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力服人澹台冷酷的聲音回蕩在校場之上,一片嗡嗡之聲頓時響起,就連閱兵台上站着的諸軍領隊也都變了臉色,長孫承業第一個就忍不住想開口質問,隻是此時的澹台揚飛即使沒有回頭,那背影也自然有一種壓迫感,令一句“你什麼意思”生生的吞了回去。待校場重新安靜下來,澹台揚飛才再次開口,“所以現在,你們不妨看看,真正訓練有素的軍人,應該是什麼樣子!”語音一落,一聲悠長的軍号聲響起,他身後的一位着甲的旗正官已出列,持旗搖動,隻聽校場後側馬蹄聲響起,一支約兩百人的騎兵出現在衆人視野裡,待略近時才發現,其實并非兩百人,而是一百名騎兵,一人卻控着兩匹戰馬,縱然如此,隊型卻絲毫不亂,正是一個标準的箭矢進攻隊型。随着旗正官揮動紅旗,騎兵已奔至校場前,立刻分成兩路,隊型變成四騎并肩的長蛇隊型,間距卻拉得更開了些,沿着校場飛奔一圈。在點将台下,兩隊騎兵相遇,卻高速從留出的空隙裡對穿而過,剛剛分開,百名騎兵突然同時躍起,換到了另一匹馬上,随即便摘下挂在馬上的鐵矛,一聲大喝,投向校場兩側前方的标靶上,一百支長矛同時劃出黑色的弧線,落在兩側十個标靶上,标靶轟然碎裂。兩隊騎兵這才又繞場飛奔到後方,沿着土台奔到場中,随着旗語揮動,同時勒住了戰馬,卻依然是整齊的箭矢隊型。校場上一片寂靜。大燕本是馬上得天下,各大軍營裡都有精銳的重騎兵與輕騎兵,騎兵操練自然是士兵們常見的。但剛才這番騎兵演練,對單兵素質要求之高,配合要求之嚴,已經完全出乎了衆人的想像。軍人原本靠實力說話,如果說剛才澹台揚飛的話語令他們怒火中燒,這番演練早已将怒火變成了驚駭與佩服。靜默之中,澹台揚飛的聲音再次回蕩在校場上:“這一百名騎兵是今年春天進入千騎營的新兵,在我手下操練了十個月,如今才勉強達到了閱兵的要求。從現在到明年萬壽節不過四個多月,我很懷疑,你們是否能達到同樣的标準。”“因此,從今天起,我将以雙倍的負荷要求你們,從現在起的三天内,受不了可以要求退出閱兵,留下的人,你們要準備經受這輩子最嚴酷的訓練,然後,才能成為大燕最精銳的士兵!”“現在,訓練正式開始!”“第一項,各軍保持隊型,繞着軍營背後的山路跑一圈,二十裡。我會給你們安排一百名陪練,就是這一百名騎兵,麾下的輔兵。他們會最後出發,但凡跑得比他們還晚到的,回來後加練一個時辰!現在,按從左到右從前到後的次序,出發!”安排的陪練居然隻是幫那些騎兵的輔兵?那些隻能幫助騎兵穿甲、喂馬的最下層的士兵?!千騎營校場上的衆人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随即心中便被激起了難以按捺的怒火:你千騎營就算是精銳中的精銳,但總不能這樣羞辱我們吧?幾乎不用各軍領隊下令,士兵們排列成平日訓練時的隊型,迎着寒風迅速跑了出去,而不知何時聚集在騎兵隊伍後面的一百名千騎營屬兵沉默的跑在了最後。澹台看着前面已經跑得幾乎不見蹤影的隊伍,眼中閃過一絲嘲諷:别看他們現在跑得快,回到營地時,真正能跑過這一百名輔兵的,絕對不會超過兩成。相信經過今天早上,這些驕兵的傲氣會被完全打倒!然後才能談得上對他們進行真正的訓練。“澹台将軍倒像是胸有成竹的樣子,怎麼,你千騎營的輔兵真的比我們的精兵更訓練有素?”長孫承業冷冷的聲音響了起來。澹台揚飛看着兵士們消失的方向,淡淡的道:“訓練有素不敢當,不過三十裡負重跑,是這些輔兵每天都要做的日常操練而已。”幾位領隊頓時面面相觑:三十裡負重跑,就是他們軍營裡最精銳的士兵也不會天天如此訓練,而他居然拿來要求這些根本就不用真正上戰場的輔兵?那麼,正式騎兵的訓練量是什麼就可想而知了,難怪澹台十個月就能把騎兵訓練成那樣的水準!雖然說千騎營的騎兵本來就是從各軍騎兵中優選的,但要把隊列配合訓練到此等地步,其間下的功夫簡直令人咋舌。在六位領兵之中,來自平盧督軍府的領兵魏绶勇也是軍中少壯派裡的一員名将,原本是大都督魏雄府中的馬夫,因天賦過人,被魏雄收為義子,今年剛剛三十,卻已在戰場上闖下了悍不畏死的名聲,曾被視為軍中第一勇将。隻是這幾年澹台揚飛聲名鵲起,才壓了他一頭。見到澹台胸有成竹的樣子,心裡不由冷笑:為了自己的面子,不拿士兵當人的搞訓練,有什麼難的!也不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就這樣誇誇其談!當下笑道:“二十裡地的山路,總要有半個時辰才能跑回來,我們難道就這樣幹等着?”澹台揚飛轉過身來:“魏将軍有何建議?”魏绶勇眯起眼睛看着他道:“早聞澹台将軍英名,不如請澹台将軍指點在下一二?”另外幾位領兵頓時興奮起來,魏绶勇是素以勇武好鬥著稱,前些時候就主動找都到揚州和荊州兩地軍營的領隊私下切磋過,都是沒費太大力氣便取勝了,餘下幾位領軍便不肯與他交手,此時見他又開始挑戰澹台揚飛,自然更是期待,隻有澹台揚飛西北的舊識、來自平盧督軍府的領隊雲書綸笑着搖了搖頭。澹台揚飛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澹台也正想領教魏将軍的高招。”……臘月二十四,是後世裡小年的日子;大燕皇宮一般不過小年,但南方大理已有此風俗,民間由一些南方過來的人家帶動,不少人家也已經也開始過小年,風俗與後世類似,無非是祭竈、掃塵、剪窗花等等。洛妍如今自家可以做主,也想湊這個熱鬧,隻是又聽說如今還是“女不祭竈”,澹台揚飛又練兵未歸,索性便把一切事宜都交給了大管家賀蘭源安排——反正,她對賄賂竈王爺這種技術活也沒有太大的興趣,倒是小廚房這天包出了十幾樣餡料的餃子,讓她興緻勃勃的研究了半天——餡料也就罷了,關鍵是花樣實在精巧,有捏成金魚的,有捏成花朵的,還有捏成小鳥的,真是讓人舍不得動筷。反正很無聊,要不要學包餃子呢?念頭剛剛冒出,就被洛妍狠狠的掐滅了——她大概是忙得有點犯賤,一閑下來居然會冒出這種沒出息的念頭,簡直太不符合統治階級本色了!這一天,正是洛妍放年假的第二天。按大燕的律例,大年二十最後一次小朝後,各衙門封印,直到正月十九開印,整整有一個月的年假,隻是《京報》略有些特殊,直到昨天把最後一期《京報》送到京城各報欄處,才開始休假。其實要是按照往常的年景,這期不出也沒什麼,然而本次小朝卻正式頒發了皇帝的制書,公布了本朝的女官制度、公主開府制度以及禁止後宮幹政制度,共計十八條,其中以“後宮不得幹政”、“太後不得掌權”兩條最為要緊。這期《京報》就是全文刊登了這十八條,又把十期的辯論加以整理,重新刊登,最後卻又加上了呂後、北魏文明皇太後、胡靈皇太後、則天皇後、太平公主與安樂公主六人的新編傳記,加上整整三頁各大商家的優惠券,合訂為一本厚厚的《歲末特刊》。兩萬餘份一天便被售空。想來今年這個春節,關于那六個女人或聳人聽聞,或令人切齒的故事,将成為京城百姓居家度日、出門訪親的最熱門話題。中午吃完餃子便是剪窗花,洛妍愛熱鬧,索性把李媽媽及青青、天珠、谷雨六個丫頭都叫到西邊暖閣裡,又去請了文清遠過來,一屋子人拿着剪刀剪窗花玩,其中倒是小蒙最是手巧,什麼喜鵲登枝、五蝠臨門、蓮年有魚,都剪得活靈活現,洛妍隻會剪個雙喜,卻比文清遠還要強點——她那雙拿起金針來如有神助的巧手,簡直連剪刀都握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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