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破之時,母後自盡,鐘娘便緊随着殉主,為何……又活生生的出現在她身前?而她,剛剛還被楚徹淩辱,為何現在又平安無恙?姜苒望向窗外,一片祥和甯靜,破宮之時的尖叫與狼藉好似隻是她的大夢一場。可是姜苒清晰的記得、永遠無法抹去的楚徹帶來的疼痛,那絕不是夢,她已死過一回。“鐘娘…現在是何時?”姜苒顫抖着嗓音,艱難開口。鐘娘看出了姜苒的不對,擡手拭去她眉心間的冷汗:“剛至辰時,公主可要再歇歇?”“何年何月?”姜苒抓住鐘娘的手,那飽含溫度的手掌是那樣的真切,她看着鐘娘急急的詢問。鐘娘被姜苒問的一愣,卻還是開口道:“丁卯年六月啊。”丁卯年,姜苒在心中一顫,竟是兩年前,而丁卯年正是趙國提議滅中山,父王向燕求助,與燕議親之時。就是在六月,姜花盛開的時節,魏廖從燕國歸來,一同帶回來燕太子的納妾侮辱之言。姜苒閉上眼睛,如果這一切不是她臨死前的幻境,那便是她重回到了兩年前,那個讓她憤懑的初夏。“我想見魏相。”姜苒睜開眸子,那裡面悲喜錯雜交織,她既有幸重生,便要拼勁全力護住母國。鐘娘聞言久久沒有動,她看向姜苒的目光裡帶着疼惜與不忍,姜苒看着鐘娘的反應便知,燕太子的納妾之言應是已傳回來了。“鐘娘,魏哥哥回來了,我想見他。”姜苒換了一身宮裝,素白色的襦裙包裹着她絕妙玲珑的身姿,鐘娘将姜苒的墨發绾起随意插了一支白玉單钗,鏡中的美人目光盈盈、肌膚賽雪,隻是羞花閉月之貌上不見一絲笑顔。鐘娘去前朝禦門尋魏廖。魏廖乃中山大将軍魏勝之子,但由于先天不足,無法習武,而魏家又曆代為将,魏廖幼時不甚被人重視。可無人能想到,被遺忘在魏家後院的病弱之子,卻天賦異禀,文采卓著,更是一朝及第,少年拜相。姜苒出了寝殿站在殿外的潛池旁,望着水中姜花婷婷袅袅、恣意綻放,姜苒看得出神,不知多久,身後有輕步踏來的聲音傳來,随後她聽到了魏廖溫和的嗓音。“微臣給公主請安。”姜苒的身子微微顫抖,她緩緩的轉身看向魏廖。熙光正好,從遙遙穹頂落下,斜照在他的身側,她站在他身前的陰影裡。破宮的記憶再次湧上,魏廖至死都将她護在身後,而她無能,刺殺楚徹不成自盡無力,最後被生生玷污。“燕國之行如何?”姜苒望着魏廖扯了扯嘴角,故作輕松的開口。魏廖看着身前的姜苒,聽鐘娘說她今早夢魇了,醒來問了些胡話,此刻見她,她的小臉上卻不似往日紅潤,帶着惹人心疼的蒼白。不知何時起的風,有花瓣染上她的雲鬓,魏廖伸手摘下,也勾了勾唇:“尚算順利。”“那父王是如何打算的?”姜苒因魏廖的動作,下意識的撫上發鬓,那裡的花瓣已被魏廖摘下,夾在指尖。魏廖聞言有一瞬的錯愕,随之他的眸色暗了暗:“你都知道了?”他不待她回答,繼續道:“燕太子狂妄,配不上你。”姜苒沉默了許久,随後開口問道:“我若不嫁,中山可能敵過三國聯軍的鐵騎?”“我已向王上請命,出使趙國,勸說趙王撤兵。”魏廖目光堅定,他看向姜苒,溫柔的聲音中帶着安慰。“魏哥哥,你應比我明白,中山的存亡不過是強國一夕之間的判斷,即便今日你勸了趙王撤兵,那秦王齊王呢?我們依附燕國已久,而燕的雄勢諸國看在眼裡,他們之間必将有一戰,而無論哪方勝利,中山亡國無疑。”“中山想要生存,不是舍出一個王女就能解決的,想要自保,必先圖強,而非魏哥哥舍命去遊說諸王,讓他們的一夕之念掌握我們的生死。”魏廖聽完姜苒的話久久不言,良久他才沙啞着嗓音開口:“可我不忍你遠嫁,更何況是無名之妾。”“我若一嫁能夠換來三國的撤兵,為中山帶來喘息圖強之時,舍命也值。”姜苒說完頓了頓:“更何況,長兄身在燕國為質多年,我若嫁去,能與他相依也好。”前世,燕國崛起的大勢無人能擋,而再無人能與之為敵的燕國揮兵南下,第一個滅掉的就是中山國。且晉陽城破,她深受楚徹之辱的原因其實是因為五年前,燕國宮變。燕國宮變,燕王的弟弟燕叔發生宮變奪權時曾向中山國借過兵,而她父王畏燕之勢又想以此交好,便不聽魏廖等大臣的勸阻,借兵于燕叔。燕叔宮變成功,曾經的燕王被殺,而燕叔宮變成功的關鍵就是中山國派出的那支軍隊,攔截了太子黨人前往京中救駕的步伐。至此,燕太子深埋對中山之恨,而這些都是她被楚徹百般折辱時才得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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