了次家具,在那邊找到了機會,這幾年來老婆孩子相繼都去了廣州,據說在那邊賺了點錢。徐通了,現在兩個兒子都長大了,大兒子徐吉茂今年二十,小兒子徐吉盛還等幾個月也滿十八。兩個兒子都上了初中,但高中沒考上。這幾年,剛初中畢業時還覺得他們小,看着隻是孩子,沒事幹就沒事幹。現在兩個都人高馬大,除了農忙時能使上一點勁,平常遊手好閑,不知幹什麼好。徐通看在心裡,作為父親急啊。兒子的出路在哪裡,能找點什麼事幹?他三番五次地跟兒子說要他們跟着自己學泥瓦匠,但他們理都不理。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他也不好再強迫他們。這些天躺在床上,腦子裡常常考慮着這個問題。雖然他在隊裡光景算不錯,但他跑生意經常走外面的世界,他知道就他這點本事隻能在村裡顯,在外面什麼都不算。兒子的出路在哪裡?活了幾十年,他可從沒有像現在這樣心焦過。接下來的幾天,天持續放晴。毛勤勤不失所約,派大兒子徐吉茂給王麗華把田犁了。因為母親特意囑咐,徐吉茂把犁還下得比較深。全部犁過田之後,先把做秧田的田地耙了幾遍,餘下的田地等插秧的時候再耙兩次就行了。秧田已經耙好,剩下的就是播撒種谷。往年都是高冬九做的事,現在都落到了王麗華的肩上。王麗華雖然耳濡目染,但并沒有真正下過種。為此,她打問了好久才弄明白。育秧苗的第一步是把種谷浸清水裡,這樣秕谷會浮上來,就能去掉;第二步是浸種催芽,把種谷放水裡使其達到正常發芽水量的百分之四十,采用間隙式浸種或熱水浸種可以提高發芽率。這兩個做好之後,最後就是把種谷播撒到秧床上了。這天是周日,接連幾天的陽光把秧床曬暖了。王麗華本想提前兩天下種,但下種後的秧床得蓋地膜,沒有幫手,根本幹不了。她隻有等到星期天兒女不上學時來下種,他們多少也能幫點忙。清晨,太陽剛剛露出了半邊臉又隐到雲層後面,像是多天的晴日已經厭倦了似的。早先明亮的天地開始變得灰暗,東邊的雲層疊得越來越厚。這個時候,王麗華已從地裡割了幾大把紅薯藤往回走了。紅薯苗剛插過不久,剩下的紅薯藤多半用來喂豬。早間從小道上走過,褲腳已被露水打濕。黎明時看着東邊透亮的天空,她以為是照舊的晴日,現在這個天色,恐怕将會下雨,今天還準備把秧田搞熨帖,怎麼天色變這樣了。王麗華拖着紅薯藤快步往家裡走着。等她進門,高玉蘭、高春蘭在竈台上忙着做早飯,王麗華看在眼裡,心裡暖暖的。早飯很快煮好了。菜還是昨晚的剩菜,辣椒蘿蔔、臘八豆子,再用米湯打了個酸菜湯,也不用炒,飯煮熟之後放鍋裡熱一下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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