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車開動起來,車尾揚起厚厚的灰塵,馬上要離開村莊去市裡,讓人激動又忐忑。她不在家的日子兒女們一日三餐會按時吃嗎?衣服髒了誰洗?田裡、土裡的活幹不幹得過來?他們會跟她承諾的那樣聽話,在家裡好好學習嗎?想起這些,免不了擔心。她将要去麻紡廠工作,麻紡廠是個什麼環境,她能不能适應過來,這些都是問題。好在已經走出了這一步,而且方向也已經明朗,陌生總會變得熟悉,希望以麻紡廠為,就此給兒女們一個相對有保障的生活吧。班車開得不急不慢,乘客時上時下,将近一個小時後到了市郊。道路兩邊的商店密集起來,人聲紛擾嘈雜,小汽車時而鳴着尖銳的汽笛呼嘯而過,城市繁華的影子在慢慢顯現。這城市的繁華給人希望,但這繁華的背後又有多少汗水,隻有辛勤勞動才能創造出城市的繁華。街道上的汽車多起來,班車的速度相應慢了許多。班車裡多數人難得來一趟市裡,到市裡來對他們是一個大事,窗外的高樓跟穿梭的汽車看得人眼花缭亂,他們不由得議論紛紛。王麗華以前時常來市裡做點小買賣,對車水馬龍并不陌生。但城市的風光再一次出現在她眼前,她還是激動不已,這一次她不是來做買賣,而是要去麻紡廠上班,多麼大的事啊!班車慢悠悠地開在城市的街道上,左拐右拐,不久也到站了。王麗華出了站,現在她要去麻紡廠,怎麼走?出門前高立春跟她說過怎麼走,坐什麼車,現在出了站,城市交錯的道路讓她根本辨不出方向。麻紡廠有多遠,去哪裡坐車,這些之前沒有考慮過的問題現在都成了問題。街道上開着的“慢慢遊”、三輪車時而靠過來問她去哪,坐不坐車,她都沒有搭理。她得先搞清楚麻紡廠在哪個方位,有多遠才行。如果近的話打問着走過去就好。問了幾個人,有的說麻紡廠在縫紉機廠旁,有的說在七裡橋那塊,可是縫紉機廠跟七裡橋又在哪裡?又有人說麻紡廠不遠,坐哪路公交車很快能到。問路倒是問出了衆說紛纭的味道。王麗華想着時間還早,先走着吧,邊走邊問說不定就到了。每到一個路口就問人,然而得到的答案跟先前問的情況總是有所出入,再這樣走下去真不知道能不能走對。這時恰好前面有一個公交車站,走過去看了站牌,先前聽人說的縫紉機廠标識就在站牌上。她又問了幾個人麻紡廠是不是在縫紉機廠旁邊,得到肯定的答案後王麗華上了公交車。麻紡廠說遠不遠,坐在公交車裡卻明顯地感覺穿過了城市的中心地帶。公交車過橋後,街道寬闊了許多,路面也更加幹淨整潔。街道兩邊的店面裝潢得也愈加光彩,城市的繁華就在這些點滴中顯現出來。公交車開在城市的繁華地帶,王麗華飽覽了之前未曾見過的風光,二十多分鐘後到縫紉機廠站下了車。相比過橋時的高樓大廈,縫紉機廠下車後周圍的房子低矮了很多,街道也不如之前整潔。不遠處農田菜地依稀可見,顯然這裡是城市的邊緣,到城郊了。這跟王麗華想象中的高樓大廈有點差距。她打問着往麻紡廠走去,拐了幾個彎後看到麻紡廠門口豎着的牌匾才安下心來。門口的小門開着,王麗華直接走了進去。“你找誰,請出示證件。”傳達室的保安說着。證件?王麗華愣了一下說道:“我來找人。”“找誰?”“高至春。”保安拿起電話撥了号碼。“你叫什麼名字?”王麗華報上名字。電話接通後說了幾句就挂斷了。“你在門口稍等一會兒,你找的人馬上就過來。”王麗華退到門口沒站多久,高至春就來了。高至春每年過年過節總會回去一兩次,王麗華還是認得他的。說回來,這樣一個吃國家糧的人,村裡人人羨慕,平常是拿來教育孩子要好好讀書的樣闆,怎麼能不認識。高至春走過來上下打量,他招工到市裡後在村裡待的時間少了,這十幾年來嫁到村裡的婦女他當然不是很熟悉。“你就是王麗華吧?”“是的。”“我弟立春生怕我幫忙不幫到底,多次打電話拜托我要幫你的忙。”“麻煩你了。”“你身份證帶了吧?”王麗華拿出身份證。“我帶你去把手續辦了。”王麗華跟着高至春往人事科走去。一路上高至春跟她說,辦手續就是簽一個臨時的勞動合同,這個待遇跟正式職工當然是不能比的,要她先有心理準備,到時不要有心理落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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